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一二八


  東野焜道:「有是有個名兒,只是不大好說,說出來只怕你沒胃口喝酒。」

  彭桂蘭笑得更甜了:「喲,我不信,莫非你這麼俊的人會起個可怕的名兒不成?」

  此時王大吉等十分緊張,人人準備跳起來動手,他們不明白如澄大師等人是何意圖,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青人陪席,張老鏢頭還說只要他出面,三個魔頭不在話下。可是,他不敢相信,眾鏢頭也不相信。因此,人人惴惴不安。

  東野焜道:「我與你們三位其實是見過面的,只是你們不認識我而已。」

  彭桂蘭笑道:「是麼?快把名兒說出來吧,瞧你年輕輕的,說話盡繞大彎兒。」

  東野焜道:「我就是——」一頓,一字字念道:「青、衫、客!」

  彭桂蘭一驚,旋又笑道:「你好會哄人,你是青衫客麼?真好笑!」

  董坤聽著不是味,道:「小子,別信口開河,你是從何處聽到青衫客之名的?」

  董雷喝道:「快說!不然大爺……」

  彭桂蘭道:「別吼別吼,莫嚇著了這後生,他說說玩笑話,有何不可?」

  東野焜道:「我可沒功夫跟你這等人說笑,我就是青衫客,半點不假!」說完,舉手連指發出三股指風,把彭董三人治住穴道。

  彭桂蘭驚得尖叫:「你幹什麼?」

  董氏兄弟欲跳起動手,可惜為時已晚,東野焜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治住。

  彭桂蘭大叫:「你真的是青衫客?」

  董坤怒喝:「暗算大爺,你是個小人……」

  東野焜將他兩人一把一個提起,走到室外天井,把兩人放下,道:「好,明著打!」

  彭桂蘭心計多,忙道:「算我一個!」

  東野焜又進到室內,把她提了出來。

  王大吉等緊跟而出,要東野焜把三人斃了,不要上當與之比武。

  東野焜為消除眾鏢師對金龍會的畏懼,存心顯示一手功夫,因此就來個一對三。

  他道:「我與你三人動手,憑武功定生死,但有一條,只許打不許跑,想跑也跑不掉!」

  董坤罵道:「臭小子,你誇什麼口,大爺一人就可以將你了帳!」

  東野焜道:「你們三人並肩子上,我與你等解穴,記住,不准逃跑!」

  他依次在三人身上舉手一拂,穴道頓解。

  董坤立即抽出九環刀,嗆啷啷一聲響,一刀斜劈,東野焜一閃避過,董雷立即攔腰一刀掃去,東野焜又是一閃躲過,並不以臂招架。

  彭桂蘭冷眼旁觀,有心讓董氏兄弟先試試東野焜的身手,若他以臂擋刀,那麼這小子當真是青衫客,她就溜之大吉。要是那小子是個冒牌貨,她就找王大吉算帳。

  五個回合之後,只見那小子東躲西躥,手忙腳亂,根本不敢以臂格擋,她便格格一笑,道:「小子,你拉大旗做虎皮,冒充青衫客嚇人,姑奶奶先做了你,再找王大吉的晦氣!」

  東野焜故作慌亂,旨在引她出手,他要以一對三,威服王大吉一班人。彭桂蘭以柳葉刀搠東野焜心窩,配合二董三面夾攻。

  東野焜道:「女妖,我就是等你來上鉤,以一對三,方顯得有本事!」

  董雷大罵:「小子你少狂,二爺活劈……」

  話未完,刀已迎頭砍下,只見東野焜突然舉左臂一架,右手突伸一把捏住他手腕,一條大漢便似一堆泥灘在地上。與此同時董坤刀正斜劈過來,東野焜左臂往下一甩,恰好擋住刀鋒,只聽「啊喲」一聲,九環刀被震出手,橫著飛到廂房裡去了。彭桂蘭此時面對東野焜背後,一刀正砍出手,東野焜正對付二董,眼看一刀得手,卻在間不容髮之際身子向前一傾避過。彭桂蘭已從對方擋架中認出確是青衫客,不禁嚇得魂飛天外,哪裡還敢再出招,急忙提氣跺足,飛身上了房屋,眼前一晃,被個人擋住,認出是伏正霆,也就是混入仁勇堂臥底的雷家堡少堡主雷霄,嚇得又向斜刺裡奔,仍被雷霄擋住,喝道:「滾下去!」

  彭桂蘭欲奪路而走,舉刀砍向雷霄,被雷霄舉笛格擋,只聽「當」一聲,柳葉刀被震脫出手,驚得「哎呀」一聲,被雷霄一笛點在心室上,頓時口噴鮮血從房上栽了下來。

  此時東野焜已將董坤治住,見雷霄從房上下來,便道:「雷兄,此二人也曾到雷家堡行兇,但又是殺張善人的真凶,該如何處置?」

  雷霄道:「交由皮前輩和彥禮兄弟處置吧,只要二賊授首,一樣是報了仇。」

  王大吉等鏢頭對二人武功心服口服,對金龍會的畏懼減去了大半。

  當下由鏢夥收拾彭桂蘭屍身,派人將皮懷志、張彥禮等人請過來,雙煞知大限已到,罵不絕口,被張彥禮割了首級,草草設了個香案,跪祭先父亡靈。到晚由鏢夥將三人屍身運到城外埋了。眾人商定好,只要忠武堂再派人來,能捉的捉了,不能捉的由東野焜等人來對付,不讓走脫一人。

  除去三個魔頭,眾人心情舒暢。

  午間議事,雷霄道:「金龍會雖又招來天魁二魔,但忠武堂只剩下二三流的人物,仁勇堂那幾個人也不足懼,不如我們直襲總壇老巢,對付奚家父子。」

  如愚道:「總壇有東嶽三君子,若胭脂四尊者也在,只怕不好對付。」

  無情刀婁敬道:「忠武堂在何處,不如先滅其分堂,然後再攻總壇。」

  梁公柏道:「畢震山與手下住在何處,連秦玉雄也不知,何不先把仁勇堂毀了?」

  眾人都贊成先毀仁勇堂,說這叫做「斷其一臂」,之後全力奔襲總壇,攪他個地覆天翻。

  郎戈聽大家議定,幽幽道:「秦玉雄是風火刀法傳人,是我和東野師兄的師兄,請各位稍等,再由我二人去勸說一次,讓他懸崖勒馬。」

  張彥禮道:「秦玉雄是什麼人,能聽你勸解麼,我真奇怪,你到現在還不死心!」

  郎戈道:「我恨死了他,但師傅老人家滿心期望他光大門戶,如今師傅去世,我想為老人家再盡一份心力……」

  如澄道:「你師傅為秦施主耗費了無數心血,盼望其繼承衣缽,不料秦施主卻步入歧途,辜負令師之意願,郎施主為師傅盡最後心力,自是應該,但秦玉雄迷陷已深,郎施主去了,只恐對施主不利。」

  張彥禮道:「東野兄與他早成仇敵,他這人手狠心辣,六親不認,去了也不會有好結果,說不定還想將你二人擒住報功。」

  郎戈道:「那我一人去吧,東野師兄去了確實危險,大師兄又恨他。」

  東野焜道:「師妹,秦玉雄沒肝沒肺,他對師傅老人家的傳藝之恩並不放在心上,你縱使費盡口舌,終是無用,不要去了吧!」

  郎戈道:「二師兄,別以為我會指望大師兄回頭是岸,我也明知他薄情寡義,但我去只是為師傅最後盡一次心力,以報答師傅養育之恩,否則,總覺愧對師傅亡靈。」

  東野焜道:「明白了,我陪師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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