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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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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魯厄愈打愈驚,一咬牙,將長索上灌注十成功力,打算以硬取勝! 廳中群豪不知辛捷已漸入佳境,只覺金魯厄索上嘯聲愈來愈響,暗中替辛捷擔心不已。 赤陽道長、苦庵大師相對駭然,不料月餘不見,辛捷功力竟增進如此,希望他得勝,又不敢想他得勝以後的後果,心中頓時矛盾起來。 匆匆百招已過,辛捷仗著劍法神妙,硬抵住金魯厄洶湧的內勁,他自覺越打越稱手,雖然要想取勝並不是簡單之事,不過他此時根本不曾想到這些,他只暗暗喜道:「若不是這場惡鬥,我那能這麼快就融會貫通起來?」 儘管金魯厄聲勢洶洶,但匆匆又是百招,辛捷依然沒有敗落,廳中群豪這才看出一些端倪—— 漸漸辛捷發現金魯厄手上攻勢雖然猛極,但是下盤卻似極少作用,想到這裏,心念一動:「對了,這金魯厄全身功夫之中,下盤乃是他較弱一環,而我的『詰摩步法』神妙無比,正應以己之強對彼之弱——」 這時他手上是一招「方生不息」,乃是大衍十式中最具威力的一式,但是辛捷足下一滑,躬身而施,直取金魯厄下盤,這一招變形而使,威力大減,然而所攻之處乃是金魯厄下盤,竟將他逼得倒退三步。 辛捷手上的「方生不息」正要換式,忽然想到平凡上人方才臨敵所授的一招,當下心頭大喜,暗道:「妙啊,原來平凡上人第一眼就看出了金魯厄的弱點,才傳我這一招,這一下可要你難逃一劍——」 心中大喜,手頭因分心略為一慢,刷的一聲,衣袖被長索捲去尺許一大幅,他連忙施出詰摩神步倒退數尺—— 眾人見辛捷吃了虧,臉上反倒顯出喜容,怪哉!只有平凡上人笑嘻嘻地背著雙手,暗暗稱讚辛捷孺子可教。 辛捷左手劍訣一揚,右手長劍平挽劍花,嘶的一聲直取金魯厄的「期門穴」—— 一連三招,辛捷全是「大衍十式」的招數,金魯厄見突然從偏奇之式變為嚴正之態,不由得一怔。 辛捷一連十招全是大衍十式的招式,他將被關中九豪圍攻後悟出的心法滲入使用,果然威力大增,金魯厄急道:「他這套劍法雖然高明,本來我盡擋得住,怎麼一下子又多出許多變化來?」 刷刷刷一連三招,辛捷全向他下盤攻去。 金魯厄道:「完了,又給這廝看出我的弱點了——」連忙倒退兩步。 辛捷長劍一橫,突然化做一片光幕罩向金魯厄的下盤,正是平凡上人方才所授的一招! 金魯厄長索下掃,真力灌注,忽聽辛捷大喝一聲:「著!」劍光才收,他肩頭已中了一劍—— 眾人只見劍光連閃,身形亂混,然後聽見辛捷舌綻春雷的一聲:「著!」接著人影陡分,辛捷單劍橫胸,金魯厄肩上衣衫破碎,鮮血長流。 過於半晌,廳中爆出震天轟鳴,眾人歡呼之聲響徹雲霄! 金魯厄臉色鐵青,一把抓住加大爾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去了,「無為廳」中又爆出轟天采聲! 辛捷打敗了金魯厄,反而心中一陣迷糊,他下意識地插上長劍,茫茫看著狂歡的眾人…… 平凡上人笑瞇瞇地道:「娃兒,這下可真揚名立萬啦——啊,險些把正事忘啦,快走——」 也不待辛捷同意,扯住辛捷手臂,如一隻大鳥般從眾人頭上飛過,穿出大廳—— 吳凌風急叫道:「捷弟——老前輩請等一下——」 急忙跑出廳門,平凡上人和辛捷只剩下一個極小的背影了。 吳凌風對捷弟愛若同胞,雖知那老者多半就是對辛捷極有青睞的平凡上人,但仍是十分焦急地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他沒想到自己的輕功怎能和平凡上人相比,也忘了廳中的殺父仇人——苦庵及赤陽,心中此時只有一個意念,就是追上他的捷弟,至於追上之後是為了什麼,他也拿不定主意—— ▼第三十回 咫尺天涯 凌風見那老僧拖著辛捷,身形微微數縱,便在幾十丈外,他竭力趕了幾步,自知趕不上,心下正自無奈,忽聞背後風聲呼呼,一條人影和他擦身而過,身形疾如流星,正是剛才在大廳上硬接那番邦漢子一掌的少年——武林之秀,凌風內心暗驚:「我吃了血果,輕身功夫才突飛猛進,我知道除了捷弟外,很難再有人能與我並駕齊驅,想不到這少年,年齡也不過大我幾歲,不但內功深湛,輕功竟也如此了得。」 他內心不服,當時也提氣飛奔,追了一會,只見那少年頹然而回。 那少年見了凌風突然又追來,他沒追上平凡上人,正生一肚子悶氣,沉臉喝道:「你跑來幹麼?」 凌風見他長得嫩皮細肉,甚是滑稽可親,雖拉面皺眉,但臉上仍然笑意,毫無威嚴,不由對他頗有好感。 凌風是少年心性,他對那少年雖有結納之心,但口頭上卻毫不示弱,當下輕鬆道:「我原以為你追上了那老和尚和我捷弟哩!」 那少年聽他出言譏諷,怒道:「怎樣,你想怎樣?」 凌風惱他出言無狀,故作悠閒道:「也沒怎樣。」 那少年大怒道:「好狂的小子,在下倒要領教。」 凌風笑道:「領教!」 那少年雙手一握拳,從胸前平推出來,凌風識得這是少林絕學百步神拳,當時不敢怠慢,施展開山三式中「六丁開山」一式迎擊上去,二人原本無意傷害對方,所以均未施出全力,拳掌相碰,各自退後兩步。 凌風讚道:「好功夫。」 那少年心裏也自暗佩凌風功力深厚,他見凌風讚他,敵意不由大減,當下便說道:「在下身有急事,無暇逗留,他日有緣,再領教閣下高招。」 他說完話,也不等凌風回答,徑向原路疾奔而去。 凌風對他原無惡意,當下也不攔阻,忽然想到殺父仇人還在廳上,立刻飛奔而回。 他竄進大廳,只見空空的只有幾個無名之輩,原來他剛才這一逗留,中原諸好漢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掃了兩眼,不見仇人蹤跡,心想:「我的仇人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他日我登門問罪,他們必然不致躲匿,還怕找不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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