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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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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翁身子往前一傾,人並未站起,伸開五指一把抓了過來,萬古雷早有準備,放在膝上的手往上一抬,扣其腕脈穴。 酒翁順勢沉肘,反扣他脈穴,他連忙手往上一抬,左手橫掃,依然扣對方腕脈。酒翁大怒,不躲不閃,五指迎著他左手狠狠戳了過去。萬古雷無奈,加強掌力,只聽「呼」一聲,罡氣相擊,兩人雙肩搖動。萬古雷緊接著一個倒翻,從後窗掠出,腳未落地,兩臂向上一振,提氣上升,落到屋簷上,雙腳一點,躍入小巷中。顧不得驚動路人,施展輕功躥出小巷,混進人群,見路便走,七彎八拐,總算擺脫了酒翁的糾纏,然後再認准六順巷方向,問了幾個過路人,這才進了宮知非的門。宮知非、湯老五在家。 萬古雷道:「師叔,小侄又遇上了麻煩。」 宮知非道:「你小子沒有麻煩的時候少,說來聽聽,怎麼回事?」 萬古雷道:「在廣場碰上了酒翁。」 宮知非道:「哪個酒翁?」 「師叔你忘了,在少華山擄走小侄的那個老頭,他居然找到京師來了,在承恩寺前擺字攤,小侄去拜訪道衍法師,出來就被他發現。」 「算你倒楣,他纏上了你是不是?」 「他把在下帶到一家小旅社,硬逼小侄說出宮師叔的下落,小侄說他找錯了人……」 「對啊,我老爺子從不認識這麼個老酒鬼。」 「其實,小侄後來弄明白了,他張冠李戴,小侄和他就是糾纏不清……」 「既是張冠李戴?你理他作甚?」 「他不讓小侄走呀,還坐著動了手……」 「你小子真笨,第一不該讓他撞上,第二,撞上了就該設法溜,不該隨他去旅舍,這都是你自己找的事,怨得誰來?」 「酒翁身手不凡,小侄溜得了早溜了。不過,他出手時,架式頗像耿兄弟的青龍手。」 「胡說八道,你不能見人家張開五指就認作青龍手。說說你後來是怎麼溜掉的?」 「小侄與他對了一掌,借力往後窗逃脫。」 宮知非幸災樂禍地說道:「哈哈,小子,你雖然僥倖逃脫,他還會找到你,看你咋辦?」 萬古雷氣他道:「他若再糾纏不休,小侄只好把宮師叔藏身處供出,讓他來找師叔,我也就沒事兒了……。」 宮知非小眼一瞪:「你好沒良心,居然嫁禍於我,他找的又不是我,你……」 湯老五岔言道:「這酒翁到底找誰?」 萬古雷道:「他找的人也姓宮,名字叫明遠,他硬說宮師叔就是……」 忽然,他瞥見宮知非睜大了眼、張大了嘴,一付無比驚愕的神態,便住了口,改口道:「師叔,你怎麼了?」 宮知非道:「你再說一遍,你找誰?」 「宮明遠……」 宮知非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啊呀,壞了壞了,原來是他!」 萬古雷一愣:「是誰?師叔你認識他?」 湯老五笑道:「原來有麻煩的該是你!」 萬古雷見宮知非不是說著玩的,神情上當真焦急,不禁大為詫異。這些年來,無論有多大的事,他從來都是嘻嘻哈哈,從未象現在這般著急過認真過,可見酒翁這人非同小可。 湯老五這時問道:「是不是你那師兄?」 宮知非道:「不是他還會有誰?」 萬古雷又是一驚:「他是大師伯?」 宮知非又坐了下來,嘆息道:「這傢伙居然沒死……」一頓,忽又跳了起來:「這傢伙膽子好大,竟敢破誓出山,違背師訓,該死!」 萬古雷道:「師叔原名是……」 宮知非道:「你小子真笨!宮明遠便是我老兒的大號,後來就為了這該死的師兄,我才改名知非,你知道其中的含意嗎?」 萬古雷搖頭:「不知其中奧妙。」 宮知非又坐下來道:「咳,這傢伙念念不忘舊仇,他不找到我只怕心不甘。」 萬古雷道:「師兄弟有何仇?」 宮知非道:「你忘了,是我老爺子告了他的狀,師父把他捉了去關押在一個秘密處,這地方我都不知道。師父說,讓他永遠在那座山的方圓五十裡內活動,這老小子居然又跑了出來。」 萬古雷道:「在少華山時,他發現了我袋中的飛環刺,怪不得一口咬定我是宮師叔的徒弟,所以我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 湯老五道:「怕什麼,是禍躲不過……」 宮知非道:「老五,司空德不比他人,這些年他在洞中潛心修煉,人又聰明,現在定然是功臻化境,不好對付……」 萬古雷道:「司空德雖然出了禁地,但並未作惡,他以賣字為生,所以不能把他當惡人除去,宮師叔還是躲著他吧。」 宮知非道:「我老爺子就來個足不出戶,看他上哪兒找去,日子一長,自會滾蛋。」 萬古雷道:「他找不到師叔,自然會著落在小侄身上,小侄只怕躲不了他。」 宮知非洋洋得意道:「那是你的事,與我老爺子無干,你就好自為之吧!」 萬古雷歎了口氣,道:「小侄若是實在躲不過去,只好如實招供……」 宮知非叫道:「你敢,沒良心的,他要是糾纏你,你就與他決個高下,幹麼扯上我?」 湯老五笑道:「你就當真躲在家裡不管?」 宮知非道:「那你說怎麼辦?」 湯老五道:「不如與他約個見面時間,該怎麼了斷就怎麼了斷!」 宮知非道:「不成不成,師兄弟打起來成何體統?他已經沒有再殺人,我老爺子能和他拼命嗎?這事就讓古雷扛著吧。」 湯老五道:「他找的是你,不見個面他能甘心?讓他成天纏著古雷也不是個事。」 宮知非沉吟道:「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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