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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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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樓客室裡,眾人說著閒話,十分高興。公冶嬌和季蘭臨窗而坐,低聲細語。 公冶嬌道:「這碼頭一別數年,往事歷歷如在目前,人世滄桑,真叫人感慨!」 季蘭道:「我當年羨煞那些爭功名的英雄,哪知爭來爭去都是這麼個結局,可悲可歎!」 公冶嬌道:「功名富貴一場空,如今我們仗劍江湖,依舊可做一番事業!」 季蘭歎口氣道:「我已心灰意懶,做什麼都沒有勁,人生如夢,不如做尼姑念佛去吧!」 公冶嬌道:「姐姐說些什麼呀,官場失意沒什麼大不了,情場失意則可補救……」 「心已死,此身不再嫁人……」 「姐姐花容月貌,能文能武,男人都把目光對準了姐姐,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 「唉,我當初看錯了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也不會再相信這些男人,他們全沒心!」 「好人總是有的,姐姐眼高,只怕看不上。」 「好人雖有,難覓知己。妹妹與古雷兄是天生的一對,妹妹比姐姐命好!」 「姐姐當重覓知己,不難成就一段好姻緣。」 忽然,萬古雷從房間的另一角落問道:「兩位姑娘在說什麼,大聲些讓我們敢聽聽!」 公冶嬌道:「說給你聽還了得,這是我們姐妹間的私房話,你休想聽!」 羅斌笑道:「我也想聽,說出來吧!」 秦憂等四人也道:「咱們也想聽!」 公冶嬌大奇,這四個怪人居然想聽姑娘們的私房話,不禁笑了起來:「喲,新鮮,四位爺也想聽我們女子的悄悄話!」 羅燕笑道:「偏不告訴你們!」 鐘蝶道:「告訴你們還了得?做夢!」 萬古雷笑道:「那我們也來講悄悄話,你們問時,偏不告訴你們!」 諸女一起叫道:「不聽不聽!誰耐煩聽!」 萬古雷道:「不聽悄悄話,那我就大聲說出來,說心裡想的,聽不聽?」 眾女道:「好,你說!」 萬古雷道:「我常在猜想琢磨著一件事。」 袁小芳嘴快,道:「什麼事?」 「我在琢磨幾位姑娘的心思。比如說,羅燕妹妹心裡想著什麼人呢?還有蝶妹妹、玲妹妹、小芳妹妹,一琢磨,想出來了……」 四女喊道:「呸!不准你說!」 秦憂等人齊聲道:「想誰,說出來聽聽?」 「羅燕妹妹想的是……」 羅燕尖叫起來:「不准你說不準你說……」 萬古雷笑道:「我非說不可……」 羅燕向嬌嬌求救:「嬌嬌姐姐,你該管住他的舌頭,快叫他閉嘴!」 嬌嬌道:「聽見了嗎,住嘴吧!」 萬古雷笑嘻嘻閉上了嘴,男人們大笑。 羅斌笑道:「其實,姑娘們聽是想聽,只是有些害臊。這樣吧,古雷兄悄悄告訴我們如何?」 羅燕等四女大叫:「不准說!」 萬古雷搖搖頭,道:「你們以後誰想請我做大媒我都樂意,說吧,誰請我?」 羅燕等四女羞他:「自己還沒成親就……」 萬古雷道:「快啦,等著喝喜酒吧!」 嬌嬌臉紅了:「你做夢!快閉上你的嘴!」 眾女哈哈大笑,罵萬古雷厚臉皮。 說笑一陣,大家回福壽巷,羅斌等九人明日再去碼頭留宿,估計精英會的人來不了。 晚上,眾人在竹梅居前空地上閑坐,萬古雷請西門儀奏琴。西門儀欣然答應,他心有所思,信手拉出了一段胡琴曲。 琴聲委婉哀怨,如泣如訴,聽得人心碎。拉完後,對季蘭道: 「蘭姑娘,唱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吧!」 季蘭也不推辭,道:「遵命!」 胡琴聲起,季蘭唱: 「去年元夜時, 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 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 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 淚濕青衫袖。」 一反過去的慷慨激昂,把這首詞唱得哀婉柔和、悅耳動聽,令人沉醉。 歌聲一止,眾人齊聲叫好。 西門儀又道:「再唱歐陽修的《浪淘沙》」 季蘭想起自己的一段情緣,也十分感慨,她引吭唱道: 「把酒祝東風, 且共從容。 垂楊陌路城東。 總是當時攜手處, 游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 此恨無窮。 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與誰同?」 歌聲情感真切,充滿了情愛和無奈…… 眾人聽得如醉如癡,姑娘們眼角都掛了淚珠。忽然間,有人痛哭出聲,眾人看去,只見邢夫人蒙著臉往室內奔去,邢益、巧兒等隨後追了進去。 邢夫人為何如此感傷,一時眾人不解。 片刻後,巧兒又奔了出來,道:「奏胡琴的老先生,可是西門儀老伯嗎?」 西門儀長歎一聲:「老夫正是西門儀,邢夫人閨名可是岑秀娟?」 巧兒詫道:「咦,你老怎知家母閨名?」 萬古雷十分激動,站了起來道:「巧兒妹妹,快去告訴令堂,西門先生當年在蘇州府與令堂相識……」 巧兒滿臉驚異,旋又跑了回去。 眾人十分驚異,都把目光對著萬古雷。 萬古雷道:「此乃西門先生一段傷心事,各位不必過問,大家散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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