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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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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黃衫客仇不可,一看見是點蒼派玉面神劍夫婦來到,他面上神色一變,對方又來了這麼兩位駭人聽聞的高手,今夜是很難討著便宜了。 仇不可和黑衣摩勒等站在一邊,他又撮口長嘯,大袖揮動處,三面毒弩,如同漫天的花雨,嗖嗖而至。 熊倜忙和常漫天相背而立,把劍光舞起「八方風雨」的妙招,把散花仙子夏芸二人一齊掩護住,散花仙子氣得變了顏色,她可也顧不得多傷人,又施展散花仙子無數鋼丸,向四周那些毒弩手紛紛打去。 一剎那間,星光飛瀉,夾雜著黑衣人的呻吟之聲,那些天陰教的毒弩手,也不是不怕死的,一陣紛擾之後,沒有受傷的所餘無幾,也都撒腿跑得遠遠的。 仇不可見他們的人負傷累累,這一仗不能再打下去,連勞山雙鶴日月頭陀洞庭雙蚊以及戴面具的人都受了傷,真是天陰教空前未有的慘敗,仇不可以極沉痛的語調,向熊倜常漫天拱拱手說:「點蒼雙傑、熊小俠,你們請吧!常漫天夫婦竟來架起這個梁子,老夫決報稟本教主教,改日懲罰你們這些肆無忌憚之徒!明春清明節,把以往所有的過節,都在君山下作個最後了斷!老夫決心那時奉陪你們三百招!」 散花仙子田敏敏嬌笑說道:「黃衫客,你話說的很硬,那又何不目前就較量一下呢?」 常漫天立阻她,向仇不可拱手還禮說:「貴教這麼多的弓弩,恕常某夫婦不能不多傷幾個人了!仇不可既劃出道兒,常某焉能失約!只是熊老弟還有個朋友鐵膽尚未明,請貴教以禮送回,免得再傷和氣!」 仇不可神態仍然傲岸如故,狂笑一聲道:「點蒼雙俠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和武林朋友,仇某又向何人要回公道?尚當家的也是綠林有名的瓢把子,只要他肯真心投入本教,絕不傷他一毫一髮,否則本教還有縱虎歸山,自貽禍害之理!」 他又道了一聲「再會」,就和司禮雙童,去救治那些受傷的人去了。 熊倜和常漫天夫婦,由散花仙子背著夏芸,一同消失在黑暗裡。這片廣場上,一切又歸於寂靜,只許多人呻吟哀呼聲,與秋蟲唧唧之聲,遙相呼應,熊倜這才第二次親身經歷了天陰教的惡毒陰險。 他三人以極快的身法,奔回荊州城內,天光已快大亮,遂找了個客店歇了下來,為夏芸醫治所受的傷。 熊倜的心情,為著夏芸一刻不能平靜,他焦急之色溢於眉宇,其實田敏敏也非常著急呢。 夏芸傷在背上,有巴掌大一團紫黑色腫塊,常漫天久歷江湖,他呀了一聲說:「這是惡毒的陰煞掌傷呵!」 熊倜驚問:「怎麼?這種掌傷該怎麼醫治呢?會不會傷及內腑?常大哥身旁帶有的醫傷的藥麼?」 常漫天恐熊倜心碎,勉強笑了笑,令田敏敏在傷勢四周緩緩捋按穴道,皺皺眉說:「這自然不是普通傷藥所能療治的,受了這種毒掌襲擊,寒陰之氣侵入骨髓,若沒有上好的益氣清血之藥——」 熊倜道:「需要什麼珍貴的藥?」 常漫天道:「我視察過她的脈勢,她受傷並不重,只要一個月內找到千年首烏、成形老參、天山雪蓮等其中一樣,就可使她完好如初。」 散花仙子道:「我看你最好把她送回落日馬場休養。」 熊倜道:「尚大哥怎麼辦?」 常漫天說道:「你留在這裡,先以真氣壓制住她的傷勢,我一個人先探聽一下,回來再研究對策。」 熊倜看看夏芸蒼白的臉色,只得點頭,和散花仙子留下照料夏芸。 常漫天再到白鳳總堂的大宅第時,發現主人已換,天陰教人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於是,常漫天便要熊倜送夏芸回落日馬場,自己和散花仙子追查天陰教蹤跡,伺機救回尚未明。 四人黯然惜別,約定九月下旬在武當山相會。 馬蹄輕揚,車輪轆轆,落日馬場已經逐漸接近了。 愈接近馬場,夏芸的心情愈得愉快。 但是熊倜卻快樂不起來,他並不是不快樂,只是,他心中忽然興起一般莫名的預感,覺得愈近落日馬場,悲劇也愈來愈接近發生的邊緣。 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心情,完全跟天色一樣,陰暗異常。 遠處已出現成群的駿馬,天色更陰暗,暴雨彷彿隨時都會落下。 一陣強勁的風忽然捲起,沙塵飛揚,馬嘶不已。 忽然,一匹全身雪白的馬向著熊倜的馬車急馳而來。 「爹!」夏芸一看到那馬,就高興得大叫起來。 熊倜看到白馬上的人時,臉色忽然大變。 「他是你爹?」 「是呀!」 「你為什麼不姓薩?」 「你怎麼知道我爹姓薩?」夏芸詫異地問。 「你說,你為什麼姓夏,不姓薩?」熊倜的聲音非常焦急。 「薩跟夏聲音很近,所以我一入江湖,就改名叫夏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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