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血染楓紅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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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話了:「熊浩,我念你一身功夫難練,适才一掌並未傷你,你若執迷不悟,兇殘本性難易,你將自食其果!」 這番警告使無名島人俱都一顫,難道鐘吟這小子能抗得住七煞指? 熊浩不理不踩,仍然一步步走來,離鐘吟丈外,全身功力已聚於一指,這樣近的距離,身法再快,也難逃指勁的襲擊。 湯文媛全身都緊張起來,她雖知道鐘吟功力深不可測,但對熊浩的七煞指力仍然畏懼,比她與孟珠等人的指力要強上一倍,該有何等威力? 熊浩慢慢舉起右手。 鐘吟居然原樣不動。 武林正道人士焦急了。 湯文媛真想喊出聲來:不可托大!天哪! 連俠義會諸人也有些擔心,這鐘吟是怎麼回事? 「咳!」熊浩開腔吐聲,全力戳出一指。 尖嘯聲猛起,七根氣流凝成的針柱,電光一般擊向鐘吟胸口的要害。 鐘吟為什麼有恃無恐?三絕劍客趙文冶老人曾對他說過,太清罡煞能反震各種掌力,但對七煞指卻不知道能不能反震。因為,沒有交過手。上次他與張名高動手,一方面運起太清罡煞護體神功,一方面又施出三絕指,結果挫敗了對方。三絕指對消了一部分七煞指勁,一兩股指力撞到了太清罡煞形成的無形氣罩上,並未能穿破罡煞。相反,對方還被自己三絕指力所傷。此外,他並未出全力,只提了七成功力。由此,他得出結論,太清罡煞足可防身。 要是碰到功力更高的人施用七煞指怎麼辦?他也好好想過,那就把太清罡煞運在最外一層,伽藍神功在第二層,形成兩個氣圈,那就絕不會失手,再以三絕指攻擊對方,足以致勝。不過,這要消耗許多真元,不利再戰高手,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如此施用。 那麼,對熊浩這樣的高手,該怎麼對付呢?他以九成內力運起太清罡煞,並點出三絕指,與對方決一勝負。 只見他在熊浩一指戳出時,稍後也點出一指。 只聽「嘶」一聲極強的撕裂綢帛的巨響,緊接著碎石橫飛,石塵彌漫。 煙粉塵中,只見熊浩手按左胸,身子晃了一晃,推金山、倒玉樁,仰天后倒,發出一聲悶哼,便昏死過去。 鐘吟神色依然,連全身衣袖都不曾動一動,那些碎石塵土碎葉,一絲也沾不到邊。 「啊」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 人們激動興奮,慶賀不已。 無名島的人個個瞠目結舌,決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事實。這個以為除了他老子以外,自己天下第二的少莊主,竟這般容易被人擊倒。 矮雷公上官侯一聲暴喝:「還不快把少莊主扶回來!」 眾弟子才一擁而上,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把少莊主抬回。 上官侯一檢查,內腑已受重傷,但還不至於丟命。便趕緊拿出丹藥,給熊浩灌進。 俠義會那邊,姑娘們雀躍歡跳,湯文媛更是熱淚橫流,到此刻,她才算真正放下了心。然而,她也知道,難關還未全過,要是師傅親來與鐘吟動手,還不知結果究竟如何,而師傅是一定會來的,只不過不是今天的事了。 此時場中又起了變化,眾人又發出了驚叫,湯文媛急忙抬頭一看,只見護法史劍仁,正緩緩出場。她不禁心中又是一顫,這樣的出場方式看著就叫人驚心。 因為,這是要比拼內力的先兆。 而無敵夜叉的功力何等深厚,熊浩之流根本無法相比。 熊浩內力既然並不如此深厚,為何還如此厲害?那是因為他會使七煞指這樣歹毒絕技。七煞指力專破內家罡氣,是以功力比他高的人,也要吃他的虧。 史劍仁則不同,他無七煞指,但卻有獨特的內功,據湯文媛所知,史劍仁的內力怕不在師傅之下,所以,一看見他擺出拼比內力的架式,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史劍仁走到鐘吟跟前,惡聲道:「你傷了少莊主,死有餘辜。适才與老子交手,你只會東躲西竄,敢不敢與老子鬥鬥內力,作生死之搏?」 俠義道人士對此都極擔憂,有的人叫出聲來:「不可、不可,鐘大俠,萬勿上當!」 「不要臉的醜八怪,武林決鬥又沒規定非拼內力不可!」有的乾脆罵出聲。 湯文媛仰頭求道:「道爺,求求你老人家,叫鐘大哥別拼內力,那老怪物功力深厚,鐘大哥要吃虧的!」 道爺笑嘻嘻說:「這不幹我道爺的事,求道爺幹什麼?」 「他們拼內力,我們看熱鬧,小妮子你著什麼急!」 丁香拾起一塊碎石飛上去:「道爺你壞,也不管人家的死活,還說風涼話。」 道爺隨便一晃,躲過了石頭,叫道:「小丫頭,幹什麼打人,道爺又沒惹你!」 丁香、羅銀鳳原先並不擔心,聽湯文媛一說,也揪心起來了。 銀鳳嚷道:「道爺,快叫吟弟回來!」 老道鼠眼一瞪:「叫回來幹什麼?讓道爺去拼嗎?道爺從不幹蝕本的事!」 姚菊秋也嚷嚷起來了:「喂,姓方的小子,看著鐘大哥危險也不管嗎?真是小孩子家,一點也不懂事!快把大哥叫回來。」 方冕心說:「倒楣,這鬼丫頭怎麼又纏上我了?」 嘴裡卻道:「不怕、不怕,吟哥吃不了虧的。」 這時場上傳來鐘吟的答話聲:「請便。」 場內一下靜下來,雙方都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場兇險萬分的搏鬥。 史劍仁道:「甚好!」 他側身朝三丈外的樹枝伸手虛空一抓,只見一根帶葉枝條「嗖」一聲,從樹枝上飛出,到他手中不偏不倚。 眾人又是一聲驚「啊」,好深的內力。 史劍仁將細枝一折兩段,分一段給鐘吟,說道:「你我同時將葉片摘去,每人只剩五片,誰先把對方葉子震掉,誰就是贏方,小子,敢不敢一較?」 鐘吟一笑:「好極!」 場中諸人聞言既駭然又驚奇。 試想,施展借物傳功之力還不算頂難,但又要保住自己的葉子不掉,又要震掉對方葉子,這份力道就不好掌握分寸了。這要賭鬥的人功力既深,而且收發自如。否則,一用大力,首先就連自己的也掉了。 兩人走近,席地而坐。 每人手中枝條上,依次剩五片葉子。 然後雙方運功於臂,和對方的樹枝相搭。 起初什麼動靜也沒有,就像兩人坐在地下玩,什麼力也不使,只是讓小枝相搭而已。 丁香仰頭問:「道爺,有沒有危險?」 「怎麼沒有?誰若使壞,趁對方落敗之際,催動內力,就可以直攻對方內腑,讓對方嗚呼哀哉了!」 「哎呀,你怎麼不阻攔吟哥?」 「道爺我管得著那姓鐘的小子麼?嗚呼哀哉了,又不是道爺當小寡婦!」 「呸!」丁香、文媛、銀鳳同時啐地,還有三個小石子直沖道爺瘦嘴飛來。 道爺大驚:「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當道爺沒說那句話,行了麼?」 姚菊秋問:「哪句話?」 「又不是道爺當小寡婦!」 姚菊秋奇道:「道爺是男的,怎麼也叫寡婦?」 她可是真的不懂。 銀鳳道:「秋妹,你怎聽道爺胡說!」 菊秋道:「哦,原來如此。」 丁香道:「快看,這怎麼回事!」 原來場中較內力的兩人,竟然不言不動,連眼睛也閉上了。 兩根枝條上的葉片,紋絲不動。 湯文媛喃喃自語道:「上天保佑吟哥,千萬別給那怪人傷了呀!」 銀鳳、丁香一聽,也連忙禱告起來。 半盞茶時分過去了,較力雙方有了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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