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降魔金鋼杵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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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一家旅舍住下,店小二就拿了封書信來,拆開一看,上面寫道:「你總算有點兒膽量,應約而來,你不妨與你那些鷹犬好好用一頓午膳,須知這是你們在人世之最後一餐,今日徑山之戰,你們盡皆成為刀下之鬼同赴陰曹地府哉!知名不具。」 紫梅何鳳嬌叫道:「氣死我了,這姓陳的不是人,我要看看是他死還是我亡!」 白梅喬玉珠罵道:「今日非宰了這畜牲不可,要不然還有臉在江湖上行走麼?」 「罵有何益,快去吃飯,把書信傳給大家看,路上計議應付之法。」她也生氣地說。 半路上,大家在路邊商議,估計我明敵暗,一行人蹤跡早露,若再把人分散,危險更大,易被對方各個擊破,不如集中一處,便於相互照應。從昨夜情形判斷,陳元一夥人絕非庸手,己方兩個頭領被擊殺,部下十八人竟不知是怎麼回事,連個人影都未見。因此不能輕敵,要謹慎行事,並議定由風塵二怪、追魂尺柯駿、雌雄刀盧永泰率十八名武士走前,她和其餘人在後,大家相隔不出三丈。 上了徑山后,見到朱砂留字,這才明白對方耍弄這許多手段,就為的是誘她來此,可見其早已作了充分準備。但大家認為己方人多,足可一戰,不管有什麼圈套都不必害怕。 上山后,眾人小心翼翼,走成單行,四十多人如一條長蛇,蜿蜒在崎嶇山道上。忽然,領頭的鄭通發現「斬盡殺絕」四個紅字,眨眼間從樹上躍下三人,一個鷹鼻禿頭老兒,一個書生和一個公子哥兒模樣的年青人並排而立。 鄭通喝道:「什麼人,通名!」 年青公子冷笑道:「命在旦夕,還敢張狂,你家公子爺就是陳元,這還用問麼?」 鄭通叱道:「姓陳的,你鬼鬼祟祟,東躲西藏,算什麼好漢,有種的就與你鄭爺爺見個高下,沒種的就鑽到林子裡去……」 禿頭老兒大喝一聲:「放肆!」 灰影一閃,五指成爪,老兒已到鄭通面前,一爪朝他胸前抓來,其勢快如閃電。 鄭通連忙後退,一掌截其臂肘。只聽「嘶」一聲,胸前衣服已被撕去一塊,掌緣切在對方臂肘上,就像切到了石塊上一般,毫無用處。 在他身後的施魁大悟,一刀從斜刺裡劈出,但禿頭老兒已退回坡來,微微冷笑。 陳元喝道:「這裡樹多,不便動手,大爺在坡底的平地上等候你們,速來送死!」 喝聲中騰身而起,一晃不見。 鄭通又羞又怒,雙足一跺,躍上坡頭,只見往下是道長坡,陳元等三人已出去了十丈。 他「喳」一聲,抽出兵刃,大喝一聲躍起便追,施魁等後面的人也趕忙緊跟於後。 不到片刻下到坡底,哪裡有什麼平地,卻是一道深長的峽溝。鄭通停下了身,等後面的人來商議,然而從後面發出來喊聲,說有許多人已堵住了退路,正從坡上下來。 羊操道:「快往前走,騰出地方讓坡上的人下來,今日就是到了鬼門關也得闖一闖!」 鄭通喝道:「好!鄭某人今日不信邪,倒看看這班小人有什麼伎倆!」 他立即快步奔向峽谷溝,不出十丈,那老兒和年青公子率一班子人堵住去路。 突然,後面傳來了廝殺聲,陳元尖叫道:「殺!一個不留,大家並肩子上!」 話未落音,兩邊岩石後、大樹上跳下了許多人,一時殺聲震天,群山回應。 這是一場殊死的拼鬥,雙方人多勢大,金龍會許多相識的對手也一個個現身。 這裡地勢極狹窄,相互不能策應,她便及時下令,命大家往前沖,沖出峽溝才有生路。 事後想來,這主意像是救了大家,其實正好中了對方的詭計,她率人一沖,敵方就紛紛退讓,大夥沖出峽溝,才知是一塊絕地。峽溝中的廝殺,大部份人都帶了傷,十八名武士沒一個跟來,全戰死在峽溝,回京師如何向婆婆交待?慌亂中崔平發現了山洞,大家便一湧而入,只聽金龍會的人哈哈大笑,說這叫甕中捉鼈,紛紛喊叫要她們投降,否則困死洞中。 這一切,都是金龍會算計好的,這洞只有十來丈深,若有糧食飲水可坐守其中,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只能束手待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裡就是她的歸宿,還讓這許多武林高手陪葬。 進洞後,由嚴仁君等守住洞口,其餘人包紮傷口,調理內傷,有了個喘氣的機會,至晚,金龍會的人只守在外間,並不騷擾。 雌雄刀盧新泰請她往洞深處去說話。 盧新泰冷聲問她:「你打算如何脫身?」 她道:「帶著燭火麼,點亮了好說話。」 盧新泰取出蠟燭,點燃了擱在地上。鄭通等都隨身攜有照明之物,紛紛取出點上,把洞裡照得昏昏暗暗,但足以視物。 「前輩,我們只有等天明之後,突圍而出。」 「敵勢甚強,能沖得出去麼?」 「走得一人是一人,困守只能束手待斃。」 「我早就說過,回京師為上策,可你一意孤行,不聽勸告,把大家帶入絕境!」 「前輩,這是我的錯,我對不住大家!」 「對不住又該如何?一句空話麼?」 「事已至此,晚輩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我等助你在江湖上揚名立威,你卻在性命交關的時候不顧大家,你還是個人麼?」 「前輩大恩,曉玉不能忘懷,但……」 「空話少說,我只問你如何救大家脫險?」 「這……晚輩實在想不出法子……」 「你當真想不出來還是故意裝癡裝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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