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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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不是去劫掠富商巨賈,也不是去殺掉幾個武功高手這樣的事所能比擬的。一旦舉事,就要與皇上的親軍和守城士卒廝殺,而他們卻有一二十萬人,任你武功多高,只怕是殺不完殺不盡的,何況還有大內高手,其人數也多得驚人。因此,一旦舉事失敗,就得逃出京師亡命。是以每個人心裡都似墜著一塊鉛,沉甸甸的。 烏雲豹巫勝忽然問道:「這個反如何造法?是要咱們領著這千把人殺向皇城去麼?」 司徒俊道:「這倒未必,相爺既敢舉事,自然有他的妙著,對此不用操心,我們只要做好份內的事就可以了。」 卓煒道:「這事就往下傳麼?」 秦玉雄道:「不到時候,用不著說,以防洩密,只限今日到場之人知曉。」 湘西三霸之首魏淵道:「他娘的,殺了皇帝老子,大爺們也來封官封爵,嘗嘗做官的滋味。要是造反不成,大爺們照樣在江湖上混,一點虧也不吃,你們說是麼?」 梁公柏心想,這蠢貨,說得輕巧,但他嘴上卻道:「說得好,男兒漢大丈夫,死都不怕,還怕造反?就轟轟烈烈幹他一場!」 秦玉雄道:「梁兄說得是,我輩習得一身技藝,本該創功立業榮享富貴,望各位同舟共濟,身先士卒,做那開國的元勳!」 雷霄道:「何時去迎接元使?」 司徒俊道:「伏兄不必心急,到時自有人去報消息。」說話時,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雷霄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便道:「秦老弟,大計已定,不必多說,迎接元使之事應仔細斟酌,千萬不能有失誤。」 劉良駒道:「舊元特使來幹什麼?」 司徒俊道:「相爺與舊元太子、海上倭寇都有聯絡,舉事時方能裡應外合,因此我等並非孤軍作戰,各位明白了麼?」 喬勁福道:「原來如此,相爺打得好算盤,看來這造反大有成功之望!」 秦玉雄道:「那是自然,相爺高瞻遠矚、雄才大略,命中註定要登大位,你我都是開國功臣,未來前程遠大,一生富貴!」 追命客史志久道:「人活一世,光富不成,還要有權勢,以後做他個布政使什麼的,成一方之主,這日子不知是什麼滋味。」 管翠玉笑道:「我呢?朝中還沒有女官,你們爺們都封了爵,我怎麼辦?」 司徒俊笑道:「那沒關係,嫁與我做個夫人,不也一樣風光?」 管翠玉啐道:「呸!誰要嫁給你找罪受!」 江南雙鬼、湘西三霸呵呵笑個不住。 秦玉雄道:「如伺對付淩曉玉那班欽探,各位也想想辦法,最好是設下圈套,引出京師一網打盡。現在各位請便,只是不要出門。」 雷霄與梁公柏回到福居樓上,低聲商議。 梁公柏道:「伏兄,這胡丞相果真要造反,又是勾結舊元,又是勾結倭寇,這不是要百姓再曆刀兵之苦麼?人之貪欲當真無限量,做了丞相還想做皇帝,真是罪該萬死!」 雷霄道:「這元太子特使來京師的事,已說了一二十天,怎麼還不見影兒?若是能將此人捉住,那就是最好的證據!」 梁公柏道:「伏兄說得是,只是你我無法分身報信,卻是奈何?」 雷霄道:「你我已遭他們懷疑,行事就更要小心,這報信的事得另想法兒。」 「依小弟之見,我們今日就反水,去淩姑娘處和盤托出,讓朝廷及早有個防範。」 「不成不成,光憑你我嘴說,胡丞相謀反,這能使人相信麼?」 「唉,就是沒有憑證。伏兄,你能想得到麼?夜行魔慕容石、斷魂手張淵、七煞真人這三個大魔頭才是金龍會真正的首腦人物,那秦玉雄的師傅與慕容石張淵是老對頭,秦玉雄居然若無其事,甘願俯首聽命,他還是個人麼?」 「護衛堂的秘密總算揭曉,原來是這三個大魔頭在興風作浪。當年幾樁血案,沒有他們大概也做不成。梁老弟,我們還得在此呆上幾天,儘量再獲取些機密,情形不妙時再反水。」 「好吧,聽伏兄的,我對金龍會深惡痛絕,巴不得早一日脫離開。」 「愚兄何嘗不是如此,再耐些時候吧。夜裡愚兄去找東野兄他們,他該回來了吧。」 「我也去如何?」 「不,留一人對付查夜的。」 就此商定,兩人就下棋不出門。 夜裡三更,雷霄從後窗掠出,他知道房頭上有人潛伏,但仗著上乘輕功,又借著夜色,那些暗樁根本就發現不了。 他按東野焜等人的新住址去找,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福孝坊的白馬巷「柏廬」。 如澄如愚住在正樓邊上一間,雷霄不欲吵醒旁人,在屋簷上使個倒掛金鉤,以傳音入秘道:「二位大師,伏正霆求見!」 如澄正打坐,立即回道:「施主請進。」 如愚一舉掌,窗戶無風自開,雷霄輕輕掠進,向兩位大師行禮。 如愚點上蠟燭,回了一禮:「請坐。」 雷霄將秦玉雄說的一古腦兒搬了出來,正說著,房門有人輕輕叩門。 如澄笑道:「小師弟請進,門未扣。」 門被輕輕推開,果然是東野焜,身後還跟著嚴仁君,兩人快步走進,沒有絲毫聲音。 雷霄道:「兩位好耳力,從雁湖回來了?」 東野焜道:「昨日就回到家,伏兄來可是有急事麼?小弟聽見師兄屋中有人就過來了。」 雷霄把知道的講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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