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酒狂逍遙生 | 上頁 下頁 |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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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安身法極快,見狀趕緊尖聲叫喊:「抓逍遙生!抓刺客!」 這一喊,他用上了內力,樂師馬上停奏,舞伎立即停舞,肖勁秋右手一抖,左手一揚,兩把碎石帶著極大的嘯聲向程瑞彩射去。 可是,當他從樹上甫落樂師身後之際,環衛在程瑞彩身邊的四名親隨太監就已發現,立即有兩人並肩而上,擋住了程瑞彩。 兩把碎石勁射出的刹那,兩太監袍袖一拂,發出兩股極強罡風把碎石卷向無人空處。 坐在一側的官員紛紛嚇得往樹後鑽,武林豪客則立即躍起,一個個向肖勁秋撲去。 最先達到的是三怪儒,一席的白髮白須老頭和那個五旬精壯漢子。 老頭一到,當即劈出一掌。 精壯漢子兩臂高舉,八指箕張,兩個大拇指貼住掌心,肖勁秋識得這是螳螂爪。 此人必是赫赫有名的姜仲傑。 當下不敢怠慢,立即一個倒縱,落進了圍堵而來的弓弩手隊伍裡,把弓弩手嚇得四散逃開,他運起功力大喝一聲:「弟兄們快上,殺盡這班貪官污吏!」 這一吼,似乎有許多人藏在林中,那些官員樂師舞女嚇得亂作一團,四散奔逃,頓時混亂不堪。 肖勁秋還想再迫近程瑞彩已不可能,那四個親隨太監武功極高,四周又有那麼多高手圍截,只有開溜方為上策。 他一頓足,又一個倒翻上了樹,但馬上就有幾個人向樹上撲,其中就有剝皮閻羅邢甲,他對著邢甲打出一劈空掌,喝聲:「下去!」人又騰身而起。 但螳螂爪姜仲傑和那白胡白須老兒已從側面追到,在二人身後不遠,還有許多人尾追而來,三怪儒和二女抄了他的後路。 看來,只有硬沖才能脫困。 急切間,他雙手摘下兩把荔枝,喝一聲:「看打!」 幾枚果子帶著嘯聲直射姜仲傑、白髮老人,二人連忙擰腰挫身墜地,果子迫使他們後面的人左閃右避,乘此機會他又一個斜躍,落到了五丈外的另一株樹上。 人剛立穩,就聽暗器破空聲從溫金寶藏身處打出,也是用的荔枝果,把一些衛士打得哇哇叫。 肖勁秋喊道:「快走,跟我來!」 此刻三怪儒已當先追到,肖勁秋大吼一聲,一掌打出,身在半空的姜仲傑連忙雙掌齊推,只聽「嘭」一聲將他震落,沙莫、管世才連忙轉身下地,看姜仲傑是否受傷。 乘此空隙,肖勁秋一掠而出,但人一落地,蔡安率十二太監已從樹下追到。 肖勁秋脫身不得,正提氣揚掌迎敵,又聽大吼一聲:「我自在僧今日也揚個名兒,露一手讓你們開開眼!」 緊接著黃影一閃,溫金寶舞著兩根帶葉的樹枝,發出兇猛的勁嘯,從太監身後殺到。 太監們見來勢凶不敢以刀碰樹枝,紛紛閃開避讓,被他沖到了肖勁秋跟前。 兩人立即往前沖,又被巫山二凶王泰、阮彪以及一些不認識的江湖人阻住。 溫金寶雙手一抖,兩根樹枝箭一般射去,緊接著又順手折下一根兒臂粗的樹枝,大吼一聲,雙手一抖,葉片似飛蝗般射了出去,如一陣密集箭雨,把許多士卒護衛打得叫喊連天,那些江湖豪客也大出意外,閃避不及。 巫山二凶躲過了樹枝卻未躲過葉片,痛得哇哇亂叫。 肖勁松忙從地下抓了兩塊石頭,捏碎後返身打出,一拉溫金寶,兩人使出輕功絕技禦風飄絮,—下躍出八九丈,雙足落地時腳尖一踮,上了一株大樹不見。 後面的衛士兵卒及江湖人,呐喊著四處圍過去,但已不見兩人蹤影,又忙向四周繼續搜索。 程瑞彩氣得臉色鐵青,冷冷道:「—個逍遙生就攪了局,這麼多人是幹什麼吃的!」 大袖一揮,怒衝衝上了轎。 一場歡歡喜喜的荔枝宴就此散席。 當天下午,逍遙生、自在僧大鬧荔枝宴的消息不脛而走,城內大街小巷轟傳,人人拍手稱快。 福州府的三班捕快、城防巡丁、全都在大街上盤查行人,搜尋旅社,要找一個年青後生和一個年青胖和尚,攪得城內雞犬不寧,四道城門加派兵卒,只許進不許出。 「醉仙樓」郭勇丁聞報,肖勁秋和胖和尚午前回了旅舍,心中十分起疑。 但半個時辰後,荔枝宴被逍遙生、自在僧攪亂的消息已傳人城中,西禪寺知客悟雷也派人來加以證實。 這麼說,肖勁秋就是逍遙生,胖和尚湛空就是自在僧,這使他十分驚愕。 這兩人既然與程瑞彩作對,為何又與荀、甘二女勾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究竟是正是邪?眼下官府馬上就要來人查店,該不該把他們隱藏起來?逍遙生兩次與稅監作對,不管他是正是邪,幹的卻是正道英雄不敢幹的事,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應該立即讓他們避到密室。 主意拿定,他立即叫來一個店小二,讓他迅速知照全店上下,只說從未見過肖勁秋、湛空兩人,自己則親到精舍樓上,敲肖勁秋的門。 門開後,他立即說:「二位闖了大禍,衙門捕快很快就會到小店盤查,請二位速帶隨身之物跟在下到裡院暫避!」 肖勁秋見他神情焦急,不像有詐,便喊了湛空,把衣物帶上,跟他匆匆下樓進了裡院。 郭勇丁道:「二位就在客室靜候,在下到店裡去對付官差,稍後再來與二位詳談。」 肖勁秋笑嘻嘻道:「掌櫃請便,我二人就在此等候,官差真要不依,我二人就溜之大吉,不敢牽累貴店。」 郭勇丁正色道:「千萬不可露了形跡,衙門裡的人在下相熟,自會把他們打發走,二位只管放心!」 說完,逕自離去,順手鎖了小院門,腳步聲逐漸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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