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紫星紅梅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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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嚇了一跳,連忙揮起老拳還擊。 秦玉雄見他出手極快,一時頗覺意外,只得變招換式,一把捏住大牛那鬥大的拳頭,左掌乘隙而入,打在大牛胸口上,把大牛打得吐出一口鮮血。忽聞身後勁風響,他急忙往旁邊一閃,見一個黑糊糊的鐵爪從他身邊飛過。就在這刹那間,大牛已撲了上來,一拳擊他胸膛。匆忙中他急忙後退,只聽嘶一聲,後襟似乎被人扯了一下,急回頭,通了個洞,竟是那瘦小子使飛爪抓的,不禁又羞又惱,忙著去遮掩。那瘦小子飛快地拉住大牛,從開著的窗口跳了出去。他恨得一咬牙,不顧衣服殘破要去追趕,被梁公柏、伏正霆拉住,勸他不必計較,回後院去換衣服。 張丙隆跟到小院,要為他上街置辦衣物,梁公柏說他們自到店鋪選購。 換了衣服,三人便往街上去,東逛西走,各自挑選了三套衣服,回來時已是下午時光。 秦玉雄換了套新衣,把銀票銀兩從換下的衣服裡掏出來,裝到身上的衣服裡。可是,他怎麼掏也掏不出來,口袋是空的。奇怪,出門時他裝了二十兩銀子,五十兩銀票,怎麼就不見了呢?袋裡只有一張紙。他正想把紙扔掉,忽然想起這紙沒見過,不是他的。拿在手上仔細一看,上面歪歪斜斜有幾個不成樣子的字,寫的是:「取去銀兩,以示懲罰,馮二狗。」 見鬼,誰是馮二狗?他懲罰誰?便開門把伏、梁二人叫來,把紙給他們看了。 梁公柏一拍腦袋:「原來是他們!在酒樓上我竟然沒想起來。」 伏正霆笑道:「沒想到竟是這兩人,我是聞名已久,卻從未朝過相。」 秦玉雄奇道:「你們都知道這馮二狗?」 梁公柏道:「在酒樓上和大牛喝酒的那小子就是馮二狗。此人外號梁上鼠,是江湖聞名的神偷義盜。他專偷不義之財,散給那些貧苦百姓,江湖朋友缺盤纏,他也慷慨贈送,是以雖然幹偷盜營生,卻受到江湖朋友的抬愛,人緣極好,極少仇家……」 秦玉雄不屑地插言道:「錢財來得容易,自然樂得充大方,這種雞鳴狗盜之徒,也配在江湖上充字型大小!抬愛他的人想必也是下三濫!」 梁公柏道:「不對不對,你可別小瞧了他,他一身武功不俗,尤其擅常縮骨功,這天下只怕沒有他鑽不進去的地方,有時他查到某個坑人的奸商,便下個條子給人家,說他某天某時要去盜他的不義之財。結果那傢伙請了不少看家護院嚴加防守,可財物依然不翼而飛。是以那些為富不仁的大財東,對他又恨又怕,有的還請了武功高手要他的頭,賞金高達萬兩。結果不僅買不到他的頭,反把財寶失去了。那個叫大牛的姓牛叫牛安,來歷不詳,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與馮二狗形影不離遊蕩江湖。」 秦玉雄恨聲道:「好一個馮二狗,竟敢招惹我秦某,哪一天撞到我手裡,我非打碎他那兩隻狗爪子不可!叫他永遠偷不了東西。」 伏正霆轉了話題,道:「今夜去安平鎮除元奸,翠柳酒店那幾個人,真是元奸嗎?」 秦玉雄道:「元朝雖滅,元嗣君也退出了中原大地,但他卻未死心,依然覬覦著大明江山,而那些舊元朝臣、軍旅部將又不識時務,依然效忠舊元,是以這京師附近潛伏著幾個元奸,看來也不奇怪。比如那女掌櫃的妹妹宣姑娘,怎麼忽然又上京師賣藝來了呢?她姐姐開了那麼一家飯館,還愁生計麼?這些事細想起來,也實在蹊蹺。不過用不著我們操心,總壇既下令,我們只能全力以赴。」 梁公柏歎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秦玉雄道:「把飯叫進來吃吧,吃完就上金剛門,寧肯早些去,以免有誤。」 飯後,三人帶著隨身衣物來到金剛門。 周濤替他們安排了住房,說天黑後起身。 好不容易到了出發時間,周濤來請三人,馬匹已準備好,金剛門總執事周湧,總教頭韋彤已帶人先走,他陪他們此時上路。 到安平鎮外時,已是二更。 路邊有人出來迎接,是門主的弟弟周湧。 他道:「總壇三位總管都來了,命我們就在林中隱身,三更時到翠柳酒店。」 秦玉雄道:「三位總管呢?他們帶多少人來?都有些什麼人?」 周湧懷恨秦玉雄,但他職級高,只得勉強答道:「屬下不知。」 秦玉雄等人下馬,走到道旁林中坐下,只見周圍都是人,大概都是金剛門的徒眾。秦玉雄閉上眼睛,思索該怎樣才能有出眾的功績。雖然他承認宣姑娘的美貌打動了他,但男子漢大丈夫,當視功名為重,哪裡顧及得憐香惜玉,說不得只有狠下心,即使辣手摧花也在所不惜。若是退縮遲疑,又怎能得到丞相的青睞?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周湧、周濤命大家進鎮,悄悄將翠柳酒店圍起來。秦玉雄等三人躍上酒店前的一株樹上。 翠柳酒店漆黑一片,沒有燈火,店裡的人正好睡呢。 忽然,從街上躥起一條條黑影,輕輕落在了翠柳酒店的房頭上,接著身形一晃沒了蹤影,估計是跳下後院了。 驀地一聲斷喝,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哪條道上的朋友,深夜到此何為?不知私闖民宅是犯法的麼?」 又聽一聲怪笑:「你這裡哪是什麼民宅,分明是舊元餘孽的巢穴,大爺們正是來捉拿你們的,識相的束手就縛,聽候發落,若是膽敢拒捕,管叫你們人頭落地!」一個女子的聲音斥道:「一派胡言,什麼圓奸方奸,你是什麼人,亮出身份來!」 有個陰沉的聲音答道:「大爺是什麼人,捉住你們之後你就知道了……」 秦玉雄正在不知該怎麼辦,忽聽樹下有人叫他:「秦玉雄,上房頭押隊!」 什麼人敢直呼他的大名?跳下樹一看,是總管黑心書生司徒俊。 沒法,他招呼伏、梁二人,隨司徒俊上了房頂。 只見後院天井裡,有兩排人相對。 翠柳酒店的人有十多個,金龍會的人卻只有五個。 正好月亮從雲層裡鑽出來,瀉下一片銀輝,把天井映得雪亮,人的模樣也瞧得清清楚楚。 只見宣家姊妹,賣解的老頭等人都在。 金龍會的人蒙著面巾,著的是夜行衣,月光下如同鬼魅,十分可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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