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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第十八章 破解鳧中機密

  鐘吟等一行七人,不用幾天便回到洛陽。由洛陽經臨汝、沈丘、界首而進入安徽省境。

  這一路上,茶樓酒肆都轟傳著兩件大事。

  第一件,神魔教玄武堂不知被何人所挑,玄武堂自堂主崔玉貞副堂主邢雲龍以下主要頭目,全數被戮。連總教護法鬼王齊正光、勾魂叟馮瑞祥也個個身亡。

  第二件,無名島天下第一莊,以少莊主熊浩為首的高手,在華山一戰,一敗塗地。少莊主受重傷,總管矮雷公身亡,護法無敵夜叉史劍仁氣息奄奄,總之,鎩羽而歸,威風掃地。

  這全是金陵俠義會的作為,特別是會主玉神龍鍾吟,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來無影去無蹤,舉手投足皆能致敵死命,當世無人能敵,是無名島和神魔教的剋星。

  由此可以斷言,神魔教玄武堂被毀,定是俠義會年青俠士所為。

  傳言中,把眾小俠也說得神乎其神,最有趣的是分不清這般人是男是女,有的說是男的,有的說是女的,有的則說男女對半,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眾人聽了,不禁好笑。

  這日來到阜陽縣境,在一個熱鬧小鎮上打尖午休。

  他們找了一家較大的酒館,吃飯歇息。

  五女二男長得不俗;女的僑如仙子,男的俊秀風流,不免惹人注目。

  七人坐了一桌,點了酒菜,自顧吃喝起來。旁桌各人竊竊私語,點點戳戳,將他們做了話題。

  由於見他們都攜著兵刃,食客們倒也不敢過於放肆。

  忽然;只聽有人說道:「不像,不像,俠義會中哪是這樣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人不可貌相,張賢弟,人說俠義會中都是年青俊彥。」

  他們聲音不大,但鐘吟等七人均聽得清楚。鐘吟不以為意,邊吃邊和方冕、丁、羅、湯等閒聊。

  可兩個小姑娘卻留了神。

  蔣雪雁只是好奇,聽聽人家對俠義會都說些什麼。

  姚菊秋卻不盡相同,除好奇外,她還要聽聽是褒是貶,是褒則罷,是貶可不行。

  這時,那張賢弟道:「什麼年青俊彥,江湖上傳得也太神乎其神,我就不信那個什麼玉神龍,能將天下第一莊的人打敗!」

  蒼老聲音道:「江湖上傳言雖未必真,但無風不起浪,俠義會和玉神龍要不是真有些本領,在江湖上豈能傳揚得開。」

  姚菊秋心道,這個姓張的准是個壞蛋,那年老些的看樣子還算好人,看他們到底要說些什麼,於是,更加豎起了耳朵聽。

  張賢弟道:「就算有點功夫,我看也高不到哪兒去!這些人又沒親眼見。」

  老的道:「也許賢弟說的對。江湖中人人痛恨無名島天下第一莊和那個什麼神魔教,但又懼於他們的殘殺肆虐,便傳出這樣的消息,一快心中的憤懣而已。」

  姚菊秋心裡罵道:「好個老糊塗的,姑奶奶先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怎麼才一兩句話就改了口啦?卻原來也不是個好東西!等一下叫你兩人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又聽那姓張的說:「我要是遇見俠義會的人,倒要領教領教,看看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有些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噓,輕些,說不定那幾個年青人都是俠義會的人呢。」

  「怕什麼?要真是的話,那就好了,我即時前去求教。」

  「不必、不必,俠義會人武功高低與你我何干?來、來、來,喝酒喝酒!」

  「相干倒是沒有,只是聽著不順耳!」

  「少說、少說,來,幹!」

  「叮」一聲,姓張的手中酒杯還沒遞到嘴邊,便破碎成片掉落,酒也灑在袖中。

  姓張的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是什麼小人,敢暗算張某,是條好漢子就給我站出來!」

  他這一嚷,全店客人俱都停下杯筷,驚奇地張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站出來的不是五大三粗、名副其實的漢子,卻是一個俊俏姣好、卻又瞪著俊眼,鼓著粉腮,雙手叉腰的半大姑娘。

  「是姑奶奶砸碎了你的酒杯,你要怎樣?」她神氣活現地叫道。

  那姓張的中年人似乎想不到施襲的竟是這樣一個女孩子,愣了一會,道:「小娃兒,你幹嗎砸人酒杯?」

  「小姑奶奶不但砸你杯子,還要砸你這個人,不信你就試試看!」

  食客們看得嘖嘖稱奇,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妞兒,居然敢凶霸霸地向一條大漢挑戰,真是有趣極了,於是興致勃勃等著下文。

  姓張的漢子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

  鐘吟等人被一鬧,先是莫名其妙,繼而不想惹事生非,就問是怎麼回事。

  姚菊秋忙得不能回答,她只有一張嘴,要留著和對方舌戰呢。

  「好,小姑奶奶告訴你,小姑奶奶便是俠義會旗下衛士,你不是要找俠義會的人嗎?這下你可找著了,說!要幹什麼?」

  食客們驚歎議論起來,大名鼎鼎、名揚四海的俠義會,居然有人在這小鎮上出現,真是大飽了眼福。於是,又沖著七人評頭論足起來。

  姓張的道:「你真是俠義會中人?報上名來聽聽!」

  「瞎子你的眼睛,姑奶奶不是俠義會中人,莫非你是不成?小姑奶奶砸了你的酒杯還算是客氣的哩,要不,讓你門牙和著酒吞下肚裡去,這才叫你好受呢!」

  「好,既然姑娘是俠義會中人,飯後城外見,讓張某見識見識俠義會的高超功夫!」

  「一言為定!」姚菊秋像個老江湖,「不來的就是狗,就是王八!」後面幾句則離了譜,哪裡像個老江湖,倒像娃娃們賭嘴哩。

  鐘吟見姚菊秋與人約鬥,不說話不行了,便站起來一抱拳:「這位仁兄請了,适才小妹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彼此萍水相逢,無怨無仇,這次約鬥便取消了吧,兄台以為如何?」

  姚菊秋大急,叫道:「鐘哥,你不聽見他說話有多氣人?他說他不眼氣俠義會,要見識見識,我聽了有氣,才用一個肉骨頭將他酒杯打落的,這不是?他明知我們是俠義會中人,才向我約鬥的,我們豈能怕了他?」

  和那姓張的坐一桌的老漢起立道:「适才聽這位姑娘稱閣下為『鐘大哥』,敢問閣下便是俠義會會主鐘吟鐘會主麼?」

  鐘吟不想說出名號,便想編個假名搪塞,便道:「錯了,在下姓鐘,但不是俠義會會主,只是同姓而已,老丈……」

  姚菊秋不等他說完,便搶白道:「是就是嘛,幹嗎要說不是?你不是會主,難道我是?讓他知道了又怎的?吃得了人?」

  她胸無城府,有什麼說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通統倒出!

  鐘吟大窘,怔在那兒不知說什麼好。

  老者見狀,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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