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血染楓紅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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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森道:「師兄所言極是,明日本是華山一劫,你我師兄弟既為華山門人,便報以以死相拼之念,現下鐘會主、毛道長前來,我華山派該當有救,就請師兄講明一切吧!」 鐘吟忙道:「晚輩技淺,不敢當此大任,華山派內部事務,晚輩萬不敢置喙。」 施永浩道:「會主不必再謙,事關華山派之興衰,還請會主仗義援手,華山派上上下下永世感恩戴德!」 鐘吟道:「前輩言重了,有何吩咐,盡請直言。」 施永浩歎道:「這是華山派一段遠事秘聞,待在下從頭說起。實不相瞞,華山派雖是開宗立派早,也曾有過赫赫威名,經歷代祖師嘔心瀝血,把一套流雲劍法打磨得無比精粹。因之後人學起來頗難領悟其中精純之處。到上代祖師手上,為便於門人學練,便將流雲劍法中易練部分重新編了一套招式,也叫流雲劍法,而把那些較繁雜精深的招式保留下來,只傳給繼承人習練,原意是繼承人領悟較快,人少些也好盡心盡力指點,以後再傳他人。沒想到祖師去世,掌門後繼人將此套劍法保留,未按祖師生前所願,將流雲劍法之精粹傳給師兄妹,後來又只傳了大弟子,別人根本不能過問。這位大弟子便是敝師兄雲剛。在下與陶師弟系前代掌門人的兩位師弟授業,雲師兄則是掌門人的嫡傳弟子。這樣一來,華山派雖有眾多門人弟子,真正學得了華山派流雲劍法精髓的,一代只有一人。試想如此做法,華山派又怎能發揚光大?此外,雲師兄憑著這套劍法,一向不把我們這兩個師弟看在眼裡,這也罷了,但他卻恃此技傲視天下英雄,平日言語頗多自負,使他門下弟子個個眼高於頂。偏偏在招收弟子時,又不講資質,只要有人介紹,來者不拒,一氣收了三四十弟子,他又沒有心思認真授徒,一些入門功夫,皆由他大弟子許天華傳授。他在高興時便親臨指點一二。那時許天華代師授藝,在同門中地位就極其特殊,師弟師妹們平日全得看臉色行事,再則掌門對他偏信,賞罰大權已落在他手中,誰還敢得罪子他?教授師弟妹武功時,他願教誰多少就教多少,待人不一視平等,所以,門人弟子中,武功根底大不一樣。試想,明日與無名島生死一搏,這些門人弟子能派得上用場麼?自無名島人染指中原武林以來,許多幫派慘遭滅門之禍,這本應是暮鼓晨鐘,把人敲醒才對。未曾想到掌門師兄大言不慚,要庇護天下各派,對少林倡議三大派聯盟之事,置之不理,卻想在武林遭劫時,揚名天下,功垂千古,這不異於癡人說夢、竹籃提水麼?我與師弟據理力陳,人貴自知之明,建議與俠義會聯盟,再請少林、武當,與無名島決一死戰。但掌門師兄充耳不聞,我二人只好暗下決心,以死相報華山師輩傳下武藝之恩!」 這一番話說得真摯坦率,使鐘毛二人十分感慨。 陶森道:「明日一戰,事關華山派存亡,我師兄弟二人,懇請俠義會援手,不必顧忌師兄的顏面。」 毛一子道:「無名島與中原武林為敵,俠義會與華山派自是同仇敵愾,二位不必多慮。」 鐘吟道:「只不知明日是怎麼個鬥法?」 施永浩道:「這連我師兄弟二人都不知,到明日才會當眾宣佈。」 陶森道:「明日必須臨時應變,我師兄弟不能違抗掌門之命,只有依靠二位了。」 毛一子道:「無妨,該說話時,我們會主會出頭架梁。」 施永浩道:「這我們就放心了。」 隨即站起一揖,陶森也趕忙跟著行禮。 鐘毛二人自是回禮謙讓一番。 鐘吟道:「若無他事,在下等就下山了。」 陶森道:「敝處還有空舍,且請在此下榻,以防出什意外。」 鐘吟道:「如此麻煩各位了。」 施永浩又命候在門外的楊震山進來,著他前去恭請俠義會諸俠,到他師兄弟處下榻。 不一會兒,俠義會諸小俠悶悶不樂走來。 田秀秀一跨進客室就嚷道:「啊喲、啊喲,再不讓我出來,我馬上就要憋死了!」姚菊秋叫道:「哎喲,姑奶奶最怕和不懂事的小孩子說話了,什麼也不懂,教不會,就像我們那個方冕一樣,唉,真氣人哪!」 湯文媛卻笑道:「我原來以為只有無名島人才會目空一切,現在才知道,錯了錯了,這世上竟還大有人在呢!」 方冕道:「吹法螺也是一種本事呀,還是絕技呢!」 田超道:「不敢恭維,不敢恭維。」 呂振飛道:「今日不過是開場白,好戲還在明日呢!」 姚強故意問:「唱的什麼戲呀?」 何大忠道:「自然是空城計了。」 眾人齊笑起來,直把施永浩、陶森臊得臉紅,深為華山門下這批蠢才而羞愧。 鐘吟道:「各位口頭留德,不必再說了吧。華山派自有心明眼亮的長輩主持其事,門人弟子不過年青好勝罷了。」 見丁辰丁香沒來,順便問了一聲。 方冕道:「丁二哥要丁大哥、丁三姐改投華山學藝呢!他們正辯得面紅耳赤,叫也叫不來。」 鐘吟道:「把他們請過來,小心說話不慎,得罪了主人呢!」 方冕道:「得令!末將去也!」 姚菊秋道:「小孩子家辦事不牢靠,待姐姐同你去吧。」 她明明比方冕還小一歲多,可是硬要充姐姐,方冕知道她不可理喻,只能是吃這啞巴虧。 他二人出去了。 施、陶二人領著眾人認房,陶森居所就在後排,也有五間空房子,足夠眾小俠住下。 沒多時,丁香、丁辰和方冕、菊秋回來了。 丁辰對鐘吟說:「申弟怎麼越來越糊塗,就像中了邪似的,真把人給氣死了。」 丁香道:「酸丁,你猜我二哥怎麼說,他說他最近幾天才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華山派的鎮山絕技只有掌門師傅才會,師傅這絕技也叫流雲劍法,但不是他們現在會的那一套,他說他大師兄對他說了,師傅已開始將此套絕技傳授與大師兄,他大師兄願將此絕技也授與他,只是要他……要他……」 丁香忽然吞吞吐吐起來,話說不下去了。 丁辰道:「我來說吧,二弟居然叫三妹與你解除婚約,二弟要是能說動老父將香妹許配與他大師兄,他大師兄就傳他師傅絕技,這是唯一交換條件,否則不行。二弟居然厚顏向小妹提出退婚,說是他的前程全在此一舉,他要是學會了絕技,就能名揚天下,替丁家光宗耀祖,他還說小妹做了名門大派的掌門夫人……」 丁香跺腳道:「大哥,別說啦!二哥是鬼迷了心竅,一點靈智也沒有了,把我氣得直想哭!」 鐘吟聽了,心裡滿不是滋味,大概每個男人聽見這種話,也都不會高興起來的。 不過,鐘吟向來心寬,只沉著臉道:「二哥此話確實不像話,不過,更不像話的是他那個大師兄許天華。他若是只和二哥說說也就罷了,若是不自量來糾纏,再和他理論不遲。至於二哥誤入歧途之事,還請大哥多開導于他,免得吃虧上當。」 丁香見他板著臉,心中不自禁有些害怕,忙把頭低下。 丁辰道:「這個放心,諒他不敢,若與三妹糾纏,自有我來處置。」 鐘吟道:「如此甚好,要不然鬧出事來難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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