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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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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湖四英 蕭笛挾著他的布口袋,在長安西市找了間客棧住下。 追阪魂莫成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喂,你跟著我幹什麼?」蕭笛不止一次問他,「走你的路去吧!」 「哎喲,蕭老爺子,我不跟著你跟誰?天玄會隨時會要了我的命,老爺子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已放下屠刀……」 蕭笛笑道:「這麼說你已經成佛了?」 「成佛麼,不敢,但也差不多了。」 蕭笛拿他無法,只好任由他跟著。 待找到小旅舍時,莫威卻不讓他住下。 「老爺子,憑你的身份,怎能屈居於此?」 「我有什麼身份?口袋裡不過幾個銅錢,還想充闊麼?」 「哎,這就不用你老操心了,走走走,我有的是銀票,住大旅店去!」 「呵,你還挺闊氣呢?」 「咳,不瞞你老說,天玄會要不是多給銀子,我莫威豈能替他們賣命?」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錢才進天玄會的了?」 「當然啦,要不,我莫威在江湖上也是叫字型大小的人物,豈肯受人約束?」 「沒錢,你不會去搶去偷?」 「哎,蕭老爺,你這就不知道了,我莫威殺人放火的事幹過,卻從來不愉偷摸摸。」 「嘿嘿,這倒有趣。」 「有趣?蕭老爺子不相信我?」 「你我初次相逢,你又數次暗算於我,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這也是常情,不過,老爺子不要再提往事了吧,我莫威心甘情願為僕為奴,日久自會見人心,不信就走著瞧好了。」 「你先把『老爺子『這個稱呼改改吧,我哪裡就老了?」 「是是,改稱小爺吧。」 「我不要你稱爺,也不要你當什麼僕奴,你我平輩相稱也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稱蕭大爺吧。」 「不准!」 「稱蕭大哥吧?」 「也不成,你比我年紀大。」 「稱蕭兄弟?」 「也不成,你我志不同道不合,怎能稱兄道弟?」 「哎呀,這不成那不成,那麼稱呼什麼?」 蕭笛笑道:「什麼也不必稱,你你我我一說,不就得了?」 莫威歎口氣,道:「你連規矩也不要,只好將就著吧。只是太委屈我了。」 「什麼?倒是你受了委屈了?」 「那當然啦,甘心當你的僕奴都當不成,豈不是委屈我了?」 「好吧,別說了,先找睡處要緊。」 他們到了一間中等旅舍住下。 每人各自一間房。 晚上,蕭笛運功打坐後,仍不思眠。 他如何能睡得著? 柳媚姑奶奶的倩影,時時縈回在腦際。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東家為何在他幫忙退敵之後還要把他趕走。 還有,鮑張兩家的血案明明與他無關,為什麼要栽在他身上! 他曾問過莫成,那夜天玄會長安分壇遭襲的詳細情形。 據莫威說,襲擊者身手之高,實在驚人,但卻不止一人,究竟來了多少,誰也無法弄清,至於自分壇主以下諸人,為何能倖免于難,莫威也說不清楚。 那夜至白鶴別莊被蕭笛驚退後,一行人匆匆回到了分壇。只見幾進院子屍橫遍地,壇主鮑天奎已無蹤影,驚得眾人丟魂失魄。 良久,鮑天奎才從秘室中出來,彼此談了經過。 原來,鮑天奎等莫威等人走後,便回屋安歇。他一向極注意安全,便進秘室睡覺。待天欲曉起來,才發覺壇中弟子已被人屠盡。他一時不明所以,才躲在內室窺測,等看實是莫威等人後,方出來相見。 鮑壇主說的就是那麼簡單。 因此,刺客到底是什麼模樣,誰也不曾見到。 第二天,他們便回了總壇。 鮑天奎一個分壇被人屠盡,如何向總壇交?於是便將罪過推到柳家頭上。 總壇又聽莫威說了襲擊柳家經過,震驚於「隱形人」的身手,才派兩位護法尊者前來查看,沒想到「隱形人」就是他蕭笛。 莫威原來還把他當成江湖異人,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頭子呢! 說來說去,兇手到底是誰? 天玄會五十七條人命死於一旦,壇主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足見來人身手之高。 他們為什麼要與天玄會作對呢。 還有,為什麼把飛蛇幫的張家也一併屠盡?是同時分兩頭進行還是先屠鮑家後屠張家? 蕭笛想來想去沒個結果,便把它扔在一邊,專心想起那位令他傾倒的「姑奶奶」來。 唉,大事不想卻去想那位惹不起的姑奶奶,這又是何苦呢?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啊! 窗外明月朗照,樹影婆娑,可惜他「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這是唐朝詩人李益的詩句,正可表述他此時的心景。 他終於按捺不住,渴望再見伊人一面。記得東家趕走他時,她曾為他說話,後來被她母親阻止。可她聽到須彌老怪的時候,臉上曾現出了驚惶,就不再肯說一句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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