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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我來閩後,聽說過倭寇侵擾沿海漁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事,但對衛海幫卻不曾聽說,既然他們抗倭抗暴,何以無人提起?」

  「據在下所知,衛海幫原在馬祖島外的白沙島,後被倭寇與海盜聯手突襲,傷亡慘重,被迫退居閩江龍椏渡口,因而少有人提起。」

  肖勁秋道:「原來如此,掌櫃知道龍埡渡口在哪裡嗎?離城遠不遠?」

  郭勇丁詫道:「尊駕莫非要去?」

  「不錯,衛海幫三日內必有大難,在下欲助一臂之力。」

  郭勇丁一驚:「衛海幫有大難?尊駕何從知曉?」

  肖勁秋一笑:「掌櫃非武林中人,不說也罷,來來來,喝酒喝酒!」

  郭勇丁心念電轉,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問出事因。

  「不瞞尊駕說,在下雖非武林人,但與衛海幫巡主手下大水頭林浩東相識,彼若有難,在下應及時轉告才好,尊駕可否將實情相告。」

  「郭掌櫃是熱心人,既然與衛海幫人相識,那就煩掌櫃代為轉告。三日內,東海一霸、南海蛟龍與海龍幫將大舉來犯,稅監府也派高手參加,目的在於滅幫毀派,打通閩江通道。」

  郭勇丁暗自心驚,這消息不會有假,海盜滅衛海幫早有此心,這是全幫上下一直憂心的事,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

  他深吸口氣,沉住氣又問:「尊駕何以知道,消息可靠否?」

  「剛才不是有兩位大姐來過嗎?她二人是在稅監府聽三怪儒親口說的,大概不會有假。」

  郭勇丁決心把話說明,便道:「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若尊駕不願說,就算在下沒開過口,並請原宥是幸!」

  「掌櫃有話只管說。」

  「足下既然與程稅監為敵,當屬正道英雄,何以又同身在稅監府內的女煞星稱姐道弟,這實在讓人不解,足下可願說明其中緣由?」

  「掌櫃要明究裡,在下自可說明,但掌櫃可否將真實身份告知?」

  郭勇丁一愣,心想好厲害,大概瞞不了他,但若說明自己身份,無疑就泄了酒樓的底,萬一將來他並非正道中人,豈不壞了大事。

  因道:「在下弄清足下真實身份之前,請恕在下不能透露真實身份。」

  肖勁秋笑道:「尊駕既然信不過,那就不必講吧。但有一點尊駕必須明白,人之好壞,非一言能說清。更何況二姐姐並非外界所傳那樣。她們之所以留在稅監府,是在下請她們這樣做的。否則,何以做到知己知彼呢?至於在下本人,是正是邪任由人猜疑去,該做什麼,想做什麼,只要在下願意,不管他人作何想,此所謂『我行我素』,掌櫃以為然否?」

  郭勇丁道:「可是,一個人的聲譽至為重要,武林人更看重的是名而不是利,足下不畏權勢,欲為民除害,行的是俠道,然又與……」

  「又與女煞星交往是不是?在下作為,不愧於天,不畏于人,何在乎江湖謗譽?至於二位姐姐,並非惡人,休聽江湖傳言。衛海幫主事,煩郭掌櫃代為轉告,早些防範才好。」

  郭勇丁道:「足下說得好,大丈夫作為,不愧於天,不畏於人,在下心服,願與足下赤誠相交,但礙於戒律,在下身份不敢相告,望足下體察是幸。」

  「好說好說,郭掌櫃不必為難,來,喝酒!」

  郭勇丁對逍遙生十分心儀,極願與他推心置腹,但礙於幫規,未敢明言。

  他走後,溫金寶道:「師兄,你白費口舌,他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爽快!」

  肖勁秋笑道:「你原來在聽呀,我還以為你只顧吃喝呢!」

  「吃聽兩不誤,兩全美。」

  「對了,你在荔枝林大喊什麼『自在僧』,這是你的別號麼?」肖勁秋忽然想起來。

  「師兄稱自己逍遙生,俺就叫個自在僧,合起來俺們就是逍遙自在,嘿嘿,多瀟灑?」

  肖勁秋大笑:「妙極妙極,好—個逍遙自在,來,幹他一杯!」

  湛空也嘻嘻笑著,十分得意。

  肖勁秋又道:「師弟,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往衛海幫,只是你這身袈裟礙眼,得想個法兒才成。」略頓一頓,道:「有了,叫輛馬車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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