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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第十一章 與虎謀皮

  郁香樓樓上的客室裡,萬松婆婆滿面怒容,金花銀花站在她身後兩側,淩曉玉、宣如玉站立著,正在答話。

  淩曉玉道:「屬下的確不知,聽說今日是一個叫張彥禮的人所為……」

  萬松婆婆冷笑道:「光憑皮懷志師徒倆,就能搶走了聘禮麼?分明是你唆使東野焜那一班人幹的,你還敢狡辯!」略一頓,又道:「宣如玉,你說出實情,免你的罪!」

  宣如玉道:「啟稟婆婆,屬下與曉玉姐姐這兩日都未出門,不知聘禮被何人所搶……」

  「什麼?你也和她一鼻孔出氣?宣如玉,你可知違老身旨意便有殺身之禍麼?」

  「屬下知道,不敢違抗婆婆鈞旨。」

  「那好,你從實招來,淩曉玉如何串通了東野焜那一班人去劫奪聘禮,壞我大計的?」

  「屬下未和淩姐姐出門,所以……」

  「大膽!你二人要抗命麼?」

  淩曉玉道:「屬下未去搶聘禮,來敢抗命,京師地面,龍蛇混雜,不知是何人所為。」

  萬松婆婆怒不可遏,但又沒有憑證,無法處置淩曉玉,她氣衝衝道:「結親是為了從秦玉雄口中討取相爺謀反憑證,事關朝廷安危,你二人卻蓄意破壞……」

  淩曉玉岔話道:「秦玉雄設計在舉辦婚宴那天,將欽探一網打盡……」

  萬松婆婆冷笑道:「你又如何知道?」

  「計謀屬實,並非屬下編造,因此足證秦玉雄毫無悔改之心,死心蹋地為相爺效命。」

  「不管你怎麼說,這個親非定下不可!」

  「屬下乃朝廷欽探,豈能與叛賊結親,這不是犯勾結叛逆的大罪麼?」

  「結親乃是用計,何罪之有?你不必找此藉口,若違抗老身鈞旨,才是犯了大罪!」

  「曉玉乃朝廷欽探,並非哪一家的奴婢,任由人支配,要曉玉與叛賊結親,那是公然背叛朝廷,因此這樁婚事曉玉誓死不從!」

  萬松婆婆沒想到她口氣越來越硬,不禁勃然大怒:「淩曉玉,你敢頂撞本官,你……」

  此時寶花從門外進來,萬松婆婆把話截住,問寶花:「有事麼?」

  「啟稟婆婆,相府大總管司徒天鵬和秦玉雄公子求見!」寶花回答道。

  萬松婆婆眼珠一轉,道:「請到素香樓下奉茶!」一頓,對淩曉玉、宣如玉喝道:「你二人回綺香樓待命,不准外出!」又對立在門外的玉花道:「你去知會江湖四傑和盧新泰,守住門不准她們任意出入!」

  淩曉玉心中激憤,決心對抗到底,她一拉宣如玉,兩人逕自下樓。

  萬松婆婆由金花銀花陪同,往素香樓。

  一見面,寒喧幾句,轉入正題。

  司徒天鵬道:「蒙婆婆許婚,老夫代相爺送聘禮前來,哪知一連兩天都被人暗算,這分明是婆婆屬下所為。今日前來,乃是奉相爺之命,向婆婆請教,回去後向相爺稟告。」

  萬松婆婆道:「大總管此言差矣!老身适才方知聘禮失竊之事,正感氣憤,何人大膽,竟敢如此張狂!大總管未能將聘禮送到,不去責怪自己無能,反來嫁禍於人。老身既親自允婚,焉有從中作梗之理,這真是從何說起?」

  司徒天鵬臉一紅,十分尷尬,因道:「或許劫奪聘禮不是婆婆的主意,但此事與淩小姐只怕有關,否則京師哪有人如此大膽。」

  萬松婆婆道:「大總管有何憑證?」

  「憑證自然沒有,但各人心中明白!」

  「既無憑證,何敢斷言是曉玉所為?」

  「婆婆,老夫不願逞口舌之能,今日來隻想請教婆婆,這門親事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老身之言,決不更改!」

  「那好,但能否請淩小姐來,當面應允?」

  「這又何必,婚事由老身作主。」

  「老夫想聽淩小姐親口答應。」

  「大總管究竟何意?難道老身的話不作數?」

  「婆婆的話自然作數,但淩小姐並非一般閨閣小姐所能比,沒有聽她親口允婚,下了聘禮也是枉然,因此老夫與秦公子都要面見小姐。」

  萬松婆婆向來說一不二,照司徒天鵬的意思,非要淩曉玉親口允婚才算數,那又把她置於何地?因此把臉一沉:「大總管,老身的話說得夠明白的了,如秦公子無意求親,莫非老身還會硬招姑爺不成,那就請吧!」

  秦玉雄見雙方說僵了,連忙道:「婆婆誤會了,因兩次送聘禮被劫,故有請淩小姐當面允婚之說,婆婆既然說不必,淩小姐不見也罷。只是這聘禮……」

  婆婆接口道:「若公子有誠意,不妨留下件信物就算聘禮,三天內來迎娶便了。」

  司徒天鵬聞言頗出意外,看來老太婆一心施用美人計,聘禮被劫與她無關,便道:「多謝婆婆美意,适才老夫言語不周之處,望婆婆海涵,三天后申時初迎娶,決不誤時!」

  婆婆道:「一言為定!」

  秦玉雄連忙解下玉珮,雙手呈給婆婆。

  婆婆含笑收下,道:「三天后申時初,老身在此等候,望姑爺莫辜負了老身一番心意!」

  秦玉雄起身道:「多謝婆婆!」

  司徒天鵬、秦玉雄走後,婆婆又傳淩曉玉、宣如玉來素香樓。

  「老身已收下秦公子聘禮,說好三天后申時初過來迎娶,你二人從此刻起不准出門一步,這是公子玉珮,淩曉玉你且收下。」

  淩曉玉宣如玉驚得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對她二人而言,婚事自然是假的,對方要在舉行婚宴時屠盡她們這一股欽探,但是結親的消息若傳開,終是有汙自身清白,所以心中大不是滋味。此外對婆婆的專橫鈸扈也難於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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