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須彌怪客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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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笛這時已完全出來了,他頭朝下來個翻滾著了地,又接連來了幾個跟頭,滾到黑衣人腳邊來了。 兩個黑衣人彎腰正要抓他,腿一麻,不能動了,剛要張嘴喊叫,麻穴被戳,昏倒了。 蕭笛滿意地笑著,伸手摸兩個傢伙的口袋,從一個傢伙身上找到了一大串鑰匙,然後恢復體形。 開了牢門,請君入甕,把兩個傢伙拖進去,然後脫下自已破爛不堪的衣服褲子,替一位仁兄換上,自己穿了一套黑色勁裝。 換好衣服,把穿了他破衣服的仁兄吊到鏈子上,把另一位仁兄拖到鐵門邊。 出來鎖上門,萬事大吉。 他沿著通道往前走。大約七八丈,通道向左拐,走了十多步,發現過道兩邊有兩道鐵門,跟他那裡的鐵門一樣,想必也是地牢。 他先掉頭到左邊門洞裡看看,沒有人。又伸頭到右邊門洞裡看看,嘿,人沒有,只有一付枯骨。 他歎了口氣,繼續往外走,不到十來步,又發現兩扇鐵門。 左邊關著一個尼姑,右邊關著一個和尚。 他們形容憔悴,萎頓不堪。 他猜到是什麼人了,就對著老尼姑道:「是恒山掌門悟淨前輩嗎?」 老尼姑默然不語,連頭都不抬起來。 不用說,遭人點了穴了。 到右邊門洞看看,情形一樣。 他立即掏出那一串鑰匙,一把把試開,終於開開了。 他運起一股真力,替老尼姑解了穴。 尼姑謝道:「多謝壯士,為何解救老尼?」 蕭笛道:「待在下解救了對面兩位,出去再說吧。」 他又找鑰匙開鎖,替兩個和尚解了穴。 原來這位是五台派掌門圓覺和尚。 三人沿道前走,又見兩間獄寶,一邊關著一個老道。 蕭笛認得其中一個是華山掌門悟塵子。 悟塵子見了他十分奇怪,但沒有說話。 另一位老道是悟塵子的師弟悟通子。 悟通子當即向他道謝。 他們這樣走下去,又從十多個洞裡救出了七八人,大家來不及多說,逃命要緊。 地道走完,就是一台台石級了。 這裡恐怕有人把守。 蕭笛示意這些體力衰微的落難人停在下面,自己小心翼翼往上走。 上了三十多道臺階,只見有一道平臺,平臺上坐著五條大漢,幾盞燈懸掛在兩邊壁上。沒有遮攔,沒有隱蔽點,上到最後六道石階,頭就讓上面的人看見了。 他趕緊低下頭。 「咦,你怎麼一人上來了?」平臺上有人問。 他腳一點,身子騰起,頭一下頂在中間一個傢伙胸口上,這傢伙一下喘不過氣,昏倒了,緊接著他兩手並舉,把四個傢伙制住。 他又返身下去,把人喊上來。 臺階上面又是石階,走了十多台後,蕭笛不禁叫苦。 原來,迎面又是一道鐵門,竟是關著的而且沒有鎖扣,顯然,是從外面鎖著的。 悟通子道:「大約有聯絡暗號,問問這些守衛。」 蕭笛將一個守衛解了穴,問他:「你們怎麼出去?」 守衛戰戰兢兢,道:「一個時辰換一班,換班的人自會開門。」 「你們有鎖匙?」 「沒有。」 「沒有怎麼進來。」 「鎖匙由地牢總管拿著,每次由他開,然後帶走鎖匙。」 「胡說,他一人怎能忙得過來?」 「地牢總管有三位,輪著班兒。」 「還有多少時刻換班?」 「快了,頂多一頓飯功夫。」 蕭笛無法,點了他睡穴。 只有坐著等吧。 蕭笛道:「各位,換了衣服,出去方便些,來個魚目混珠。」 華山掌門悟塵子道:「豈能讓這些賊子的衣服汙了清白人的身子!」 蕭笛一笑:「願換的換吧。」 悟淨老尼是女身,沒有換。 圓覺大師和幾個受難者換了。 悟通因掌門師兄說了這樣的話,只好不換,但心裡不以為然。 閑下來無事,大都沉默著閉目養神,等一下出去還有惡戰呢。 悟塵子卻閒不住,問蕭笛:「天玄會飛蛇幫的命案是你造下麼?」 「沒有這回事。」 「你與須彌怪魔有何關係?」 「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見得吧!」 「何以不見得?」 「江湖上傳說你是老魔孽徒。」 「是太白山莊的東方敏捏造!」 「胡說,東方敏堂堂君子,怎會汙人?」 「恕在下不知。」 「是怎麼來這裡的?」 「被他們捉住的,要不,誰自己跑到地牢裡來找罪受?」 「你怎麼逃出來的?」 「路施小計,騙了守門人。」 「哼,這話不盡老實。」 恒山掌門悟淨老尼聽不下去了,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悟塵子道友,蕭施主救了大家,功德無量,何苦緊緊相逼。」 悟塵子道:「道友不知,此人身份來歷不明,大有可疑處呢。」 蕭笛笑道:「可疑又有什麼關係呢?掌門人出去後,你我各自東西,從此不見面,又會有什麼虧吃了?」 悟塵子道:「正邪水火不容,你到底是正是邪?」 「正又怎樣邪又怎樣?掌門人你看我是正還是邪呢?」 其他七人也不滿悟塵子的霸道,俱皆插嘴,贊楊蕭笛是大大的好人,最正不過的正派君子。 悟塵還要說話,只聽鐵門外有腳步聲,於是只好閉上了嘴。 接著鑰匙「哢嚓」響了,鐵門被推開一道窄縫,剛容一人通過。 第一個進來的是個高個黑衣武士,蕭笛不費吹灰之力點倒了他。 接連五個都收拾了,該往外出啦。 蕭笛第一個走出,低著頭,眼睛那盯著前面。 他看見一雙足,和兩支穿緊身褲的腿。 一瞬間,他點出了一指,將人點倒了。 眾人通通出來後,蕭笛把這傢伙托了進去,把門鎖上。迎面又是臺階,但已泄下天光。 上了二十多級臺階,卻進了一間房。 原來,洞口修在屋內。 蕭笛請大家退回石階下,自己往門走去。 他默運立功,默察門外是否有人。 他聽見了呼吸聲。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沒有了,只是四個。 這是間只有一個出口的封閉屋子,四面牆壁都無窗戶,似是專為掩護地牢蓋的。 唯一的門仍是鐵門,從外面上鎖。 他敲了敲門,然後閃在一邊。 門推開了,一人走進來,蕭笛把他點倒,閃電般出了門。 門外坐著四條漢子,齊都抬頭看他,來不及出聲,也都被點倒。 大門兩邊是兩道扶梯,通往樓上去的,正對面是圍牆,也有兩道門。不過,是木門,從裡面關著。 他索性沿著右邊梯子往上走,上得樓來一看,這二樓也只是一間房,裡面有幾張床,沒有人在。 他又上到三樓,見有六個黑衣人站在欄杆邊瞭望。 他施展分光錯影神功,把六個人點穴釘在那裡,不言不動。 站在欄杆邊一望,此樓傍山而建,就是那晚所見的最後一幢樓。 怎麼帶十多個人出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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