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酒狂逍遙生 | 上頁 下頁
一八七


  老秀才笑道:「那有什麼,還俗不就成?」

  這是溫金寶的心病,他就是逃避婚事才穿著僧衣不肯脫下來的,是以不敢再接嘴。

  老秀才不肯放過他:「秀才爺我替你說個媳婦兒,你看如何?」

  溫金寶慌得雙手亂搖:「阿彌陀佛,使不得使不得……」

  張合詫道:「年青青的出什麼家?莫非你就看破紅塵啦?」

  溫金寶支吾道:「命中註定,這是緣分。」

  這時,店小二提了一大壺開水進來,見幾位爺坐在小院天井裡,便道:「客官,要把茶沏到院子裡麼?天冷茶易涼,不如到房裡喝吧,各位以為如何?」

  老秀才道:「把水提過來,讓秀才爺瞧瞧水裡可有什麼古怪。」

  小二臉色一變,道:「這位爺,敝店的水是井水,乾乾淨淨的,會有什麼古怪?」

  老秀才笑道:「水是乾淨的,只怕有人在水裡做手腳,這年頭出門在外的人,可不能不防,小二哥,你說是不是?」

  小二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又像有心,又像無心,只好隨口道:「客官說的是,不過敝店一向信譽好,不會拿不乾淨的水給客人喝。」

  老秀才道:「來來來,沏杯茶潤潤喉。」

  小二道:「上好的茶葉,包客官如意。」

  他走到眾人跟前,把左手捧的茶碗放到地上,替在座的每人沏了碗茶。

  老秀才道:「你說茶葉是上好貨色?」

  小二道:「這是……」

  秀才把茶碗遞給他:「請小二喝一口,我秀才爺總覺得不放心。」

  小二退了一步,道:「客官,小的怎敢喝客人的茶,客官你慢慢品吧!」

  說著就往外走,被張合搶上一步伸手拉他胳膊。小二手一抬,身子往前一挺避過。

  張合一愣,這小子果然是會家子,再不客氣,揚手一掌擊他後背。

  小二側身一讓變了臉:「客官,幹什麼動手打人?小店一向待客周到,從不得罪客人,但若是客人無理取鬧,小店也不怕事。你是客官是出門人,最好把招子放亮些,也不打聽打聽,福居客店是什麼人開的?」

  一番話泄了這個店的底,原來竟是江湖人所開。

  張合冷笑道:「什麼人開的,你說說看,大爺我倒要掂掂分量!」

  此刻公良品已用一支象牙筷子試出茶水中有毒,便道:「別放他走了,茶水中有毒。」

  小二一聽,拔腳就逃,但張合早存心留下他,身一閃擋住去路,兩招治住了小二。

  小二張口想嚷,被張合點了啞穴。

  公良品道:「小二,不為難你,你只需說出為何要在茶中下毒就成。」

  張合拍開他啞穴,抽出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小二嚇得直抖,道:「不幹我事,我只是提水沖茶,別的一概不知。」

  張合道:「割下你的鼻子,再挖了你兩隻招子,看你知道不知道!」

  小二趕忙道:「茶水裡不是毒,是迷藥。」

  「那你喝一口試試,看看會不會死人!」

  小二急了,道:「是毒藥是毒藥,小的不敢喝。這全是奉命行事,求各位開恩!」

  「你奉誰的命?照實說來!」

  「上的想謀財害命,故下了毒……」

  張合道:「你哄吃奶的孩子去,張大爺眼中可揉不進沙子!」

  「小的不敢說,說了就沒命了,求大爺……」

  公良品道:「放了他,諒他知情不多!」

  張合放開他,收起刀子,小二倉惶地躥出院子。這一鬧,把姑娘們引了出來,一個個已穿戴整齊,男人們只覺眼前一亮,年青的把眼都看直了。

  雲娘瞪了惠耘武一眼:「愣著幹什麼?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惠耘武把小二放毒的事說了,雲娘問公良品:「師傅,難道算了不成?」

  公良品道:「裝做無事,先吃飯去!」

  大家便不再言語,相繼出門。

  到門口須經過櫃檯,張合湊近掌櫃的,低聲咬牙說道:「再敢在茶水中做手腳,大爺放火燒了你這家鳥店!」

  不等回答,徑直出門。姑娘們談笑風聲,毫無恐慌之狀,那掌櫃瞧著她們的背影冷笑,面上閃過兇狠之色。

  公良品等上了對街酒樓,上得樓來,整個樓面已有了六七成客人,正是熱鬧的時候。

  他們人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夾著個年青胖和尚,十分扎眼,引得許多人注目。

  眾人分了兩桌,女的一桌,男的一桌。

  這小鎮是南來北往必經之途,是以路過的商旅行人不少,也有武林豪客,無不高談闊論,整個樓面十分嘈雜。

  其中有人在議論梁家堡的事,提起了逍遙生、碧蟾宮主,引起了公良品等人的注意。

  談話的人就在鄰桌,是兩個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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