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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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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耘武由她擺弄,稍停又問:「二位說在下是二位摯友的摯友,不知這摯友是誰?」 甘蕊笑道:「你七星刀惠耘武也是江湖上大大出名的人物,我們早聽過你的大號,後來又從笑狐、肖勁秋小兄弟嘴中提過你,所以就說成是摯友的摯友。」 惠耘武道:「原來如此。二位和中原三怪儒是師兄妹麼?」 「不是,」雲娘邊敷藥邊道:「只是彼此的師門有點淵源而已,別說話,包完傷口再說。」 直過了頓飯功夫,才算包紮完畢。 惠耘武覺得傷口涼蔭蔭的,已無疼痛感覺。 「這金創藥真靈,謝謝姑娘。請讓馬車停下,在下就此告辭。」 「什麼?你要走?」荀雲娘吃了一驚,繼而粉臉一沉:「你是正道英雄,我們是邪道煞星,怕汙了你的清譽是麼?如果這樣,滾罷!」 惠耘武慌忙道:「誤會誤會,在下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因男女有別,在下怕二位姑娘不便,所以才提出下車……」 甘蕊嗔道:「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 「是是,既然二位不避嫌,在下就叨擾了。」 雲娘道:「你啊,還是男子漢呢,這麼不爽快。你以為我們要留你麼?等傷好了些,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從此就不見面,現在你傷成這樣,能走麼?」 惠耘武喏喏連聲,稍停又道:「在下蒙受二位大恩,此生決不忘恩負義,二位若有用得著之時,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雲娘瞅了他一眼道:「得啦吧,還赴湯蹈火呢?只要不在背後罵女煞星也就不錯了。」 「這……在下今後永不再提女煞星三字……」 「用不著說什麼永不永遠的,其實你愛罵只管罵去,與我們何干?」甘蕊插言道。 雲娘問他:「你為何要混入天靈教?」 「在下有難言之隱,請恕不能相告。」 「那你就別說,留著吧。」 「敢問二位,此去何方?」 「你不告訴我,我又何必告訴你?」 惠耘武語塞,不再多言,閉起眼裝睡。 他在想,聞說二女淫蕩兇殘,自己倒要小心,只要傷口略好,就趕快下車。 他想不透二女為何救他,莫非當真是看在笑狐、逍遙生面上?他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她們自有意圖,最讓人不解的,三怪儒與天靈教的人相識,二女與三怪儒有師門淵源,按理她倆與他們是一夥,為何不惜與天靈教翻臉動手?三怪儒為何要依從她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逍遙生為何又與她倆稱姐道弟?她倆既跟逍遙生來往又跟三怪儒同行,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他在沉思中過了一個時辰,忽覺馬車停了,便睜開雙目,正好荀雲娘在看著他。 「醒了麼?車到寧化,下車用飯吧,你能走得動麼?」她關切地說。 「可以走,多謝姑娘動問。」 「別那麼說一句謝一句的,我讓車夫攙你。」 在一家大飯店,他們同坐一桌。 三怪儒不理睬他,他也不看三人一眼,只默默吃飯。 荀、甘二女不斷為他夾菜。大家默默吃完,又坐著喝茶,足有半個時辰才動身。 晚上住店,惠耘武獨睡一房,二女就在隔壁,盯囑他放心養息,有她們為他守護。 夜裡,他感到十分疲乏,近日來的鬱悶、奔波,加上身上的刀傷,使他很快睡去。 第二日一早,雲娘又敲他的門叫他起床,然後是早點,早點後上車趕路。坐在車裡,沒人說話。 他發現二女雖然穿著十分講究,臉上也薄施脂粉,卻像兩個水美人,從不和他嘻皮笑臉,更沒有放蕩的舉止,使他非常放心,於是又沉迷到他的心事裡去,竟忍不住長籲短歎,自己卻渾然不覺。 「喂,相公,你有什麼心事不成?凡事想開些,又何必耿耿於懷?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可以放心不下的?」荀雲娘忍不住溫言相慰。 「唔,啊,姑娘是同我說話麼?」 「你長籲短歎,叫人家心裡也不好過。」 「對不住,對不住,在下自己卻不知,驚擾了兩位,實在對不住……」 甘蕊笑道:「你有完沒完?說那麼多對不住幹什麼?我師姐見你愁眉苦臉,把話勸勸你,又不是責怪,何必賠禮?」 雲娘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要是只知道愁,我姐妹早就愁死啦,還活得到今天麼?所以,勸你想些開心事,胸襟放開闊些。」 「多謝姑娘教誨,在下……」 「又來了又來了,誰敢教誨,你們這些正道英雄呀,說幾句閒話而已,可千萬別謝。」 「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在下立身正道,但也並非英雄,如今家遭不測,蒙羞於世,有何面目再在江湖上見人,但願報得此仇,不惜一死,以慰祖先亡靈。」 二女對視一眼,十分驚異。 雲娘問:「有什麼仇,能說給我們聽麼?」 「恥於出口,望二位鑒諒!」 甘蕊道:「並非我們要打聽你隱私,只是想助你復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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