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須彌怪客 | 上頁 下頁 |
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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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震夫婦對女兒的變化十分震驚。 潘潔這才體察到女兒拒絕太白山在婚姻的真正原因。 須彌怪客蕭笛,不啻是個上上人選。 早知女兒如此,也不會有東方家的婚約。 然而蕭笛為柳家死去,恩比山高,只能鉻記心中,替他修造墳墓。 活著的總是要活下去,女大當婚仍是人倫之常,最好的佳婿莫過於徐雨竹。 這回不可再孟浪行事,必須先探求女兒同意才可。 也許,徐公子能替女兒排憂解愁。 這天晚上,潘潔到柳媚房中,見女兒倚窗而望,不禁十分心疼。 「媚兒,夜已深,還不早些歇息?」 「娘,女兒不想睡。」 「有什麼心事麼?」 「沒有。」 「唉,不必瞞著娘,娘什麼都看得出來。蕭笛是個好男兒,于柳家有恩,以前錯怪他了,娘心裡好難受啊!可惜知之太遲,已經晚了。你爹為報此恩,已派人去找古爺,問他知不知道蕭笛葬在何處,哪知……」 「娘,別說啦,女兒都已知道。蕭笛被莫威背走,也不知葬哪兒去了。」 「唉,你何苦又落淚。往事已杳,得替將來想想。依娘之見,那徐公子人品武功均為上上之選,對你似有深情……」 「娘,以後別再提此事,女兒決心終身不嫁,在家侍奉父母。」 「看你說的,這不誤了終身麼?」 「娘,不說這個,讓女兒清靜些日子吧。」 潘潔無奈,只好走了。 柳媚倚在枕上,愁思難眠。 真是「天寒知被薄,憂思知夜長」啊! 第二天,她一早練劍回來,只見大廳坐滿了人,所有客人已到齊。 她知道准又發生了大事。 妙清道姑見她,道:「你到何處去了?」 「徒兒在曲江池畔練劍呢!」 柳震道:「媚兒快坐下,聽你湯叔說天玄會的情況吧。」 柳媚傍師傅坐下,只聽湯公勝道:「一幫一會合併,更名為『四海門」,總舵據說仍設在天玄堡,長安為其重要分舵。」 紫衣秀士尚子書問:「門主是誰?」 「飛天魔神賈德山。」 丐幫幫主穆朝忠正好從城裡來到,見眾人正議論一幫一會合併之事,便道:「老化子此來,也正為的是這件事呢!」 琅琊老人崔不凡道:「老朽難以相信,飛天魔獠又重出江湖,而且組幫組會,這消息不知確也不確。」 穆朝忠道:「千真萬確,一點不虛。各位,這『四海門』來勢洶洶,有了飛天魔獠當門生,江湖只怕從此不太平。」 妙清道:「無量壽佛,消息如果是真,天下生靈又將遭屠炭矣!」 穆朝忠道:「一幫一會合併,魔道高手如雲,決不會安分守己。武林正道四分五裂,各懷鬼胎,哪裡還有伏魔衛道的能力。」 崔不凡歎道:「道消魔長,江湖又該一劫,我輩該作好打算。」 尚子書道:「長安分舵有些什麼人物?」 湯公勝道:「四海門長安分舵舵主為矮頭陀靜空,副舵主為黑牡丹馬紅玉。」 穆幫主道:「四海門高手已彙聚天玄堡。天玄會主追魂劍章子雲、飛蛇幫幫主追命無常謝天龍為四海門副門主。各位試想,光這兩人就罕逢敵手,何況再加上個飛天魔獠,試問當今各派,哪一派能與之抗衡?」 崔不凡驚道:「想不到飛蛇幫幫主竟然是追命無常謝天龍,老朽實在想不透,這些魔頭一向眼高於頂,怎麼會捏在一起了呢?」 穆朝忠道:「個中隱情實難猜測,不過,當是飛天魔獠促成,否則,怎能駕馭群魔?」 柳震夫婦及江湖四英等人,個個心中震懾,群魔彙聚,必有一番舉動,白鶴別莊只怕不能再保。 大家正議論間,廳前臺階下突然墜下一人,驚得眾人從椅子上跳起來。 最先掠出廳外的是紫衣秀士尚子書。 他「啊喲」一聲,道:「不好,智圓大師受傷了!」 此話一出,驚得眾人連忙躍出廳外。 只見尚子書扶起智圓方丈,方丈滿面虛汗,巳經站立不穩。 尚子書把大師扶進樓下洪天龍與郭青的臥室,讓禪師在床上躺下。 崔不凡頗通醫道,伸手為禪師把脈。 俄傾,崔不凡吃驚地說道:「老禪師受了很重的內傷,若不及時救治,只怕來不及了。」 說著忙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取出兩粒百治丹給智圓大師服下。 片刻後,老禪師似乎喘過一口氣來,微微睜開雙目,輕聲道:「多謝施主。」 尚子書道:「大師服了琅琊老人的百治丹,可是好些了麼?」 智圓大師點點頭,道:「請在老衲懷中掏出九還丹,只要服下一顆,老衲便可運集真氣療傷。」 尚子書依言辦了。 智圓大師服下九還丹後,又過了片刻,方才掙扎起身,試著打坐調息。 尚子書示意大家退出,只留琅琊老人在房中照顧。 少林掌門居然為人所傷,這實在是武林中一件天大的事。 眾人心情沉重,各自回房歇息。 下午,智圓大師精神恢復,請大家在廳室集中,談述他受傷經過。 十天前分手後,智圓大師率四羅漢十來個門徒打算回河南嵩山。可是派回少林報案的徒弟被人絞了首級。這事至今一點眉目都無,身為掌門的他,回去後如何向大家解說? 於是決定讓門徒先行回山,只留下自己一人以便暗中查訪。 他曾數次到天玄會、飛蛇幫兩處分舵夜巡,都尋不到一些蛛絲馬跡。 昨夜從天玄會分舵回來後,正值四更。他剛從後窗掠入室中,迎面一股罡風突然襲到。 老禪師驟然間運起護身罡氣,但為時稍晚,被罡風擊得跌出窗外,人還未站穩,又被人左右夾擊,打出的掌力都非同小可,危急中老禪師運起全身功力,以達摩掌反擊對方,接著便沿小巷逃走。敵人窮追不捨,欲置他於死地。 黎明時分,老禪師才得以擺脫追殺,但自己力竭傷重,發現夜逃中已到了東南門附近,故盡最大努力來到白鶴別莊。 崔不凡問道:「襲擊者何人?」 老禪師面色凝重,道:「老衲不知何人,但有一點老衲自己也不敢相信,伏在室中襲擊老衲的,竟然使的是震山掌!」 「什麼?震山掌?」崔不凡,尚子書、穆朝忠同時叫出聲來。 幾個後輩不知此掌,忙著發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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