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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仲海泉心想,又來了,只是二人不像茅山老道、天目三英這般露骨,話說得巧妙,他二人為使寶典不落賊手,只護送他上山取寶,並未有染指之意。

  嘿嘿,哄三歲小兒去吧,真要有這麼回事,寶典取到手,他二人不搶才怪。

  他歎了口氣道:「二位,在下確實沒見到過什麼寶典,已當眾申明多次,二位盛情心領,只是在下無能為力,還請二位海涵。」

  丘雷不悅道:「我二人出於公心,又不搶你的寶典,只是不願把聖物落於賊手,憑我齊魯雙雄在江湖上的萬兒,你莫非還信不過?」

  仲海泉苦笑道:「二位出於公心,在下當然知道,但在下未曾見到寶典也是事實……」

  張大勇怒道:「休要執迷不悟,若寶典落於邪派之手,你就是武林的大罪人!想不到少林出身的弟子,竟是這般不明事理,寶典並非少林之物,你憑什麼據為己有?」

  仲愛蓮氣不過,道:「二位,這不是南瓜秧攀葫蘆藤,糾纏不清嗎?我們根本就沒見什麼寶典寶經,又帶二位到何處去取?二位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丘雷大怒,憤然站起,厲聲道:「寶典豈能由你二人私下取走,我二人好言相勸你們竟敢不聽,到時候休怪丘某眼中認不得人!」

  司馬俊把臉一沉:「二位要取寶典儘管去取就是了,二位不是說寶典在山上嗎?那又何必來此糾纏,不嫌多此一舉?」

  丘雷黑臉脹得通紅,惡狠狠威脅道:「不說出藏寶地點,你們休想出福甯州一步!」頭一擺,對張大勇說:「咱們走!」

  仲海泉冷笑道:「少俠我什麼時候想走,有誰又攔得住?」

  丘張不再說話,逕自走了。

  朱喜奎歎道:「這真是啞巴上公堂,有理難辯,黑白兩道都不由你分說,一口咬定,如此糾纏下去何日能了?」

  仲愛蓮氣道:「什麼白道仗義,一點理也不講,你聽他二人嘴上冠冕堂皇,骨子裡還不是想私吞寶典,真是道道地地的偽君子!」

  鐘瑩瑩道:「有理說不清,說了也沒人相信,得想個辦法出來才好!」

  黃浩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多呆一天便多一分煩惱,與其糾纏不清不如一走了之,各位以為如何?」

  瑩瑩道:「可笑狐說……」

  仲愛蓮岔話道:「笑狐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奸狡之徒,他和兩個妖女勾結一氣,焉知安的什麼心,打的什麼主意?我看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哪能把他的話當真?」

  衛荻道:「正邪兩道水火不容,笑狐並非俠義君子,當屬邪道,兩個女煞星更不必說,我輩都是名門正派弟子,決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切不可上當!」

  鐘瑩瑩雖然承認他們的話對,但心裡總覺得笑狐不是壞人,他說的不要離開福寧州的話很有道理,為何就不能聽呢?但她又找不出理兒來反駁仲、衛黃等人,只好悶聲不響。

  司馬俊道:「笑狐奸詐狡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的話半句不能相信。他要我們留在福寧州,我們就偏不留,免得中計。」

  朱喜奎久闖江湖,年歲也大些,他想了又想,覺得離開此地風險太大,於是道:「各位,只怕這客店周圍已佈滿了暗哨,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耳目之中,離開福甯州並非易事。只要出了城,彼輩正好在荒郊下手,我們雖說已有七人,較之剝皮閻羅等人仍嫌勢孤,所以還是暫不離開的好。」

  鐘瑩瑩接嘴道:「我也這麼想,現在走不是時候。」

  仲海泉道:「若是不走,他們就咬定我們,還要上葛洪山取寶,不是更說不清了嗎?」

  黃浩道:「是呀,乾脆一走讓他們死心!」

  司馬俊道:「鐘姑娘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留下來,看誰敢動我們一根毫毛!」

  黃浩一楞,這司馬老兄怎麼忽然改了主意?鐘姑娘只是說朱喜奎的話合她的想法,並沒說出什麼理來,他為何不提朱偏說鐘姑娘?啊,對了,他是在討好她呀!這狡猾的東西!

  因道:「不過,鐘姑娘的話也對,留下就留下,看他們能奈我何!」

  仲愛蓮把兩人看了看,馬上明白了他們的心思,心想這兩人也真是的,為討好鐘瑩瑩,置大局於不顧,算什麼男子漢!

  她趕忙對鐘瑩瑩說:「妹妹,如果留下,我們防不勝防,光黑道上的人就夠我們對付的了,再加上白道上的那些偽君子,我們吃得消嗎?況且留在城中是笑狐的主意,而笑狐又是受妖女的指使,這明擺著是設的圈套,我們怎能閉著眼上大當呢?依我看,走為上策!」

  鐘瑩瑩年幼,不喜辭令,一時找不出話來,只好道:「那就聽姐姐的,走吧!」

  黃浩大喜:「好,那我們走,今晚二更出城,鐘姑娘你看如何?」

  鐘瑩瑩道:「問大家吧,我不知道。」

  衛荻道:「若無異議,就這麼定了。」

  朱喜奎道:「酉時中,戌時前走最好,正是大家進晚膳的時候,他們料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時候出城。若是二更以後,他們防範必嚴,說不定還會向我們下手,只怕脫不了身。」

  大家都覺他說得打理,贊同此議。

  朱喜奎又道:「在下和衛總巡主可以先走,司馬公子稍後再走,只要他們認定的正主兒不動,就不會接近我們。餘下四位最後走,讓他們摸不清底細。」

  商議定,各人回房養息。

  黃昏,仲家兄妹、鐘瑩瑩、黃浩裝作出門吃飯,慢悠悠在街上走。

  他們出店不到一刻,從城外返回的朱喜奎替他們上樓取了包裹,又在櫃檯結了賬,把四人座騎牽走,到城外等候。

  客店周圍的暗哨,已跟在仲家兄妹等人身後,所以朱喜奎相信自己的舉動瞞過了他們。

  四人進一家酒店瞅瞅又退了出來,大概是客滿坐不下,又往一家酒店去,但剛進去又折身走出。

  那些跟蹤的人不下五六個,四人按照事先商議好的辦法,走到十字街口忽然各朝一頭,四個人走四個方向,把那些跟蹤的人搞得莫名其妙,慌不迭分頭跟蹤。

  這一夥人中又分白道黑道,彼此又相互防範,所以不能聯合對付四小俠。

  四個方向都走人,他們人手不夠,只好丟下一兩個方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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