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肝膽一古劍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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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波生氣道:「我不知為何與你說個沒完沒了,我一輩子說的話,加起來也比不上今天說 的多。」 「你必須回答在下的問題。」沈陵堅持道。 邵安波無可奈何地道:「好啦!我如奪不回寒水虹,便不取你性命。」 沈陵仰天大笑,意甚歡愉,無雙飛仙邵安波被頓時泛起了「中計」的感覺,不禁為之愕然。 沈陵好不容易停止了笑聲,道:「二夫人請出手奪劍吧!」 邵安波道:「我任何時候都可以出手,你先把劍拔起來。」 「假如我不取此劍呢?」 「你不取劍?」 「是的,在下碰都不碰此劍一下,你就不能取我性命。因為咱們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須得從我手中奪回此劍才行,請注意『在手中』的字眼,假如不在我手中,你根本不算是奪回 去。」 邵安波急道:「這是卑鄙的說法,我事實上的意思,不說自明。」 「你大可以毀約出手,但如果要憑理由的話,你必須從我手中奪回此劍才行,我一日不取此 劍,你就一日不能取我性命。」 「假如你以卑鄙的狡猾的手段來對付我的話,我也有我的法子。」 「不管你有什麼法子,但總之不得傷我殺我。」 「不錯,我不殺你,也不傷你,可是我可以囚禁你,亦可以叫別人拷打你,甚至殺你。」 「那不行。」沈陵叫道:「這是出於你的意思,等於是毀約。」 「好,就算我不能叫人殺你,但我可以修理你啊!我將你囚禁於廠中的地牢內,囚禁你十年 二十年……」 沈陵打了個寒噤。 他當然聽說過東廠的地牢,那是個非常可怕的地方,猶如陰司煉獄,凡是被囚進地牢的人, 從未聽說過有活著出來的。 「你怎能如此做?你是個有身分地位的人,難道不怕江湖同道恥笑?」 她頗為欣賞對方流露出來的震驚神情,道:「我一向作為,都有我自己的準則,從不理會別 人怎樣說,反正你今日已經註定是悲劇中的人物了。」 沈陵搖手道:「等一等,假如我拿起此劍,讓你搶奪,如果我贏了的話,你也須公公平平, 完全不許傷害我。」 「這個說法,有點道理,我可以不傷你,但你須得在我管制之下,換言之,你將失去自由之 身。」 「你豈能作此不公平的處理?」 「因為我占了絕對的優勢。」邵安波道:「給你這個機會,已經是我平生從未做過的事。」 「現在你離得太近了,我還未拿到此劍,你可能已殺死我啦!」 「這一點我可以讓步,我後退到對面的牆下,距你有三丈以上的距離,你認為足夠了沒 有?」 「足夠啦,但你不必移動了。」 「為什麼?」 「因為你的武功及江湖聲望都比我高上好幾倍,我相信你。」 「很好,你動手拔劍吧!」邵安波已經聚精會神,一方面尋思對方拔劍的手法,另一方面准 備在任何時候出手,假如對方有異常的行動的話。 沈陵馬步微蹲,作出拿劍準備姿勢。 腦中卻在飛快地想:「這寒水虹寶劍是邵安波成名兵刃,而且是有名的寶刃。按理說,一個 武林人的隨身寶刃,輕易不會離手,而她卻反行其道,不但不怕我搶奪,還恨不得我趕快去搶 呢?惟一可解釋的原因,就是這把寶劍必有奇異之處,我絕不可以輕易拿它,以免上當……」 「你為何還不動手?」邵安波不耐煩地催道:「拖時間對你並沒什麼好處。」 沈陵突然收回馬步,笑道:「在下不想當傻瓜上當。我不拔劍啦!」 「哦!你看出了什麼?」 「以在下觀察,二夫人你這口寶劍,定有出奇驚人之處,所以你才肯脫手丟出來,不怕別人 奪去。」 「哦!有什麼出奇之處呢?」她冷冷地問。 「我推測你敢如此大意,把隨身寶劍丟到我面前,不外有兩個理由。」 無雙飛仙邵安波似是感到興趣,道:「居然有兩個理由?」 沈陵點點頭,道:「不錯,第一個理由是你在此地已配備了足夠的人手,布下天羅地網,不 怕我突圍逃走,由於你先前已表示兩婢均未隨你前來,因此,你先在四周埋伏人手的可能性不大 ……」 「廢話,我早已表示過,如要捉你,還用得著派遣大批人手麼?」 「好吧,還有一個理由。」沈陵肯定地道:「那就是這口寒水虹寶劍有問題了,其實這也是 不足為奇之事,因為你的身分地位,非同小可,因此擁有一口奇異的寶劍,乃是意料中之事。」 邵安波道:「這話有點道理。」 由於沈陵一直承認她的身分特殊,地位崇高,所以她心中對這個英挺瀟灑的青年,大有好 感。 「實不相瞞,當我一見此劍之時,立刻就考慮到這口寒水虹,一定具有特殊的魔力,萬萬碰 不得。」 「難怪你不敢搶奪了。」 邵安波冷冷地道:「你的眼力倒也不壞。」 「眼力還是其次;」沈陵笑一笑:「最要緊的還是『不貪』,我對此劍不貪,所以心智清 明,才瞧得出其中奧妙。」 「這個說法太勉強了,我這口寒水虹,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是罕世之寶。」 「反正我心知有異,不敢出手奪取,接著又想到此劍可能有一種奇寒之氣。能侵入脈穴,使 人失去行動能力……」 邵安波微微色變,道:「你定是一直在裝傻,其實早已洞悉我寒水虹的神異威力。」 「我可以向天發誓,在你未證實之前,我僅是懷疑而已。」 「你太聰明了,武功也不錯,總有一天可能成為我的大患。」邵安波銳利的目光中,隱隱泛 出殺機。 沈陵毫無懼色,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機警的麼?現在請問二夫人,你要殺我呢?抑或 是仍將我作為俘虜?」 邵安波默然不語,但她眼中的殺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轉濃。那森冷的目光,實是令人不寒而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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