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肝膽一古劍 | 上頁 下頁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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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計中有計 二月初二。 京師。春天的腳步已來臨。 拂曉時分,下著綿綿細雨,已是「梅雨」時節。 司馬長青像往常一般在天亮之前起來,跑到後花園運功行氣,練了一頓拳腳功夫,近日他對「蹤雲步」有著很大的進步,心中自是得意。 他已是一個中年人了,精神卻比一般年輕人還要充沛,這除了他的根基深厚,與他這數十年如一日,從未間斷的不停鍛煉也大有關係。 很多人都知道他懂得幾下子,但知道他身懷絕技的人卻很少。 他本來是富有人家的子弟,自小便被送上嵩山少林寺學武,三十出頭繼承父業,現在,已經是京城的首富。 由於他傲人的財富,那些王公大臣無不樂於交他這個朋友,由於他的圓滑,不少人甚至將他倚為心腹。 善於理財,加上良好的人際關係,想不發達都很難。 但世間事,很少有十全十美的。 他什麼都有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子半女。 兩年前,他的元配病故,打了一年多的光棍,及至半年前經友人介紹,娶了一個叫林惠芳的女人作填房,冀能老來得子,以便繼承這份龐大的家財。 可是卻事與願違,雖然他幾經努力,新夫人的肚子仍然未能通貨膨脹,不知毛病出在哪裡? 一遍槍使過,司馬長青反手將槍插在地上,看著槍入土盈尺,面上露出了笑容。 ——自覺金槍不老,雄風依舊。 想到這兩句話,他的心就飛往臥室中仍在作海棠春睡的林惠芳身上。 美豔的面龐,惹火的胴體,以及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呻吟……皆一一浮現在腦際。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到內堂,草草沐完了浴,急步走入臥室。 林惠芳已經醒了,柔軟的錦衾滑在一邊,展現出誘人犯罪的胴體。 她並不是沒有穿衣服,但衣服只有一件,而且是又柔又薄又貼身。 在明亮而柔和的燈光下,那雙水汪汪的媚目,嬌嫩得吹彈欲破的臉頰,還有上下極為豐富,但當中卻纖細如楊柳的腰肢,比全裸更令人發狂。 司馬長青以最快的速度脫去了衣褲,一躍上床。 林惠芳亦同時金蟬脫殼般,脫去了那件柔軟的衣衫,呈現出白嫩滑潤,而且又富彈性的胴體。 可是當司馬長青騰身而上時,她就開始作怪了。 惹火像蛇一樣的她,在床上扭來扭去。 每當緊要關頭,終是滑開一些,以至他總是功虧一饋,弄得氣喘如牛,而不得門而入。 在女人方面,這些動作簡直不費什麼力氣。 可是在男人方面,幾次這等情況發生之後,必定氣喘如牛,也一定累得一身大汗而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下去。 「你……你這是做什麼?」司馬長青氣喘吁吁地道。 「我沒心情。」 「為何沒心情?」 「我心中有事……」 她邊說邊似在扭動,不讓他得逞。 她不扭還好,愈扭愈撩得他欲火上升。 「你……你這不是存心整人麼?我正在興頭上,你卻來上這麼一手,豈非要我的命?」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呀!誰教我心中恰好有事,你只好忍一忍了。」 這種事,這般情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如何能忍? 「你究竟有何心事?」他不死心的仍在努力找尋目標。 「我們是夫妻,對不對?」她柔聲問,仍在扭動。 「當然是。」 「夫妻之間是否應該無話不說?」 「那還用說麼?」在無望的情況下,他只好停止勞而無功的動作:「夫妻一體,同命相依,彼此之間不應保留秘密。」 「你既然如此認為,但為何不將你的秘密告訴我?」她柔聲道。 司馬長青一怔,道:「我的秘密?我哪有什麼秘密?」 「真的?」 「我怎會騙你。」 「你難道沒有背著我做過一些不可告人之事?」林惠芳笑道,笑容怪怪的。 「啊!你好厲害,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司馬長青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要為『怡心院』那位豔紅姑娘贖身之事,其實那只是戲言。奇怪,你是如何得知的?」 「誰管你納不納妾?我又不是醋娘子。」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瞞著你呀!」他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自己心中有數。」林惠芳輕歎了口氣,道:「你是個有身份的人,更是我的終身依靠,我可不願你暗中與某些人勾搭,以致招來橫禍飛災。」 司馬長青突感有一股寒流起自腳底,直往上冒,滿腔欲念消退得無影無蹤。 「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他神色倏變,語氣冷似寒冰。 「昨晚三更,你偷偷溜在後花園,與一個黑衣人密談……」 她邊說邊以纖纖玉指在他背脊撫摸,狀似挑情。 「你聽到我們談話的內容?」司馬長青神色獰猛地狠盯著她。 「可是距離太遠,聽不大清楚,只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她對他獰猛的神色毫不為意。 「哪幾句?」 「好像是……你們要將什麼人秘密護送出京,覓地藏匿……」她淡然地道:「老爺,這世間有許多事是沾不得的,一旦沾上了,將會導致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 「你給我記住,必須將昨夜的所見所聞,全部忘掉,知道麼?」 「你們究竟要將什麼人護送出京呀?」林惠芳不答反問。 「這不是你該問的。」司馬長青低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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