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八八


  「那兩個儒生就是死去的終南雙劍昆吾子、華陽子,東野兄還記得他們麼?」

  「什麼?你說他們是終南雙劍?」東野焜大吃一驚,再次轉身去看他們。

  「東野兄,他二人只是去了道裝,換上了儒士長衫、頭髮去了道髻,還成俗家頭髮而已!」

  「你這麼一說,果然像極了終南雙劍!」

  「那位鄉下人打扮的中年人,便是集賢莊十大高手中的無情刀婁敬。若不是婁前輩與他們在一起,我還真不敢認定他們就是終南雙劍!」

  「奇怪,終南雙劍與我們一道,在集賢莊被迷藥迷倒。不是被金龍會的人處決了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刻小二送了菜飯來,兩人邊吃邊說。

  嚴仁君道:「他二人陷害家父家母,卻原來叛徒就是他們!集賢莊就是毀在兩人手裡的。婁前輩為人正直,疾惡如仇,與鐵判官翁梓一樣,在江湖上頗負盛名,卻不知為何會與這兩個無恥之徒在一起!」

  東野焜道:「婁前輩與你相熟麼,能不能打個招呼,別讓他受兩個老道的騙。」

  嚴仁君歎口氣:「人心險惡,當真難測。終南雙劍素負俠名,在集賢莊頗受三位莊主的敬重,沒想到他們竟是金龍會的爪牙,到集賢莊來是為了臥底。三位莊主地下有知,只怕魂魄難安。婁前輩那日在血戰中身負重傷逃走,以他的性情,決不會甘休,你瞧他換了裝束,打扮成鄉下人模樣,掩藏本來面目,必是為了查訪仇人。這一奸一忠,大相徑庭,人性差別為何如此大呢?東野焜道:「說得是,得設法揭穿二賊的真面目,以免婁前輩再受其害!」

  那邊桌上的終南雙劍和無情刀在喝酒,神情十分歡娛,看樣子這頓飯一時吃不完。

  嚴仁君道:「瞧他們神態,似是久別重逢,說個沒完沒了,我們又有急事,等不了他們下樓,東野兄說怎麼辦?」

  東野焜道:「那就現在去說,但最好不要動手,驚動滿樓客人。」

  嚴仁君道:「小弟不動手,兩個賊道又豈肯放過小弟?動武只怕難免。」

  東野焜想了想:「有了,你我吃完先走,請魚掌櫃派人盯著他們,等我們從白姑娘處回來再說,你看如何?」

  嚴仁君道:「只好如此了。」

  兩人匆匆吃畢,給了銀兩,到樓下找補。

  東野焜以傳音入密告訴魚素珍,南廂三個中年客人,要她派人跟住鄉下人,看他下榻何處,他過一會再來聽消息。

  魚素珍找補了碎銀子與他,低聲說:「放心,一定照辦,淩姑娘處已派人知會。」

  兩人從酒樓出來,直向三山街東段趕去,出了道濟門,來到秦淮河邊的白家宅第。

  敲了門,一個老僕伸個頭出來:「找誰?」

  「我要見白幫主?」

  「他出門了好幾天,至今未歸。」說著關門。

  「白姑娘呢?」

  「出門去了,快走吧!」

  門關上了,兩人再敲也不理。

  嚴仁君道:「不知他說的可真?」

  東野焜道:「這老僕認識我,卻裝著不相識,只怕不是真話。這樣吧,我進去瞧瞧。」

  他說完,身子一晃,躍到牆內一棵樹上,再從樹上一躍,到了小樓樓上走廊,傾耳靜聽,當真沒有人,他只好又越出牆外。

  「走吧,沒人。」他說。

  兩人又往三山街西段趕,邊走邊議論,說白氏父女出了門,八成是迎接特使,卓煒的消息不會有假,今日就該上江浦縣府。

  回到興元酒樓,樓下食客已廖廖無幾,魚素珍一見他們,笑吟吟道:「二位住店麼,小店後院樓上有幾間上房空著……」旋即低聲道:「那鄉下人住西廂樓上中間那一室,那個書生走了。這鄉下人自稱姓劉,名敬。」

  東野焜輕聲道:「多謝!」

  兩人從帳房後的一道門進了後院,上樓來到西廂,嚴壯行在門外輕聲道:「婁叔,小侄嚴仁君……」話未了,門被拉開,婁敬伸手一指,點在他膻中穴上,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嚴仁君「啊」了一聲:「婁叔你……」

  婁敬右手一把將他拖進屋,左手同時點向東野焜,把他也點了穴,拖將起來,讓兩人直僵僵立著,站在床前。

  婁敬氣呼呼地床上坐下,道:「好小子,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正想找你父子,想不到你卻自投羅網,真是老天有眼。快說,你父現在藏匿何處?」

  嚴仁君道:「婁叔,在集賢莊,家父與前輩相處甚篤,何以如此對待晚輩?」

  「呸!虧你有臉提起過去。集賢莊三位莊主待你父子不薄,而你父子卻恩將仇報……不對,你們一家本就是來臥底的,這些話多說無益,我要將你一家首級砍下,祭奠三位莊主……」

  嚴仁君道:「砍我父子首級何用,金龍會才是屠戮集賢莊的罪魁禍首,婁叔就不找他們報仇了麼?金龍會……」

  「金龍會?什麼金龍會,到集賢莊威逼莊主的是金龍令。婁爺此來京師,就是找那發金龍令的幕後人算帳!」

  「婁叔與我父子許久不見,怎知我父子是臥底?是不是終南雙劍告知婁叔的?」

  婁敬詫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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