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罕世梟雄 | 上頁 下頁 |
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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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盛惶恐地道:「有,還是我最力的助手『大力虎』方奎去送信,但大哥已經離開了『金流門』了!」 公孫無咎道:「那是多久的事?」 朋盛道:「迄今已有半個月了!」 公孫無咎默默地計算,那時他確實離開了總壇,出來與「金雷手」熊光炳了結恩怨。 公孫問道:「現在你做何打算?」 朋盛道:「也沒有什麼打算,我已經將老弱婦孺全已送走,限時招集得力的手下準備應變,現在可應了一句話,叫他媽的什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公孫無咎咬咬牙,道:「好,這才算是男子漢,他們可曾撂下話?」 朋盛道:「有,限期一月,若不交出李銓及寶圖,則血洗本莊,雞犬不留!」 公孫無咎猛地刹住步子,朝著回來的一千群豪道:「各位,我公孫無咎原是叫各位來靜養,想不到禍起蕭牆,我跟小朋是一個頭叩下的兄弟,各位就犯不著趟這彎混水,這件事,我一個人留下來。」 南宮鐵孤擺擺手,道:「公孫無咎,別跟我來這一套,就好像我們跟著你是個累綴一樣,你就不想一想,人有失神,馬有亂蹄,任是功夫再強,誰也不敢擔保沒有閃失的時候,承你看得起,把我們當朋友,怎麼著,有酒有肉是兄弟,如今眼看敵人犯境,我們就泰山篤定的眼,看著你單槍匹馬地赴湯蹈火,跟朋兄弟孤軍奮戰,這樣一來,我們還算有點人味沒有?江湖上的義氣還提他作什麼?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曉得?」 雷一金笑了笑,阻止又待發言的公孫無咎,異常誠摯地道:「公孫老哥,承蒙你看得起在下,叫我一聲兄弟,今天我能泰山篤定的眼看你拼死拼活,而不讓我插手,你這是存心陷我不義,話說回來,我是師叔唯一的人,他老人家會眼看著我留在這裡不出手嗎?南宮大哥、熊大哥會這樣做嗎? 江湖上,哪家的煙火也有個連接,哪個峰頭也能夠互連,誰與誰攀起來也有他九道彎子的淵源,好像在五百年前大家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同門兄弟一樣!」 公孫無咎搓著手,連連道:「這叫我怎麼說,這叫我怎麼說呢?」 南宮鐵孤笑笑道:「公孫兄,什麼也不要說,倒是我們五臟廟還沒有祭呢!」 一句話,把大家都說笑了。 進入朋府已有四天了,大家因為得到充分休息,再加上「金雷手」熊光炳那帖補方用來熬水當茶喝,受創傷的除了留著疤痕外,精氣神情都顯得異常充沛。 為了排遣這漫長的下午,也為了有個獨自沉思的機會,雷一金走出了朋府,獨行于莊前那條道路上。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來到朋府這條私有道路與官道交接的地方,他猶豫了一下,正待舉步向官道對面的那片疏林,兩邊的大路上,一陣隱隱的馬蹄聲又將他邁動的腳步引了回來。 蹄聲很急,十分狂;放馬賓士,雷滾密鼓,只見那沙塵飛揚,灰煙浸天的情狀,業已可以斷定那些騎士是如何的狂傲跋扈,目中無人。 雷—金生平最憎惡的就是這一類人,他討厭那些不可一世的角色。因為,那些角色大多在實際上並沒有「不可」 一世的本錢。 他搖搖頭,又開始朝著原先預走的目標——那片疏林子踱了過去,他的步履很悠閒、很安詳,他不急著趕什麼,也無意為了來路上那些狂悖騎士而倉促,他也一向不喜歡倉促。 於是,來騎以驚人的速度奔近了。 並沒有回頭探視,聽覺已經告訴雷一金——來騎共有七乘! 七匹鐵騎以雷霆萬鈞之勢卷了過來,稍差尺許的揚著飛舞的灰沙已掠過雷一金身則,強勁的風力帶著四處漫然飄落的灰沙灑了雷一金一身,那麼險地奔向了「朋宅」的私道,雷一金恍若不覺,依然悠閒地往前踱去。 於是——七騎突然勒轉,在一陣「希聿聿」的馬兒嘶叫聲中齊齊奔回,七匹馬四匹散驃合,一下子便將雷一金圍中間。 嗯,倒是相當俐落! 雷一金站住了,默默打量圍在四周那七匹馬上的七個狂夫。 七個人當中,只有一個是穿著青衫,以外六個,全是一色的深黃緊身外罩深黃長袍;面對雷一金的那位,幹幹瘦瘦的身材,襯著幹幹瘦瘦的一張狹長臉,老是帶著那麼一股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這人五官的配合。卻予人一種陰森冷酷的感覺;此人之側,是一個豹頭環眼,短小精悍的人物,然後,就是唯一身著青衫的那位朋友了,這位朋友白蒼蒼的一張臉孔,倒也嘴是嘴,鼻是鼻,沒有什麼特異處,只是他那一雙眼長壞了,白多黑少不說,且骨碌碌地轉個不停,賊兮兮的典型一雙鼠眼,由這雙眼,便破壞了他整個面孔的調和,變得那麼鬼祟邪異了! 在雷一金兩邊及身後的四個黃衣人,全是腰粗膀闊的彪形大漢,一個個形色強悍,生像猙獰;一看就知道都是些什麼狠角色! 雷一金沒有作聲,吭也不吭。 豹頭環眼的那人瞪著他,突然叱喝道:「兔崽子,你是幹啥吃的?」 雷一金慢吞吞地道:「走路的」。 那人厲聲道:「混你娘的球,老子不知你是走路的嗎? 老子是問你,你是幹什麼的?」 雷一金平靜地道:「你問我這個則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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