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劍嘯鳳鳴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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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下被推開,是公冶嬌。她見萬古雷還睡在床上,不禁紅了臉,啐道:「懶鬼!你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沒起身!」 萬古雷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大聲打著哈欠,含糊不清地嘟噥道:「昨夜睡得太晚……」 言猶未了,又是一陣腳步聲,只聽沙燕的聲音道:「妹妹,古雷兄不在房裡嗎?」 又聽田翠花道:「不會吧,俺沒見他出門,俺起得早,園中動靜都注意著,怕人抓俺。」 萬古雷大急,道:「嬌嬌快關門!」 可是來不及了,沙燕、田翠花、梁雅梅沖了進來,萬古雷連忙一拽被子,把頭蒙住。 「咦,人呢?」沙燕問公冶嬌。 梁雅梅道:「那不是床上睡著嗎?」 公冶嬌道:「這懶鬼還沒起來,走走走。」 沙燕道:「真不像話,你別蒙著頭,要知道京師出了大事,快起來聽消息!」 公冶嬌催促道:「走走走,讓他起來!」 姑娘們嘻笑著下樓去了,萬古雷趕緊穿衣著鞋,羅斌、耿牛、楊家兄弟也上來看他。 萬古雷道:「出了什麼事?」 羅斌道:「真是膽大包天,叫人驚詫!」 僕人送了水來漱洗,萬古雷顧不得問,匆匆洗罷,與大家下樓,姑娘們正說得津津有味。見他來了,一個個把手指在臉上刮來羞他。 萬古雷笑道:「我不過多睡了一會兒,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你們的消息吧!」 公冶嬌道:「你昨夜沒睡覺?」 「昨夜有事,睡晚了點,所以……」 「可蠻牛一個字也不說,問他他說不知道。」 「嬌嬌,先講你的消息吧,我的事後講。」 嬌嬌道:「好,我先講。今早爹爹上朝回來,一進屋就說了不得啦,京師出了大案。上朝時,京師府尹奏聞聖上,昨夜後軍都督同知許毅家被盜……」一頓,又道:「這許毅就是消遙太歲許亮之父,原任中軍都督僉事,柳伯伯被殺後,由他升任柳伯伯空出的職務。與此同時,無獨有偶,新任兵部向書家也遭了劫。許毅外出視查到山西去了,家中護院被殺了二十三人,老夫人受驚嚇昏了過去,許公子不敵而逃,內室金銀細軟被劫一空。兵部尚書大人家情形大同小異,珠寶被劫,尚書被衛士保護著潛入暗室,否則性命難保。因為兩家的牆上飛賊都留下六言句題詞,上雲:『暫寄頭顱於頸,他日複來割取。陷害忠良不義,血債當用血還!』下面落款你們猜是什麼?」 眾人聽得入神,齊道:「是什麼?」 公冶嬌伸出個食指,淩空劃著道:「仔細看好,我畫的像什麼?喏,畫完了,猜吧!」 羅斌道:「猜不出,光比劃又沒畫出來。」 萬古雷道:「是個什麼徽號吧。」 公冶嬌瞟了他一眼:「不算笨,可也不聰明,你們怎麼會看不出來,我畫的是蝴蝶呀!」 「你說落款是一隻蝴蝶?」梁建勳追問。 「不錯,是盜賊用手指醮了血畫的,怕人家看不出來,兵部尚書家多了三個字:血蝴蝶。」 眾人玩味著題辭,玩味著落款。 羅斌道:「江湖上有血蝴蝶這個人嗎?」 萬古雷道:「從未聽說過。」 楊正英道:「問問西門先生,許是老一輩的江湖人物,我們小輩的人不知曉。」 沙燕道:「這主意好,我去請!」 不一會,西門儀、劉秀英、曹罡、田翠仙被沙燕都請了來,由公冶嬌再說一遍。 西門儀道:「沒有,從未聽說過血蝴蝶其人,這人不知是男是女……」 公冶嬌道:「我還沒說完哩。府尹大人奏畢,聖上龍顏大怒,限令及時破案,拘拿盜匪。府尹請求皇上派錦衣衛偵緝,他說從題詞上看,血蝴蝶並非只劫財物的一般盜匪,手下巡捕雖有能人,但人力不足。皇上當即首肯,下令錦衣衛派人捉拿飛賊。我爹在家中說,此事甚是蹊蹺,是何人大膽如斯,為剛處決的將士鳴冤叫屈?但這樣做未免太冒險,若不快快離開京城,只怕兩三日就會落網!」 萬古雷道:「這題詩意味深長,莫非兵部尚書和那許毅,陷害了幾位將軍嗎?」 公冶嬌道:「我也這般問過爹爹,他說詳情不知,要是有奏摺呈報皇上,那也是秘密行事,不會當著滿朝文武報呈。」 西門儀道:「照題詩看,血蝴蝶似知內情,否則不會這般張揚,驚動朝廷。」 曹罡道:「這血蝴蝶真笨,幹麼要如此張揚?當然,俺也佩服他的膽量。只不過這非明智之舉。這一來,三班捕快、五城兵馬司、錦衣衛都要大舉出動,他還往何處躲呀!」 梁建勳道:「京師衙門的總捕頭可不是酒囊飯袋,此人武功極高,甚是機敏,盜賊聞風而逃。要是他率領三班捕快查訪,他血蝴蝶只怕難以遁跡。再加上錦衣衛,真是插翅難飛!」 羅斌道:「實情如此,血蝴蝶命不長……」 沙燕冷哼一聲道:「我看不然,這位羅兄的高論,我不敢苟同!血蝴蝶既然敢大肆張揚,豈是易與之輩?沒有一點道行又怎敢捉鬼?哪象這位仁兄說的,區區幾個捕快就能奏功。再說這血蝴蝶只怕是個女的,女兒家心思慎密、處處周到,哪象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目高於頂,粗心大意,所以姑奶奶我相信,血蝴蝶非但不會落網,還要幹出一番大事!」 劉秀英罵道:「死丫頭當著這許多老少爺們,怎麼如此放肆,出言無狀,還不住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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