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血染楓紅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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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郭大鵬從懷中取出一面三角小旗,黑綢底,兩朵牡丹花一紅一白,非常刺目。 鐘吟離他們五六丈,看得十分清楚,與那日在太湖邊所見大旗一樣。 陳子鈺不為所動:「旗子人人會做,豈知你姓郭的不是冒名?」 郭大鵬吼道:「本香主早知你不會俯首貼耳,這就怪不得本香主要下辣手了!」 刀光一閃,一股風迎頭砍下,這郭大鵬人稱「一刀紅」,是綠林中有名的殘忍之徒,他一柄刀使得快而狠,常在對方不防中一刀取人性命。 陳子鈺早有準備,立即一個「脫袍讓位」閃開,接著一式「黃峰出洞」,劍尖點對方胸前大穴。 那四個黑衣蒙面人兩個使劍兩個使刀,立即和吳玉蘭、陳竹韻、梅香、碧荷一對一交上了手。 鐘吟並不慌著出手,他想看看敵人有無後援,另外思索如何找到敵方老巢,一次給予打擊,否則蕪湖百姓、商賈必然遭殃,陳家也無寧日。主意拿定,他溜出室外,輕飄飄上了一株大樹,然後摘下一根軟枝,折成五六根如針長的短枝,以備運用。然後關注場中鬥勢。 只見陳子鈺一支劍頗為了得,這三星劍法頗有獨到之處,舞將起來不時抖出三朵劍花,將郭大鵬一把狠辣陰損的厚背鬼頭刀封得連招式也遞不完全。 再看夫人吳玉蘭,手中兩把三尺不到的短劍,擋、封、刺、挑,使得極有章法,與敵手暫時戰個子手。小姐陳竹韻一把劍已得乃父真傳,三星劍法使得潑辣機巧,兩個女婢也似不弱,足能敵住對方。 喝斥叫駡的打鬥聲,驚動了前院的僕役家丁夥計,只見他們操刀的操刀,舞棍的舞棍,呐喊著將賊人圍了起來,二十多號人造下的聲勢竟不小。 鐘吟暗贊陳子鈺平日督教有方,遇事不亂,要是平常商賈,除了請來的幾個護院外,其餘怕早就亂成一片了。 這時郭大鵬見占不了上風,抽個空從懷中抽出一隻響箭,抖手朝空中打去,一聲尖嘯,破空傳出。 陳子鈺見敵人還有援手,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心中一陣焦急,大喝一聲,接連幾劍將郭大鵬迫得後退,但一時之間卻傷不了他。 吳玉蘭雙劍越戰越勇,對手已經招架不住,眼看就要傷在她劍下。 陳竹韻及梅香、碧荷也加緊了攻勢,把對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忽然,一聲尖嘯從空中掠來,房頭上接連跳下了十幾個人來。眾家丁一聲呐喊,沖上去迎敵。 可是,怪事發生了。 那些跳下來的人以各種姿式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家丁們舉棍打來,不招架也不還擊,直愣愣站著挨一棍,大聲慘叫起來。倒把打他的人嚇得退了三大步,莫名其妙地望著躺在地上哼哼的傢伙。 拿刀的更是嚇得趕緊把手使偏,砍在空處,否則,賊人早沒命了。 「噫!這些人怕是扯風了,把他們捆起來!」一個僕役吃驚地喊道。 眾家丁有的去找繩子,有的忙著按人,生怕他們跑了。 與陳氏一家交手的賊人也大吃一驚,心神一亂,紛紛被踢倒,被刺傷,除郭大鵬外,全部被擒。 原來郭大鵬見大事不好,拼攻出幾刀,把陳子鈺逼退,一個縱身上了房頂,落荒而逃。 陳子鈺本可以把他刺傷的,但耳中清晰地聽到一個聲音說:「伯父,把此人放走,待小侄跟到巢穴去,看看還有什麼厲害人物。」 陳子鈺這才明白,那些跳下來的賊人是鐘吟弄的手腳。他不由想到,是用的什麼暗器呢?如此厲害!夜間打穴認得如此准,手法又是如此之快,這鐘吟當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在郭大鵬逃後,命令家丁們把賊人帶到前院關好,留些人看守,其餘人等仍作好準備,以迎戰賊人。 此時鐘吟卻似一陳風,緊躡在郭大鵬身後不遠。只見郭大鵬沿大街轉小巷,七轉八轉轉到了一幢大宅院跟前,回頭瞧瞧無人,便由房上躍進,直奔第二進院子。 院子頗為寬敞,中間有個花台,上房裡還有燈光。 郭大鵬跳下房,直奔有燈光處。 他在窗上「篤、篤、篤」敲了三聲。 裡面有人道:「郭香主麼?」 郭大鵬輕聲道:「是。」 裡面那人問:「事情辦好了麼?」 郭大鵬惶恐地說:「點子硬,辦砸了……」 「什麼?」裡面的人口氣不善。 「本來萬無一失,可援手趕到時,被暗中隱藏的高人將弟兄們都點了穴道,就……」 「該死,你把人都撂在人家手裡了?敢莫是把人家也引到這裡來了吧!」 「沒有、沒有,只屬下一人逃回。」 「哼!你不是說有高人嗎?有高人你還走得了?沒用的東西!」 「是、是,可屬下來時故意繞了許多巷道,又隨時注意有無盯梢的人,請壇主放心!」 屋裡沒有應聲,似在考慮怎樣處理此事。 「壇主,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通稟分堂?」 還是沒有人理。 鐘吟在房上也感到奇怪,這壇主怎麼不說話了? 只聽郭大鵬又道:「壇主,容屬下進屋詳稟今夜交手情況,懇請壇主容屬下帶罪立功,明日屬下……」 他忽然停下不說了,站在那兒不動。 「壇主,壇主!」他又喊了兩聲,見無人應,便將窗紙戳破,朝裡窺望,裡面哪裡還有人? 「怕死鬼!不聲不響就溜了,這下老子可怎麼辦?」他自言自語,十分憤恨。 突然他身後有人說:「好辦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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