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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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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神秘天宗 淚已乾了。 風四娘忽然跳起來,衝出去:「我們走。」 「去哪裏?」 「去找金鳳凰算賬去。」 他們沒有找到金鳳凰,也沒有找到沈璧君,卻見到了周至剛和連城璧。 「內人病了,病得很重,兩個月裏,恐怕都不能出來見客。」 周至剛的態度傲慢而冷淡。 多年前他也曾是風四娘的裙下之臣,可是現在卻似已根本忘記了她。 對霍英和杜吟,他顯得更輕蔑憎惡。 他也並不想掩飾這點。 連城璧就比較溫和得多了,他一向是個溫良如玉的諄諄君子。 他顯然已仔細修飾過。 沈璧君一回到他身邊,他就已恢復了昔日的風采。 現在他看來雖然還有些蒼白憔悴,可是眼睛已亮了,而且充滿了自信。 新留起來的短髭,使得他看來更成熟穩健。 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影響,真的有這麼大?但風四娘卻知道他本來並不是個會被女人改變的男人。 「沈璧君呢?」風四娘又問道:「她是不是已回來了?」 「是的。」 「難道她也病了?也不能出來見人?」 「她沒有病,但卻很疲倦。」 連城璧的態度還是那麼溫和,甚至還帶著微笑。 「我現在也不能去見她?」 「不能。」 「要等到甚麼時候才能見到她?」 「你最好不要等。」 「為甚麼?」 連城璧的笑容中帶著歉意:「因為她說過,她已不願再見你。」 風四娘並沒有失望,也沒有生氣,這答覆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又問道:「你們是幾時回來的?」 連城璧道:「回來得很早。」 風四娘道:「很早?有多早?」 連城璧道:「天黑之前,我們就回來了。」 風四娘道:「回來後你們就一直在這裏等?」 連城璧點點頭。 風四娘道:「你發覺她又走了,難道一點也不著急?」 連城璧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她這次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風四娘冷笑道:「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又算準了,我們只能找到一屋子死人?」 連城璧顯得很驚訝,道:「一屋子死人?在哪裏?」 風四娘道:「你真的不知道?」 連城璧搖搖頭。 風四娘道:「他們不是死在你手裏的?」 連城璧閉上了嘴。 他拒絕回答這問題,因為這種問題他根本不必回答。 風四娘卻還不死心,又問道:「你們白天到哪裏去了?」 周至剛忽然冷笑,道:「你幾時變成了個問案的公差?」 風四娘冷冷道:「不是公差也可以問這件案子。」 周至剛道:「甚麼案子?」 風四娘道:「殺人的案子。」 周至剛道:「誰殺了人?殺了些甚麼人?」 風四娘道:「被殺是魚吃人、厲青鋒、人上人,和軒轅兄弟。」 周至剛也不禁動容,道:「能同時殺了這些人,倒也不容易。」 風四娘道:「很不容易。」 周至剛道:「你難道懷疑我們是兇手?」 風四娘道:「難道不是?」 周至剛冷冷道:「我們若真是兇手,你現在也已死在這裏。」 風四娘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若真是兇手,為甚麼不把她也一起殺了滅口? ——他們既然已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又何妨再多殺一個? 連城璧忽然笑了笑,道:「其實你若肯多想想,自己也會明白我們絕不是兇手的。」 風四娘忍不住問道:「為甚麼?」 連城璧道:「因為我根本沒有要殺他們的理由。」 誰也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殺人當然要有動機和理由。 連城璧道:「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想對付蕭十一郎,一直認為我跟他有仇恨。」 風四娘承認。 連城璧道:「據說他們也都是蕭十一郎的對頭,我本該和他們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對付蕭十一郎的,為甚麼反而殺了他們?」 風四娘更無話可說。 他們若真是聯合了起來,今夜死在八仙船的,就應該是蕭十一郎。 她忽然發覺這件事遠比她想像中還要詭秘,複雜離奇得多。 連城璧微笑道:「看來你也累了,好好的去睡一覺,等明天清醒時,也許你就會想通究竟誰才是真的兇手了。」 *** 魚吃人他們都是蕭十一郎的對頭,他們活著,對蕭十一郎是件很不利的事。 所以唯一有理由殺他們的人,就是蕭十一郎。 這道理根本連想都不必想,無論誰都會明白的。 只有風四娘不明白,所以她要想。 她越想越不明白,所以她睡不著。 天早已亮了。 桌上堆滿了裝酒的錫筒,大多數都已是空的。 現在本不是喝酒的時候,更不是賣酒的時候,這酒舖肯開門讓他們進來喝酒,只因風四娘一定要喝。 「你不肯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就放火燒了你的房子。」 風四娘顯然並沒有給這酒舖掌櫃很多選擇。 她一向不會給別人有很多選擇,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現在她心情非但很不好,而且很疲倦。 可是她睡不著,所以霍英和杜吟也只有坐在這裏陪著她。 喝酒本是件很愉快的事,可惜他們現在卻連一點愉快的感覺都沒有。 霍英已經在不停的打呵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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