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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耶多搖搖頭,阿史那都也臉色慘變,罵道:「混賬!你也不是啞巴,怎麼不說話?」

  耶多驚醒,見阿史那都已發怒,顫抖道:「能……能……值……五百萬……」阿史那都也大驚道:「五百萬?」

  李潮跟道:「五百萬什麼?」

  耶多定下心神,說道:「足足能值五百萬兩黃金。」

  阿史那都也怒喝道:「胡說!」

  耶多慌忙道:「小的怎敢胡說,這是中原最奇的珍珠,名叫『豹眼』,一顆已經價值連城,這裡共有十二對,其價值本不可計,五百萬兩黃金還是少算。」

  李潮道:「耶多家學淵博,他的話不會錯。」

  阿史那都也頹然長嘆,臉色越發蒼白,耶多見機不對,鞠躬告退,臨去時眼光戀戀不捨那十二對「豹眼」。

  芮瑋將「豹眼」全推到阿史那都也面前道:「這,全部給你。」

  阿史那都也呆呆地看著「豹眼」,突然變色道:「天龍珠不賣!」

  芮瑋冷靜道:「你忘了漢人那句俗話?」

  阿史那都也撒賴道:「忘了又怎樣?」

  李潮正色道:「都也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史那都也忽然將十二對「豹眼」包起,塞到懷中,冷笑道:「好罷!天龍珠就賣了!」

  芮瑋道:「天龍珠在那裡?」

  阿史那都也強硬道:「不在我身邊,到金山時給你!」

  李潮接道:「芮兄放心,都也兄收了『豹眼』,到金山時天龍珠一定會交給你。」

  芮瑋豪爽道:「我相信李兄。」

  阿史那都也哼聲道:「大概是不相信我了!」

  說罷,招呼也不打,一氣而去。

  高莫野笑道:「大哥,你從那兒得來那麼多珠寶?」

  芮瑋沒想到「豹眼」的價值如此昂貴,他從喻百龍留在墓中的珍寶,只取一部分,用去不少,留下看來很好玩的十二對「貓眼」,今日派上大用場,實非所料!

  心想天龍珠得到,野兒的腿傷即可治癒,高興地笑道:「是師父留給我的。」

  高莫野道:「大哥用珍貴的『豹眼』換一顆天龍珠,不心痛嗎?」

  芮瑋道:「再多的『豹眼』也比不上野兒的一隻小指頭。」

  高莫野聽到這話,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

  李潮自阿史那都也去後,愁眉不展,悶悶不樂。

  芮瑋抱拳道:「多謝李兄幫忙,若非李兄仗言一二,在下無法換得天龍珠。」

  李潮嘆道:「芮兄為何非要天龍珠不可?」

  芮瑋將其中原委說出,李潮點頭道:「天龍珠確能將高小姐腿傷治好。」

  芮瑋心知史不舊不會騙人,但不解地道:「世上天龍珠真只有一顆?」

  李潮道:「芮兄可知天龍珠是什麼?』

  芮瑋道:「想是一顆特別珍貴的珠寶。」

  李潮搖頭道:「天龍珠不是珠寶,是條天龍的內丹!」

  芮瑋恍然大悟,心想「龍」要看都看不到,定是突厥國遇到一條天龍,射殺後,取出內丹,這樣難怪天下只有一顆了,而其能用來治癒高莫野的腿傷,可想而知。

  這時忽聽外面「嘟嘟」牛角號聲吹起,一隻百人組成的獵隊,開始向金山進發。

  一路上芮瑋和李潮越說越投機,兩人皆有相見恨晚之感。走到黃昏,一個貴族少年將李潮請去。

  李潮回來後,愁容滿面,不做一聲,芮瑋不便過問,天黑時搭起帳幕,大隊全部憩息,預備明日再繼續前進。

  此去金山尚有數天的路程,芮瑋和高莫野自有小型帳幕,跟著搭起,帳幕剛搭好,李潮派人來請他兩人去吃飯。

  李潮幕中早已陳設好精美的大食,除了李潮一人外,別無他人。芮瑋奇怪一日都沒再見到過阿史那都也。

  芮瑋見李潮一番誠意,不疑有他,就座後便與李潮互相痛飲,高莫野只要沒有阿史那都也那種人在座,也委實很欣然地淺飲數杯。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芮瑋高興交到李潮這樣好的朋友,雖未飲乾杯,但至少飲了數十杯。

  直吃到酒乾菜盡,芮瑋大醉睡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芮瑋醒來,發覺四下景況全非,所在不是李潮的帳幕,而是個光線幽暗的洞窟。

  他大驚失色,第一個令他想起的是野兒,野兒到那裡去了?心中一急,慌忙爬起,大呼道:「野兒!野兒!」

  聲音在洞窟中繚繞,只聽那空洞的呼聲,四壁震回,好像十數人在呼喚:「野兒!野兒!」

  芮瑋叫了好幾聲,不見高莫野回應,忽聽一人聲音乾枯道:「醒來亂叫什麼,驚擾老夫好夢!」

  洞內太過暗黑,又無燭火,芮瑋見不著說話的人,驚問道:「你是誰?」

  那人冷冷道:「牢中囚!」

  芮瑋失聲呼道:「這是個地牢?」

  那人嘆道:「你還不知身在牢中?」

  這時芮瑋慢慢恢復夜視的能力,要知他在簡家墓中,沒有一點光線亦能看清,現在尚有些微光線,時間一久,視力不下在晝間所見。

  只見這是一個十丈見方的岩洞,說話那人坐在一角,年紀蒼老,頦下鬍鬚雪白一把,眼睛緊閉。

  芮瑋道:「老先生,這地牢是什麼地方?」

  白鬚老人道:「金山!」

  芮瑋臉色倏變,驚呼道「金山?可是在突厥國內?」

  白鬚老人道:「世上只有一處金山,當然是突厥國內!」

  芮瑋搖頭不通道:「不會!不會!我記得昨天還在伊黎河?」

  白鬚老人道:「昨天你一步也未離開這裡。」

  芮瑋大驚道:「那……那……我什麼時候來到這裡?」

  白鬚老人道:「三天前,你被抬到這裡。」

  芮瑋大驚道:「三天?」心想伊黎河到金山要四、五天路程,難道那晚酒後,一下就過去七、八天了。

  白鬚老人又道:「抬到這裡時,你身上酒氣很重,當是吃了百日醉。」

  驀然,「砰」的一聲,響徹洞內,白鬚老人道:「是你在打洞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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