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血染楓紅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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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回禮道:「不錯,小哥兒可是俠義會中人?」 方冕道:「不錯,我叫方冕。」 中年花子一驚,趕緊又施一禮:「原來是俠義會正旗護衛勇劍客方小俠,花子失敬了!」 方冕一聽人家知道自己大名,心裡樂得不可開交,他拼命繃著不讓笑出來,直憋得圓臉兒發紅,說道:「不敢不敢,請問尊駕名號?欲有事相求。」 花子道:「花子不敢當,賤名伍永勝,此地不是談話之所,請跟花子來。」 方冕道:「請!」 花子便帶頭走去,一行人在後跟著。 花子領著他們繞進一條小巷,再由小巷拐幾個彎,到了一條背靜大街,來到一家茶鋪,逕自穿過鋪面,進了一個小天井。 「請到裡面坐。」花子停下來,指著上房。 眾人有些驚奇,便到上房客室坐下。 花子道:「花子乃本縣分舵舵主,曾接金陵總舵傳渝,凡俠義會中大俠,若有事差遣,丐幫子弟務必盡心盡力。今日得見各位,伍永勝實乃三生有幸!」 方冕道:「伍舵主怎知我們是俠義會中人?不是從未見過面麼?」 伍永勝道:「總舵曾將各位小俠形貌詳告,甘幫主示諭,凡各地分舵若見各位,必須問安並奉差遣。若見鐘會主,以幫主之禮拜見。」 鐘吟道:「甘幫主真是太客氣了,差遣二字不敢,只為有事向伍舵主求教。」 伍永勝問:「小俠大號如何稱呼?」 鐘吟道:「賤名鐘吟。」 伍永勝大驚,跳起來俯身下拜,口中道:「鐘會主大駕蒞臨,花子有眼不識泰山,萬請恕罪!」 鐘吟慌忙一擺手,一股柔和力道托住了伍永勝,他怎麼用勁也跪不下去。不禁大為佩服,只好站直身子。 鐘吟道:「伍舵主幹萬別如此,且請坐下談話。」 伍永勝道:「鐘會主座前,豈有花子的座位,鐘會主對丐幫恩重如山,丐幫子弟無以為報,怎敢再如此托大?」 說什麼他也不肯坐,真是無法,只好讓他站著說話了。 銀鳳等女孩子暗暗好笑,怎麼這花子認得出方冕,卻認不出鐘吟呢?當真是「不識泰山」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花子。因為方冕大頭圓臉,特徵好認。而鐘吟與丁辰、田超、姚強、呂振飛、何大忠等人穿著皆差不多,有時都是書生打扮,很難說得清誰與誰有什麼不同,所以鐘吟反而讓人認不出了。 這時,羅銀鳳把湯文嬡的穿著打扮形貌告訴伍永勝,問他可曾見到。 伍永勝道:「花子不曾見到這樣女俠,但請小坐,待花子命人查詢,立時回報。」 說著便施禮退下,前麵茶鋪有夥計來上茶,也是畢恭畢敬退下。 丁香打趣道:「勇劍客方小俠當真是大大有名了呢!」 銀鳳也道:「連這麼個小城也知道大名,在江湖上可以說是『如雷灌耳』了!」 方冕哪裡還忍得住心中的歡喜,笑嘻嘻說道:「哪裡哪裡,微有薄名耳,不足道也!」 姚菊秋用小手在粉臉上刮了刮:「不羞、不羞!小孩子家,聽不得大人誇獎,看你都笑得板牙齊露,醜死了!」 方冕道:「笑不露齒乃小女子也,大丈夫何懼於此?是耶?非耶?」 丁香嚷道:「酸死了、酸死了,一個酸丁就夠我們受的了,怎麼又多出了一個?」 姚菊秋見方冕根本不在乎,氣得牙癢癢的,道:「哼,自以為了不起麼?等我闖個萬兒給你瞧瞧,我的外號叫個粉什麼的,玉什麼的,等將來啊,名號就超過你,壓倒你!」 方冕道:「粉什麼的?粉夜叉呀玉面虎呀,這名號倒是蠻響亮的……」 姚菊秋大怒,跳了起來,正待要上去懲治他,伍永勝已匆匆回來了,只好忍著氣重新坐下,惹得大夥哈哈大笑。 伍永勝進來,又向鐘吟及大家行禮,道:「鐘會主,經向弟子們查詢,夜半三更時,曾有九人騎馬出城。其中有兩個老者、五個年青男子,兩個年青女子。奇怪的是其中一個女子哭哭泣泣,似不情願與眾人一起。只聽另一個女子勸道:『湯師妹,事已至此!哭有何用,還是恩師老人家開恩了呢,否則,還有命嗎?快別哭了,趕緊走吧!』那哭泣的女子聲音小了些,但仍是傷心已極。後來漸漸遠去,也聽不真切了。不知此人可是鐘會主要找的人?」 丁香、銀鳳俱跳了起來:「是她!」 姚菊秋、蔣雪雁也跳起來:「快追快追!」 有了消息,鐘吟反而鎮定了。 「別慌,你們往哪兒追?」 姚蔣二女愣住了,是啊,往哪兒追? 鐘吟問伍永勝:「他們往哪兒走?」 伍永勝道:「往西走的,大約也是到嵩山去吧。」 「何以知道?」 「近來少林結盟大會已轟傳江湖,黑白兩道人物都趕往嵩山,有的是湊熱鬧,想瞧瞧盟主由誰榮任,大多則懾于無名島、神魔教淫威,想瞧瞧形勢如何,決定自己或幫派的進退。更有人猜測嵩山結盟大會可能有大風潮,神魔教、無名島豈能坐視不理?」 一言提醒鐘吟,正道武林名門大派結盟,對神魔教、無名島自然不利,對方焉能無動於衷?據剛才分舵主所言,哭泣女子當是文媛無疑,另一女子可能是孟珠,孟珠口中的「恩師」,豈不就是無名島天下第一莊莊主熊武聖麼? 此老一來,文嬡哪有不俯首聽命之理? 若不及早救出,文嬡便會毀在他們手中。 這樣一想,不禁十分著急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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