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無影俠醫 | 上頁 下頁
三一


  他恨聲道:「好大膽子,竟敢戲弄到我老爺子頭上,此人身法極快,但仍逃不出我考人家的手心,只可惜來人熟悉路徑,竄入銜巷東躲西藏,競沒了蹤影、真把我老爺子給氣死了,實在該死!」

  他這話有毛病,不成了自己該氣死嗎,紅蕊、綠尊聽出來了,沈竹宵自然不會聽不出,她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強自忍著。

  能在蒼山獨夫手上安然溜掉,來人這份武功端底不可輕視,沈志遠等人卻是笑不出。

  齊飛道:「師伯,此人來意如何?「伍雲道:」踩盤子,探虛實。」

  任繼發道:「莫非又是五梅門中的入?」

  伍雲道:「除非是五指魔君閡老鬼親自出馬,否則*飛雲豹和毒爪猴可沒這份功夫。」

  真是禍不單行,五梅門之事未了,怎麼又來了不明底細的夜行人,看來,不過問江湖事是做不到了,已是身不由己啊!」

  沈志遠想到這些,不由歎了口氣。

  伍雲道:「歎什麼氣,天塌下來,還有老爺子頂住呢!」

  沈志遠忙道:「是、是,有老前輩在,晚輩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覺得此生本想脫離江湖,到頭來還是擺脫不開,因而有些感慨而已。」

  伍雲道:「大丈夫行事,只問該不該,而不管其結果如何。身為武林豪傑,江湖出現黑潮,豈能置身事外?我等替天行道,決不能任妖邪之徒荼毒武林。「老爺子這番話說得義正詞嚴,眾人不覺豪氣頓生,連連稱是。

  伍雲又讓大家回去休息,命竹青留下,傳授本門內功心法。

  當夜,沈竹青學完歸來,卻無睡意了。

  種種消息和發生事態,說明江湖面臨一場大劫,沈家已、不能脫身事外,她如今已拜得名師,只要努力,武功必有大成。到那時,看他李劍心還敢不敢目中無人。哼;要是她治服了他,讓他乖乖俯首,甘當裙下不二之臣,那該是多麼開心的事!到那時,他必定言聽計從,指東就不敢往西,說北就不敢向南。

  可是,如果他仍然織碧不馴呢?不會、不會,想那時,她成為了江湖萬人敬仰的巾幅英雄,他哪裡就會像瞎子一樣看不到她的光輝?那時候啊,他只怕更比別人還要捧她、敬她、畏她,還有……還有什麼』已經夠了吧?不,不夠,還要他……要他幹什麼?這,一時還真說不上來,說來也奇怪,她幹嗎要這麼恨他?他了不起麼?不過是個臭郎中,半點武功也沒有,不對、不對,那是他裝出來的,他有武功,而且只怕還高,可高又怎樣了?能高到哪裡去?武功高一點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就可以看不起她這位富家小姐了?

  人家孟大鏢頭的侄子、嚴家的公子,還有好多好多知名人物家的少爺有誰不在她面前唯唯諾咯、討好賣乖』就憑他一個窮郎中,她又怎會把他放在眼裡』可是也怪,她就是恨他,就是忘不了這恨,就是要耿耿於懷!這也不能說不是怪事,幹嗎她總要盯著他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唉,管他呢,想不明白就不想吧,明天……

  她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孟、嚴兩家應邀而來:使眾人驚異的是,昨夜三家都出現夜行人,這不能不引起重視。聯想起伍雲的種種判斷,大家表示要結為一體,共赴劫難。

  午飯時,下人報告,李公十有了下落,原來他在承恩寺廣場擺攤治病呢。

  任繼發連忙站起,道:「待小弟立即去請,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沈志遠道:「話說得婉轉些,不可開罪李公子。」

  任繼發又邀了齊飛同往,齊飛與李劍心素來友善。

  沈竹青在另一桌上豎著耳朵聽,聽完一楞,這小子真沒出息,怎麼像江湖浪子一樣設起攤來了!哼,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嘗嘗在oAL謀生的滋味,這與在『,濟世堂」行醫真有天淵之別,挫挫他的傲氣!

  想畢,心請愉快地與嚴家兄妹、孟氏昆仲談笑風生,邊吃邊玩。

  不久,任齊二位總管回來了。

  「如何?」沈志遠急忙問。

  任繼發搖搖頭:「李公子不願回來。。

  「為什麼?」

  「李公子說:「感謝沈東家盛情,但我不想再回來,就在此地行醫也很方便窮人。

  「我問他居住何處,答說寄居在朋友家,一切均方便,不勞過問!」

  「啊……」沈志遠頗為失望。

  齊飛道:「還不止李公子一人,有個大姑娘幫他收費呢。」

  「大姑娘」三字象三很針,戳進了沈竹有的耳裡,她差點要跳了起來,一股無名妒火條地從胸中燃起,要不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她馬上就會沖出門去。

  好不容易抑住了衝動,她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天生的下賤坯!請他堂堂皇皇坐在藥堂裡看病不願,寧肯和那些下三池、下賤貨為伍,這樣的人找來幹什麼?」

  孟氏昆仲立即回應,把李劍心罵了一通。

  嚴家兄妹卻不言不語。

  飯後,乘老人們回房休息,沈竹青邀約年青人一塊到承思寺去瞧瞧那個臭郎中。

  一行人到了承恩寺廣場,果見李劍心坐在一張條凳上,面前支了張歪歪斜斜不成樣子的方桌,正在替一些腳夫苦力診病。旁邊果有一個姿色豔麗的少女在替他收錢。只見診病的人一個接一個,有的遞給少女三四個銅錢,有的競什麼也不給。李劍心忽而扎針,忽而開方,忙得不可開交。

  沈竹青看了一陣,心想;這傢伙有銀子不拿,偏要來這裡受罪。哼,我原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才出來西天,就勾上了人家的姑娘。這姑娘長很倒也俊俏,;不過比起自己來,只伯還要遜色三分,有什麼可受的f他為什麼就對人家那麼好?這個該死的臭郎中,今天姑奶奶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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