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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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還沒等到他們回來,總壇便派人來把他和司徒俊叫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他二人到了總壇,畢震山、張天龍已在座,彼此打個招呼,奚會主便談起了正題。 奚玄機道:「京師武林已被兩堂納入屬下,兩位堂主報出人數並稟報編排人員情形。」 畢震山不慌不忙道:「本堂屬下有十二個小幫會,共千餘之眾,已將他們編為百人一隊,隊之下十人一哨……」 奚玄機道:「你們調教士卒的地盤已遭淩曉玉毀去,今後又將如何處置?」 「本堂已另有秘密之處調教會眾,為不驚動庶民,每次只招五十名。」 「畢堂主處事有方,老夫甚感欣慰。」奚玄機略一頓,問秦玉雄:「仁勇堂情形如何?」 秦玉雄先聽見畢震山的回話就知道要糟,這會兒奚玄機問他使他大窘,呐呐道:「此事我交與周濤總管經辦,詳情不知。」 奚玄機皺著眉頭不悅道:「身為堂主,此等大事不管還管何事?老夫倒要請教!」 秦玉雄面紅耳赤,回答不出。 奚玄機道:「一統京師武林,連那些挑夫販子的幫會都招攬過來,這其中不是大有深意麼?秦堂主不難想出其中用意,豈能將這等大事委之下屬。從今日起,命你將下屬烏合之眾編隊,並親自監督部下習武,月內要初見成效!」 秦玉雄心中懊惱,姓奚的太不給面子,當著忠武堂畢、張二人的面羞辱他,若將這口氣咽下,傳出去如何做人? 他板著臉道:「本堂如何行事,不勞會主費心,我願將此事交屬下辦理也純屬堂主之事,會主如何能夠為此等小事羞辱於我,不知是何居心?我秦某倒要領教!」 這話使在座之人俱皆一驚。 奚玄機大怒:「什麼,你敢犯上?」 秦玉雄也怒火熊熊:「事先你並未知會要做什麼,突然間召來有此一問,故意給人難堪,你這不是尋釁打碴麼?究竟安的什麼心?」 奚玄機倏地站了起來:「你小子休狂,本座今日就要處置你,押入石牢按反叛罪行刑!」 秦玉雄也站了起來:「你敢!」 司徒俊連忙道:「奚會主,有話好說……」 秦玉雄氣呼呼道:「你這才做了幾天會主,就對我等喝五吆六,我秦某人會後忠心耿耿,你卻來安反叛罪,真是豈有此理!」 奚玄機氣得臉色發白,大喝道:「來人!」 畢震山先是冷眼旁觀,幸災樂禍,但他也明白,不給點顏色給姓奚的看看,今後他定然不將屬下看在眼內。從他來做會主後,獨攬總壇大權,副會主都被免去,總壇裡全是他奚家的人,這種做法本來就難以服眾。此時秦玉雄受不了羞辱頂撞于他,正好趁機挫挫他的霸氣,不然自己也會有遭辱的時候。 因道:「二位不必動怒,些須小事不足掛齒,切莫鬧得讓下屬也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請兩位坐下,有話慢慢說。」 奚玄機一聽,這是什麼話,他居然將雙方擺在同等地位來勸解,哪還有上下之分?秦玉雄是以下犯上,而不是同輩間發生爭執,姓畢的顯然與秦玉雄坐在一條凳上。 他在老家一向是自己說了算,從未有人敢持異議,東嶽三君子代相爺將他請到京師做金龍會會主,他之所以要取消所有的副會主,就為的是一人說了算。他決不容許旁人持異議,雖然金龍會中的人已不同於老家中的人,他還是要維持他的一人獨尊。因為沖天劍法乃天下第一劍法,武林中素來憑武功稱尊,武功差的自然要服從武功高的,這是金科玉律!金龍會中儘管收羅了黑白兩道不少的高手,但不論武功或是名聲,只會在他之下,所以他統轄他們和在家鄉統轄奚家子弟一樣,並無分別。金龍會中護法也好堂主也好,見了他都該畢恭畢敬,低聲下氣,唯命是從。 所以,不但秦玉雄明目張膽冒犯了他,連畢震山也渺視了他的權威。 他不假思索地斥道:「畢堂主,秦玉雄以下犯上,而你是非不分,居然充當和事佬,這是將本座置於了何等地位?你安的什麼心?你們都是本座下屬,對本座必須謙恭有禮,豈能與本座平起平坐?念你初犯,不予計較,下次……」 畢震山大惱,接口道:「奚會主,在下好意勸解,卻招來無端訓斥,金龍會非奚家獨有之物,乃相爺一手創建,我等皆效忠相爺,聽命於相命,奚會主心中應當有數,須知群雄並非奚家村人,奚會主還是尊重些好!」 秦玉雄大喜,心中痛快已極,畢震山說話切中要害,比自己高明了許多。他說得不錯,金龍會是相爺的,不是你奚家的,你我都效忠于相爺,只有相爺才是大家必須服從的真正頭兒! 他立即道:「畢堂主說出了在下心裡話,你我大家效忠相爺,彼此該相互尊重……」 奚玄機雖然取了個好名字,但他行事一向獨斷專橫,很少含有「玄機」,他一向自視甚高,出言如聖旨,容不得半點忤逆,聽畢震山一番話語,竟然是除了相爺之外並未把他放在眼裡,這不是叛逆還能是什麼? 他氣得大叫道:「你們要造反?今日本座撤了你二人堂主之職,押入大牢聽候處置!」 畢震山冷笑道:「奚會主,我二人這堂主之位可是相爺委派的,要撤要免,還是先稟告相爺的好,以免自己找難堪!」 奚玄機一聽這話有理,只怕自己當真撤不了他二人,那麼就以武功懲治他們,在金龍會中用他二人做個榜樣,殺雞嚇猴! 他立即氣勢洶洶道:「你二人自恃武功了得,有意頂撞本座是麼?那就讓本座給你們一點教訓,好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領教領教沖天劍法的滋味!」 最後一個字落音,他的劍已出了鞘。 秦玉雄新學了師傅創制的絕招「風雷激蕩」,心中有恃無恐,當即抽出腰刀,道:「我秦某人不信邪,早就想討教討教!」 畢震山和張天龍一下退開,坐山觀虎鬥。 司徒俊心想,與會主動手總不是好事,護衛堂追究下來豈不要糟?但又想看看兩人較量,究竟孰高孰低?秦玉雄敗了,那不用說是慘了,如果勝了他也是犯上,下場也好不了,自己就有可能頂堂主之位,當然也可能是奚家的人趁機來抓實權。以現在情形判斷,留住秦玉雄似乎對自己更為有利。 心念電轉間,只見奚秦二人各自離開座椅,找個空處站下,惡鬥眼看一觸即發,便趕緊插到二人中間,道:「使不得,使不得,相爺要是獲知同室操戈,豈不是要失望了麼?當前正值用人之際,這樣做讓下屬知道了也會寒心,請兩位以大局為重是幸!」 畢震山也覺得事鬧大不好,今日已給了姓奚的下馬威,讓他將霸氣收斂些也就夠了,便對秦玉雄道:「秦老弟,走吧,以大局為重!」 秦玉雄聽他這麼說,心念一轉,便收刀入鞘,轉身向門口走去。 奚玄機哪裡肯饒,喝道:「站住!你今日休想再出這間客室……」 張天龍冷冷接口道:「奚會主,大人大量,就讓秦堂主去吧,這事以後再說。」 奚玄機知道他的底細,若把他得罪了,無疑是挑鬥他的老子,自己新來不久,還不宜與之為敵。對此,東嶽三君子曾再三告誡過。 好!今日就暫且忍下一口氣,日後還怕這兩個小子翻得出自己的手掌心麼? 他不再說話,只狠狠瞪著秦玉雄的背影,任由他出門而去。 秦玉雄邊走邊對畢震山道:「多謝畢兄、張兄,奚老兒妄自尊大,想要任意淩辱於人,這金龍會可不是奚家天下!」 畢震山道:「此人霸氣十足,就是想讓金龍會成他奚家的手中物,你我兩堂須多多聯絡,不要相互猜忌,姓奚的就奈何不了我們!」 秦玉雄道:「畢兄說得是,以後請多多指教,小弟決不會猜忌畢兄。」 張天龍冷冷道:「這是真心話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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