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血字真經 | 上頁 下頁
六七


  何老兒見他癡癡傻傻象中了邪,豈能放得了心?連忙追上來,要和他一起走。

  藍人俊道:「老人家,晚上在嘉賓接見吧,在下有率先走一步。」

  這是下逐客令了,老兒只好叮囑了幾句,放他走了。

  何老兒回到客室,眾人紛紛問藍人俊何處去,幸而他在大家心目中並無分量,問問也只是客氣客氣而已。何老兒隨便支吾了兩句,便及時轉入正題。

  左文星站起來向何恩佑行了一禮,道:「對老前輩心儀已久,只是無緣拜見,今日有幸,得睹尊顏,望老前輩多多指教!」

  何恩佑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左公子俠名遠播,老頭兒久仰久仰!」

  左文星道:「晚輩徒具虛名,叫前輩見笑了。晚輩此來,系有機密大事,還請老前輩鼎力相助。」

  「好說好說,我老兒就愛湊熱鬧,公子有何機密,不妨說出來聽聽!」

  「先給各位介紹相識,再由晚輩據實相告。這兩位是山東峰山二雄蒼震環、蒼震宇老前輩,這位是堂叔左敬熙前輩……」

  他先後介紹了孟婆婆、鐵漢胡弦、堂弟左武星以及蒼紫雲。

  眾人又—一見禮,方才各自坐下。

  左文星道:「列位許久不見在下,定以為在下離開了洛陽城,其實,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向各位說出一個重大秘密。」

  原來,左文星等人連夜遷到了洛陽城西南面靠近定點門的明教坊,左敬熙、胡弦、左武星已在大院等候。

  這個院子天井就有方圓五丈,天井裡有棵大槐樹,是飯後乘涼的好所在。

  正廳一式五間,右廂房是廚房飯廳,左廂房一式三間,正廳後有一排平房,共有四間,左文星等人來了,也綽綽有餘。

  彼此相見,相互問候一番。

  左武星面貌雖不太像左文星,但說話的嗓門端的一樣。

  左敬熙年已五十,身材魁偉,說話乾脆。

  他道:「有些事尚不能得到最後結果,你們也不必多問,自今日起,你們年青人勤練武功,不要出門,據我知道,左府已被一夥黑道梟雄盤據,文星出走,他們必起疑心,因此還要小心謹慎。」

  於是,半年來,左敬熙將《十煞劍法》傳與左文星左武星蒼紫雲。

  左文星原先所學十招三十式,大都走了樣,顯是左夫人于燕華故意歪曲的。

  但左敬熙只會十五招,還有五招,按祖上規矩,只傳在家嫡長子,因此只有左文星的父親左山嶽才會。

  最後這五招據說變幻繁複,但極其厲害,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傷人命。

  現在,這世上大概就只有左夫人會使了。

  半年多來,左氏兄弟與蒼紫雲苦練劍法,蒼震環兄弟則將飛雲圈絕技傳與左氏兄弟。

  左敬熙與神拐婆婆孟翠雲除指點武功外,還不時到外間走動。

  胡弦則負責出外採購生活用品,不時探聽些消息。

  待左氏兄弟、蒼紫雲練成了劍法,左敬熙、孟婆婆、蒼代兄弟幾經商議,認為可以出山,聯絡白馬寺高僧及少林高手,由暗訪變為明察,將矛頭指向左府,追尋血字真經。

  於是,這日清早,全體人員趕到白馬寺,共商索經之法。

  左文星又將在府中聽到的關於血字真經的消息,告訴了在座諸位。

  眾人聽了,十分驚愕,世間事出乎意料,誰想到堂堂有名的左公子,身世竟如此淒慘,而左夫人卻十分詭異,不知究系何人。而且,血經被盜,居然與她有關!

  何老兒聽後,道:「左公子所說,實在驚煞人,時下最重要的,一是弄清誰是鑽山鼠,又如何利用了蒼壯士一家?二是左夫人叫于燕華,她究竟是何來歷?三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主人究竟是難?就是指左夫人麼?四是血字真經在不在左府?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只恐其中有變化呢!」

  眾人對何老爺子十分欽佩,提綱摯領,把事情理順了頭緒,只要把這些疑問弄清,事情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蒼震環道:「關於在下一家受鑽山鼠利用的事,過去一直諱藏於心,這鑽山鼠不是別人,恐怕就是白馬寺淨頭和尚濟明。」

  於是把蒼震宇如何認識濟明,濟明如何透露血經情況,一家人如何夜深白馬寺的種種情形說了。

  末了,又道:「蒼家不幸,慘遭滅門之禍,故有了玄衣修羅武功秘笈的消息,即舉家搬遷到洛陽,試圖盜取秘笈,練武復仇,不料卻上了大當,致使白馬寺丟了血經,在下實在對不起白馬寺各位高僧,還請寬恕所犯之罪!」

  說完,站起來向方丈大師等人行禮。

  蒼震宇、蒼紫雲也都起立,賠禮道歉。

  法緣大師等僧立即起立還禮,方丈大師請蒼家父女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知藏法淨大師道:「這樣說來,事情就有了些端倪,原來那天是蒼施主一家光臨本寺,大約就是乘護法僧追蹤各位時,濟明和尚乘隙而入,盜取了血經。藏經堂平日禁止僧眾進入,只有濟明和尚是淨頭,出入經堂打掃,無人注意於他。藍施主被本寺疑為盜經人留在寺內時,險些被人暗殺了,這人能是誰?自然又是淨頭僧,藍施主抄經室被當作拘禁空,閒雜人被禁止進入,又是只有淨頭僧出入打掃,而平日此人看來肯吃苦耐勞,侍佛心誠,專揀苦活髒活,因此受到閣寺大小僧眾的尊敬,對他也就十分放心,加之不會武功,誰會疑到他的頭上呢?」

  監寺法清大師道:「濟明和尚如果是鑽山鼠其人的話,那麼進寺已五年,必然是受在府管家霍占雲所說的主人派遣,血經被盜,系處心積慮的陰謀。但這些都是推論,並無確鑿證據,總不能到左府興師問罪呀。」

  左文星道:「在下也有難處,霍占雲說的主人,就該是我後母,這叫在下又怎樣處置呢,總不能我這個做兒子的,明刀暗槍對著後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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