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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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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照先前那種戰法,匕首飛舞,而極少出招,但出手的話,必將是淩厲無匹的一擊。 他對於謝先生劍式中那些漏洞看都不看,雖然他明知道一刀刺出,必可在對方身上造成個小小的傷害。 那似乎是謝先生所希望的,結束戰鬥的方式,但既不是阿古的,更不是丁鵬所希望的。 阿古的每一出手,都是對方必死的部位,他的匕首很短,只有對方長劍的四分之一! 「一分長,一分強,一分短,一分險!」 這是練武者的老生常談,但不是絕對的真理,那還要看使用兵器的人。 不過這枝匕首在阿古手裡卻充分地發揮了短兵犯險的意義,險必凶,凶則必救。 他每一招都是攻人所必救,而且是要有絕頂的造詣才能化解的。 所以謝先生的神色更凝重了,他的計劃並沒有成功。 除非他敢冒險讓阿古那一刀刺進來。 但是他不敢,而且也沒有一個還想活下去的人敢,因為阿古的出手太急太厲了,只要應變略遲一步,很可能就會被他刺個對穿,連神仙也救不活了。 所以謝先生的精招不但沒能隱藏住,反而因為出手猶豫的原故,必須要加倍精神,才能化解危機。 這樣打法自然是很吃力的,沒有多久,謝先生已經流下了汗,神情異常焦急。 他要想扳回頹勢並不困難,但是他不敢那麼做,因為他知道扳回頹勢後,就要面對丁鵬那淩厲無匹的一刀了。 丁鵬看了一下才道:「阿古!住手!」 謝先生噓了口氣,擦擦臉上的汗水,似乎慶倖著難題已經過去了。 只是他高興得太早一點。 因為丁鵬緊接著又補上了一句:「我讓你歇口氣,休息半個時辰,然後再討教,我想你應該夠了!」 謝先生看著他那毫無表情的臉,只感到一股冷意由心裡生出來,使他滿身的熱汗也變成冰涼了。 他明白自己絕對無法避得過那石破天驚的一刀。 尤其是丁鵬能夠全身無損地由藏劍廬出來,且不問他跟謝曉峰是如何解決的,就憑能夠使甲子等四名劍奴如此尊敬,就絕對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他的喉結上下地移動著,很想說兩句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三) 丁鵬卻含笑道:「幸會!幸會!謝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神劍山莊的總管!」 謝先生卻費了很大的勁,才在臉上擠出一絲乾笑,勉強地道:「丁公子過獎了,公子已經見過家主人了?」 丁鵬道:「見過了,不久之前才分手。」 謝先生儘量想把話題拉開道:「公子跟家主人之間好像會晤得非常愉快?」 丁鵬笑了一笑道:「還好,總算不虛此行。」 謝先生微微一驚道:「難道說公子已經跟家主人比過劍了?」 丁鵬道:「謝前輩的劍術通神,我怎麼敢跟他比劍?」 謝先生忙道:「在下是說,公子的神刀跟家主人的劍已經較量過了?」 丁鵬笑道:「也可以這麼說。」 「但不知相互的勝負如何?」 這是一個人人關心,人人想知道的問題,謝先生縱然緊張,也忍不住提出來問了。 丁鵬一笑道:「閣下為神劍山莊的總管,不該問這句話的,你應該比別人清楚才是。」 謝先生道:「那兒是禁區,在下雖是神劍山莊的總管,卻也是同樣地不准入內。」 丁鵬道:「至少你知道那兒叫藏劍廬。」 謝先生無法否認,雖然他也可以說不知道,但是丁鵬的神色使他不敢再作半句虛誑之言,所以他只能點點頭:「在下聽那些劍奴們說過。」 「閣下當然也知道貴主人在藏劍廬中是不攜劍的。」 「這個敝人倒不知道,因為敝人從未進去過。」 這是實話,所以丁鵬道:「以後你可以進去了,我跟貴主人是較量了一下,不過他手中無劍,我的刀也沒出鞘,所以這勝負很難說,若說我勝了,他不會反對,若說他勝了,他也不會承認。」 謝先生神色一動道:「如此說來,是公子技高一著……」 丁鵬道:「雖然他不會反對,但我卻不想如此說,因為他還活著,我也活著。」 「高手相搏,原不必分出生死的,勝負之間,只有一線之微,除了雙方自知之外,連旁觀者也未必清楚。」 丁鵬微微一笑道:「但我這個高手不同,我的勝利,是一定要在對方倒下之後才能確定,因為我的刀法是殺人的,殺不了對方,就不算勝利。」 謝先生只有唯唯地稱是,聽丁鵬繼續說下去:「他的手中無劍,我的刀也沒出鞘,我們只是談了一會兒,雙方大致有個瞭解,結論是他不會殺我,我也殺不了他,所以我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 謝先生微微有一點失望之色,口中卻道:「這是很好的事,公子與家主人是當世兩大絕頂高手,誰也不希望看到二位中哪一位倒下來。」 丁鵬笑道:「不過我卻不滿意,我希望下次遇到他手中有劍的時候,能夠真正地一決勝負。」 謝先生忙道:「有機會的,家主人通常都是攜劍的。」 丁鵬道:「光是攜劍在身還是沒用,因為他的劍不出鞘,仍然無法引起我心中的殺機,我們仍然打不起來。」 謝先生不自而主地想把手中的劍歸入鞘裡,只是他太緊張了,劍尖居然一直無法對準鞘口。 丁鵬一笑道:「閣下何必要歸鞘呢,回頭又要拔出來,不是多一道麻煩嗎?」 謝先生笑道:「丁公子開玩笑了,在下怎麼敢在公子的面前拔劍呢?」 丁鵬道:「可是你卻敢在我的背後拔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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