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肝膽一古劍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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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玄機舉目四顧了一遍,道:「這間書房果然有古怪,依老夫的揣測,屋頂和四壁至少藏有百件兵刃和暗器。如果發動機關,屋中縱然塞滿了人,亦將無一倖免。」 邵安波冷笑一聲,道:「但他們沒有這個膽子發動埋伏。」 伍玄機微笑道:「就算發動也不須擔心,老夫人門時已弄了手腳,最多只有三五十件兵刃能夠發揮威力。」 他舉手指指書架,又道:「這是一間地下密室的入口,邵仙子不妨推開進去瞧瞧。」 邵安波抬目打量那座書架,白天時她已仔細看過,現在雖然得到伍玄機指點,卻仍然看不出一點破綻。 她走近書架,仔細觀察。 伍玄機道:「只要把右邊的獸首按下去,再輕輕一推就行了!」 邵安波如法施為,那座書架無聲無息地轉動,露出一道門戶。 她舉目向裡面望去,發現有微弱的光線透上來,立即向伍玄機作個手勢,叫他禁聲。 她則面含寒霜,一晃身滑入秘道,宛如一陣清風似的,飄落在樓梯最下面的一級。她剛才在上面查聽時,曾聽見一陣男人的奇異笑聲,好像笑她不敢下去的意思。 她再邁前一步,身子已站在門前,這道門是虛掩著,留有大半尺縫隙,她首先看看門上的洞口。 接著伸手觸摸那扇門,發現是鋼鐵質料,登時知道這間密室多半是用來囚禁重要人犯的。 不過目下門禁大開,顯然裡面的人並不是人犯了。她心中泛起失望之感,目光迅即由縫隙射入室內。 只見這間密室佈置得非常富麗舒適,燈光明亮,她看到了兩個人,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恰好向床鋪走去,所以背後向門,看不見面貌。那個女的躺在床上,繡被只蓋住半邊身子,另半邊身子呈現在燈光下,酥胸玉乳堅挺,大腿渾圓修長,肌膚如雪,映射出一片潔白光輝。 由此可知她全身已無縷,更可知道她正在等待什麼事情發生。 那個男人邊走邊解衣衫,口中發出低沉的笑聲。 現在,無雙飛仙機邵安波明白了這陣笑聲何以與平時不同了。先前她誤以為是向她挑釁,實在是錯得離譜。 她多年來守身如玉,自負冰清玉潔之質,目下這種景象,豈肯多看一眼?於是她迅即退開,轉身回到書房中。 伍玄機見她這麼快就回來,不覺面露訝色。邵安波先將書架推回原狀,以免語聲傳下密屋。 「是鐘子豪在密屋內。」她低聲道。 她首先走出書房,伍玄機跟在後面,疑惑道:「您確知沒有別人藏匿在裡面麼?」 邵安波搖搖頭,心想:鐘子豪和那美女正要幹那風流勾當,怎能容許別人留在密室中…… 這種情形既不便說,亦不必說,所以她不加解釋。 她腦海中還閃映著那個赤裸美女的容顏,她的確是豔絕人寰,我見猶憐,難怪鐘子豪要把她藏在密室獨自享受了。 鐘子豪和石奇峰走入書房中,兩人滿面狐疑之色,四下仔細查看了一遍。 鐘子豪道:「難道天下無雙的玄機神君伍玄機,竟然也瞧不出咱們這間密室?」 石奇峰搖頭道:「絕對不可能……」 「不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鐘子豪歎口氣道:「但如果他已看出,邵安波也勢必下去搜查,那麼沈陵究竟躲到什麼地方?」 石奇峰攤攤雙手,道:「我亦因此而大惑不解,以邵安波的經驗和才智,沈陵不管躲得多麼嚴密無跡,也會被搜出,除非……」 鐘子豪為之精神一振,連忙問道:「除非怎樣?」 石奇峰道:「除非他們正在歡好,邵安波不敢細看,匆匆離開……」 他的猜測已與事實相當接近了,不愧為京華鏢局的幕後軍師。 「我懷疑小蝶肯不肯這樣做?」鐘子豪有些不敢置信。 「她一定不肯,奇怪!沈陵究竟以什麼計策退敵?」石奇峰長眉深鎖道。 鐘子豪很不甘心地伸手去推書架,一面道:「憑我們兩個人都猜不出來,真是……唉!」 他歎氣中,大步進去。 兩人旋即走入密室中,只見蝴蝶衣正在整理衣衫。 鐘、石兩人大感驚異,對望了一眼。 沈陵問道:「邵安波已走了嗎?」 鐘子豪點點頭,道:「她走啦!」 石奇峰接口問道:「她有沒有下來查看過?」 沈陵道:「下來過……」 「好啦!經過情形不必多說,反正她已經徒勞而返。」鐘子豪擺手道:「沈兄,咱們剛才談到哪裡了?」 他與石奇峰都已認定邵安波乃是被無邊春色驚退,竊喜之餘,便不願多說,以免刺激蝴蝶衣的情緒。 石奇峰明白鐘子豪的心意,道:「沈兄剛談到那天堂鳥乃是貴組織中某個人的化名的話。」 沈陵有些心不在焉地應道:「對了,那天堂鳥是此次掩護行動計畫的負責人,亦是執行行動工作的總指揮,一旦被廠衛緝獲,行動計畫將全盤癱瘓,後果極為嚴重!」 他一面說,雙眼一面瞅住蝴蝶衣,她正整理身上的衣衫,雲鬢微亂,紅生雙頰,真是嬌豔欲滴。 沈陵見過她那豐纖合度,柔若無骨的胴體,印象深刻,在燈下看她,倍感動人。 不過沈陵的心不在焉,卻與蝴蝶衣的誘人胴體沒有多大關係。 相反的他腦中竟從眼前這個美女,聯想起另一個美貌而冰冷的女子,那便是無雙飛仙邵安波。 他暗忖道:「我剛才利用鐘子豪遺留下來的外衣和帽子,冒充是他,加上美麗的蝴蝶衣,使邵安波當時認為鐘子豪有理由在密室藏嬌,因而迅即離去。然而現在回想起來,卻好像有某種破綻。」 他想到這裡,心中悚然。因為連他也能夠隱隱覺得有破綻的話,則才智高如邵安波,一定很快就能發現。 他的話聲已停,鐘、石二人起初見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蝴蝶衣,不禁暗暗好笑,認為這個英挺的青年,雖然理智得近乎冷酷,終究也過不了美人關。 但他迅即發現情況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因此當沈陵突然跳起來時,他們反而全不驚訝,只有蝴蝶衣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啦!」她神色不安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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