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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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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閑堂中,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那是柳若松。 別的人多少是屬於客卿的地位,說走就可以走了,只有他不行,因為他是丁鵬的弟子。 雖然丁鵬沒有教給他一點功夫,只是把他呼來喝去,做一些近似下人的工作。 但柳大莊主卻一點都不在乎,表現得十分殷勤而熱心,丁鵬走的時候,沒有叫他跟了去。 因此他就只好留下,他也非常地高興。 到處照應了一下,他就來到了後院。 後院是青青住的地方,只有兩個很標緻出塵的丫頭侍候著,一個叫春花,一個叫秋月。 春花秋月是詩人心中最美的兩件東西。 兩個丫頭也是一樣。 春花笑的時候,就像是燦爛的春花。 秋月的肌膚,比秋天的月亮還要皎潔,媚人。 兩個丫頭都是十七八的年紀,是少女們最動人的歲月,而這兩個少女不但在懷春的年歲,似乎還懂得如何地取悅男人,侍候男人。 因為她們本是金陵秦淮河上很有名的一對歌妓,是丁鵬各以三千兩的身價買下來的。 她們雖是下人,卻不幹任何的粗活,只是作為青青的伴侶而已。 柳若松的年紀雖然略略大了一點,卻仍然長得很瀟灑,萬松山莊的柳莊主本是武林中有名的美劍客。 雖然柳若松在一般江湖人的心目中,已經一錢不值,但是在春花秋月的眼中,仍然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所以他一進後院,兩個花蝴蝶般的女孩子立刻飛也似的迎了上來,一左一右地拉住他的膀子。 在以前,柳若松一定非常高興,即使不趁這個機會去捏捏她們的屁股,也一定會捏捏她們的臉頰。 只可惜那是以前,是他做柳大莊主,柳大劍客的時候,是松竹梅歲寒三友名噪江湖的時候。 現在,他只是丁鵬的弟子。 而且是住在師父的家裡。 徒弟住在師父家裡的時候,一定要老實,拘謹,行動規矩有禮。 柳若松做大俠時很成功,現在做徒弟時,表現得也恰如其份! 他連忙退後了一步,推開了兩堆飛來的豔福,然後才恭恭敬敬地問道:「師母在哪兒?」 春花吃吃地笑了起來,道:「你是來看少夫人的?」 柳若松仍然恭敬地道:「是的,我來問問師母有什麼指示?」 秋月也笑著道:「你找她幹什麼?有事情她會著人到前面告訴你的,少主人說過,叫你沒事不要隨便到後面來的。」 「是的,不過那是師父在家的時候,現在師父出門了,我這個做弟子的總得盡到一點孝心!」 春花格格地嬌笑道:「孝心?那你是像人家的乖兒子一樣,晨昏定省,早晚都要進來請一次安呢?」 柳若松老實地點點頭:「我正準備如此!」 秋月笑道:「現在天已過午,你若是來請早安,似乎太晚了,若是來請晚安,不太早一點嗎?」 柳若松的臉有點紅道:「只要有這份心,倒是不拘早晚的!」 春花笑了起來:「看在你這份孝心上,我倒是不能不替你通報一聲了,不過現在去通報,一定是碰一鼻子的灰,因為少夫人的心情很不好,剛剛還吩咐過,她要一個人靜一靜,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她,你若是要想見到她,最好是趁她心情好的時間再來!」 「那……她什麼時候心情會好一點呢?」 「這很難說,最近這幾天,她的心情一直不好,不過到了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她會出來賞月,那時她的心情即使不好,卻很寂寞,很需要有人陪她談談。」 柳若松的眼睛裡發出了光:「那我就晚上再來吧!」 秋月立刻道:「慢著,她見不見你,還是沒一定,她需要人陪著聊聊,卻並不需要你來陪。」 柳若松毫不在乎地道:「沒關係,我只是來盡一份心,今天不見,明天再來,明天不見還有後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春花冷笑道:「金石為開,院門不開,你還是見不著,每到了她要賞月的時候,她總是叫我們把院門緊緊關上拴好,因此你要想進來,一定要我們來開門才行。」 「那就麻煩二位一下!」 秋月笑道:「那也不行,我們都要去陪著她,沒空來替你開門,如果你一敲門,她立刻就回樓上去,因為她說過,不太喜歡見到你,你如果來了,叫我們擋駕。」 柳若松微微有點失望地道:「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秋月狡黠地笑笑道:「柳大爺,如果你打算不經過院門,越牆進來,那可是打錯了主意,少夫人很講規矩,這所院子入夜以後,雖然沒有人看守,防備卻很嚴,前兩天有個人悄悄地進來,結果不知怎麼的,中了機關,死在那叢花樹下,只剩了一堆衣服,連骨頭都化掉了,聽說他叫什麼飛天蜘蛛,是個很有名的飛賊。」 柳若松不禁變了顏色道:「來無影,去無蹤,飛天蜘蛛,夜盜千戶,從來也沒有失過一次風!」 春花笑得像春花:「來無影是不錯的,去無蹤卻不知道,因為他化成了一灘水,就在那邊的玫瑰花叢下!」 柳若松的身子抖了一抖,背上冷颼颼,汗毛都豎了起來,秋月也笑了,笑得卻不像秋夜的明月。 月冷而寒,她卻是充滿了熱。 「你要想進來見到少夫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姊兒倆分出一個來為你開門,而且還帶你前去,這樣也許會挨上兩句責駡,但至少可以讓你見到她……」 柳若松不是個傻子,作了一個長揖道:「請二位大姊多多幫忙!」 春花笑道:「別客氣,也別多禮,我們姊兒倆是很好說話的,只要我們心裡高興,為你做什麼事都行,只是一定要我們姊兒倆高興,你知道我們最高興的是什麼嗎?」 她的身子靠上來,已經火熱熱地,柳若松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是什麼方法。 兩個女郎把柳若松帶到一間石亭子裡,開始做使自己高興的事了。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柳若松才回到了前面。 兩個女的似乎還不怎麼太高興,一直在埋怨他是個銀樣的蠟槍頭,一點都不中用。 但柳若松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看來像兩朵花般的女郎,在做那件事的時候,比十個最淫蕩的婊子加起來還貪。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妻子像頭餓狼! 一頭餓狼使他痛苦了半輩子。 現在,他卻遇上了兩頭餓虎。 能夠剩下這身皮骨出來,已經是萬幸了。 *** 這天晚上是滿月。 柳若松沒有去見青青,他只能像死狗般的躺在床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天,後天,大後天,也都還是好月亮。 但是柳若松不敢想是否能夠去見到青青,他知道自己在這兩三天裡,是別想能有一絲力氣的。 *** 他躺在床上,只想著一件事。 春花、秋月究竟是不是從金陵買來的名妓? 據他所知,只有西方的一個神秘宗派裡出來的女人,才有這麼貪的胃口,這麼高明的技術。 他累得連抬眼皮的勁兒都提不起來的時候,她們仍然有本事能把他身上的某一部位引得興奮起來。 榨幹他骨髓裡的一點一滴剩餘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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