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九七


  如澄、如愚、嚴壯行、沈志武那日與胭脂四尊者拼鬥都負了重傷,四尊者也沒討了好去,因此三天來都在坐息。東野焜回來足足調息一整天,才算恢復如初。無情刀婁敬、獨眼梟皮懷志受了內外傷,他們曾與終南雙劍、五花老尼等交手,但對方人多,寡不敵眾。侯四姑流血過多,三日進補只是略為好轉。其餘諸俠負外傷者居多,傷口非三五日能愈。但人人精神振奮,蓋因渡口之役除去了七煞真人、百毒精、鬼鏢三個極難對付的強敵,自己一方雖然也有傷亡,但相比之下對己方有利。他們中能走動的,天天坐在天井裡議論。馮二狗、吳小東等人學過青煞刀法的,無不為自己的武功猛進而高興,要不然一條命早就沒有了。

  此刻他們剛剛小睡起來,在天井裡閒聊,見雷霄上樓找東野焜,猜想定是有了什麼消息,一個個翹首看著樓上。

  不一會,東野焜和雷霄又進了如澄大師的房門,眾人更判定有事,巴望他們快下樓來。

  片刻後,雷霄、東野焜果真下樓來了,馮二狗便嚷道:「快來快來,有消息麼?」

  雷霄笑著把元特使已到的消息說了,眾人便議論起來,大罵卓煒不該騙人。

  梁公柏道:「卓煒懼怕金龍會那幾個魔頭,只好屈從,心裡未必願意造反。」

  黃武傑歎道:「確實如此,老夫與關兄早萌退意,但顧慮無人相助,孤掌難鳴。豈料東野少俠、如澄大師等人武功高強,足能與金龍會見個高下。否則,我和關兄早就反水投靠。」

  東野焜道:「此役若無前輩和雷兄梁兄陣前反戈,我等只怕回不來了。」

  黃武傑道:「少俠謙和有禮,哪像秦玉雄挾技淩人,老夫後悔省悟太遲,早該反水,以至害了關兄一條命!」

  雷霄笑道:「前輩知道麼,東野老弟與秦玉雄曾同門五年,是他師弟呢。」

  黃武傑大奇:「有這等事?」

  雷霄請東野焜把改投師傅的事說了,黃武傑慨歎不已,道:「東野少俠忠厚,一心為報答師恩,舍己去侍候如澄大師,秦玉雄只想自己學得絕技留山,所以不願改投一個廢人的師傅。東野少俠為此因禍得福,跟隨的竟是寂空大師,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這叫『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上天不薄待忠誠好心之人。那秦玉雄要是知道了原委,不知會怎麼想,當年自以為得計,卻失去了稀世奇功。」

  馮二狗道:「要讓秦小子學了金剛降魔杵,阿彌陀佛,那我們這夥人就慘了!」

  正說得熱鬧,淩曉玉、宣如玉帶著太湖總舵把子田剛毅、護衛總管戚耀光來了。

  淩宣二女傷勢未愈,一臉愁容,把田、戚二人向大家引薦。戚耀光與吳小東相熟,見面分外高興。田剛毅又感謝大家太湖助拳之恩。

  淩曉玉道:「戚總舵主已來了兩天,住在旅舍不便,今日過來與大家同住。楊忍老前輩已答應破誓離島助拳,合總寨之力,我們定能與金龍會決一雌雄!」

  眾人聽了極是高興,多了一支生力軍。

  田剛毅道:「我們來了八人,住得下麼?」

  沈志武道:「此役死了不少人,房屋有的是,就請過來吧。」

  淩曉玉心緒不寧,有事告辭而去。

  田剛毅等人由吳小東、馮二狗陪同,到旅舍去搬衣物。

  淩曉玉和宣如玉匆匆趕回家,四星女在養傷,她把如玉叫來陪她。回到樓上,宣如玉問她,為何不把事情告訴東野焜。

  她道:「一則人多,二則婆婆只說提前議婚,並無定議,說了徒亂人心。」

  宣如玉不再說話,兩人相對無語。

  從碼頭回來,婆婆不在家,她在極度疲乏中睡了過去,傍晚才醒過來。一吃完飯,她去探視四星女四星衛和羊操的傷勢,剛走到門外,金花正好來叫她,婆婆召見。

  到了郁香樓客室,萬松婆婆居中而坐,那拒絕去江浦縣府的雌雄刀盧新泰坐在一側,她一見有他在座便知不妙。

  果然,婆婆陰沉著臉,她行禮也不理睬,只冷冷道:「坐下說話,昨夜怎麼回事,你詳詳細細具實說來,不得有所隱瞞。」

  淩曉玉便從頭至尾說了個大概,東野焜如何擊斃七煞真人、雷霄陣前反戈也不提。

  婆婆聽完,冷冷道:「如此重大的事,為何不先稟告本官就擅自行事?」

  「昨日婆婆不在……」

  「為何不等我回來?盧欽探不是說了麼!」

  「是的,但來不及等婆婆……」

  「你忙什麼?忙把部下帶去送死麼!」

  「為了捉拿舊元特使,獲取胡相爺勾結元太子的憑證,所以屬下……」

  「你好大喜功,自作主張,不分青紅皂白,投進金龍會張開的羅網,你該當何罪!」

  淩曉玉滿腹委屈,道:「當時接報,不疑有他,事情又急,故……」

  「你不必再狡辯,元太子特使在何處?」

  「不知,還未查到……」

  「既未查到,何來元太子特使之說?」

  「秦玉雄等曾議及此事,不至有假。」

  「元太子派特使見胡相爺,意欲如何?」

  「據報,前日夜間秦玉雄赴相府議事,胡相爺宣諭要謀反,著令金龍會迎侯元太子特使,並防我們探查,要金龍會借機將欽探除去……」

  「是麼?胡相爺當著許多武林高手的面說要謀反,他是這麼說的麼?」

  「是的,這是秦玉雄議事回來後說的。」

  「很好,那麼憑證呢?」

  「這個……暫時沒有。」

  「我說你好糊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雖無憑證,但有人證……」

  「哼!好一個人證。你以為相爺是個七品九品的芝麻官麼?若不得到皇上寵倖,豈能拜相。你半點憑證也無,信口開河,皇上豈能相信這無稽之談?你想落個誣陷大臣的大罪麼!」

  淩曉玉無話可說,只好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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