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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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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路上奇遇 藍人俊出了小鏡鋪,自己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最先,他想到市郊的廟宇去抄經,待聽到蒼紫雲說到血仇之際,一時激起了他的男兒氣,說要外出尋訪名師學藝,以助心上人報仇雪恨。 話是好說,做起來可就難了。 到何處去訪名師?名師又在哪裡?也許,白馬寺的方丈法緣大師就是名師,可他已錯過了機會。 忽然,他想起了在道觀背下來的「紫微二元導引術」,最後有幾句話,似乎說的就是武功。只因自己最喜歡的是辟穀術,反而不去注意那幾句話。 他邊走邊想,那幾句話的意思是,陽氣陰氣練成後,可以發出外氣傷人。 發出外氣傷人,這不是武功是什麼?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他記不得了,或許說,他根本就未記。 不過,不要緊,他抄了一本留著呢。 既然書上已有,又何必去找什麼名師,不如自己習練吧。 到何處習練去呢?書上說,深山密林人靜處為最好,那麼,何不找座名山去修習?他覺得這個主意最好。 還在兩、三年前,他就想到名山大川遊覽一番,可到現在也未離開過東都。 因為,他囊中羞澀。 提到名山,他首先想到了嵩山,繼而又想到了少林寺。 咦,真是呆子,名師不就在少林寺麼。 他立即興奮起來,決心到少林去。 走著走著,又覺不對了。 到少林寺出家去麼?不行不行,他還未看破紅塵,對禪林生活也無興趣,他可受不了那份寂寞。 想來想去,他想起了黃山。 決心一定,大步朝前。 出了洛陽往東行,中午不吃飯,晚間到了個小鎮。 該住店吃飯了。 他卻身無分文,只好摸出一個銅鏡叫賣,賣得了一錢銀子。 他買了兩個饅頭,也不住店,逕自往鎮外林中走去。找個僻靜處歇息。 第二日,他又繼續趕路。 每天只食兩個饅頭,在野外打尖,一錢銀子夠他維持幾天的。 晚上他勤習「辟穀術」,恨不得三天不吃飯,可是他走路耗力,兩個饅頭本來就不飽,不管他如何勤練氣,這肚子就是無法平息下來。 不過,人雖瘦了,精神倒還健旺。 五天下來兩隻鞋生磨透了,打著光腳板走路,滋味實在不好受。 他真有些後悔不該出洛陽了。 但一想起蒼紫雲期待的目光,便又鼓起了勁,瘸著腿咬著牙往前走。 開封也是繁華的城市,他想找幾個寺廟去抄抄經,掙點盤纏,買雙鞋子、至於換洗衣眼,他倒還有,不至於弄得太襤褸。 在開封呆了十天光景,他已腰藏三兩銀子,除了鞋襪,還夠十天半月的花銷。 他學得一手端正的楷體,字跡十分清秀,很受寺廟僧人的讚賞。 這天一早,他興高采烈地離了開封城,繼續向安徽境內進發。 出得城來走了幾裡,忽聞一陣馬蹄聲疾響,一回頭,煙塵起處,一騎狂奔而來。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四野清新,道上未有行人,只有大道兩旁的田畦,有農人勞作。 他驚得一呆,那馬已沖到跟前,嚇得他急忙往路邊讓,那馬也驚得前蹄高舉,「希聿聿」一聲長嘶。 馬上騎士叱吒連聲,才把驚馬制伏。 馬兒前蹄落地,座上騎士跳了下來。 只見一個粉面少年,身穿黑色勁裝,氣呼呼朝他走來。 藍人俊不解地望著他,不知何事。 「喂,你這人怎麼連路也不會走,把馬兒驚了,要是摔著了小姐,今天你還要不要命!」這少年氣勢洶洶,聲音卻是鶯聲燕語。 藍人俊明白了,這是一個著男裝的雌兒。 當時風尚,婦女喜著男裝的不少,洛陽就特別多,司空見慣的。 一聽雌兒這話,他火了。 「咦,你騎著馬兒亂闖,差點把我逼到田埂上去了,我不怪你,你反而興師問罪,真是豈有此理!」少女叱道:「什麼?你不賠禮,還敢頂嘴,小姐今日教訓教訓你這粗人!」 這女娃說打就打,揚手就是一鞭。 藍人俊閃避不及,肩膀挨了一下,打得火辣辣般痛,這一鞭,拍起了他的怒火。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是個女子,怎好以老拳相向?於是連忙退後兩步,道:「好男不和女鬥。在下今日自認倒楣吧!」 說著,他繞過馬兒想走。 「站住!」黑衣女郎橫在路中間攔住。 「你剛才說什麼?好男不和女鬥,你是好男麼?小姐我就不信!」說著搶上又是一鞭。 藍人俊朝後連退,這一鞭沒打著。 「喂,事不過三,你已經打了兩鞭子,該讓我上路了。」 「你闖得過去就只管走。」 「哼,你當我怕了你麼?」藍人俊氣得滿臉通紅,大步往前闖。 「唰」一聲,鞭子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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