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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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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夜探琅琊山 鳳陽縣「鳳陽」客棧的一間上房中,光燦等四人品茗夜談。 一天一夜的追逐,使他們精疲力盡。 廣元道人無影無蹤。 匡信德之所以主張沿這一線追趕,是因為廣元不會再走回頭路。 但這只是一種猜測,時間如此緊迫,哪能從容計議? 今晚,他們要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費禮書道:「在下有些話直憋在心裡,急欲一吐為快,就由在下先說吧。」 匡老道:「請講。」 費禮書道:「謝姑娘,那夜在穎州所見的廣元真人,真是你大伯嗎?」 眾人料不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俱都吃了一驚。 飛燕想了想,道:「說實話,我不過是在三年前的中秋之夜見過大伯一面,大伯只在我家裡逗留了一個時辰,不,頂多半個時辰。費兄若不作此問,我並未懷疑那夜穎州所見的就是大伯。如此一問,我才感到並無把握。那時天又黑,我又處於激憤之中,不過說了幾句話,魔棍一夥就打進來了。唉,他到底是不是我大伯,我真的吃不准呢!」 費禮書道:「在下與廣元真人在沈丘相會,同住一宿,這不過是幾天前的事,可那夜在潁州聽廣元真人說話,怎麼連嗓音也不同呀?仔細觀察外貌,也有幾分不同,但因是夜間,看不真切,待仔細分辨,已來不及了。在下斷言,此人不是在下在沈丘見過的廣元真人!」 聽他說得如此肯定,大家不禁面面相覷。 飛燕沉思一會,叫道:「啊喲,果真不是我大伯,這個道人年輕得多呀!」 費禮書道:「謝姑娘,你再仔細想想,三年前所見的大伯,是副什麼模樣?」 飛燕道:「我爹爹當時五十多歲,大伯比爹爹長四歲,快六十的人了。那年見大伯時,記得他頭髮花白,頦下卻無須……」 費禮書一拍大腿:「我在沈丘見的廣元真人,頦下卻有一小撮短須。」 匡老道:「說不定這三年,他蓄了須呢?」 飛燕道:「啊,對了,大伯長著一對臥蠶眉,一對蛇眼,鼻子嘛,有點像猿猴鼻,啊,耳朵與爹爹相反,爹爹的耳朵大,大伯耳朵小,似鼠耳。別的我就說不上來。」 匡老問:「這臉上、手上,可有什麼紅黑痣之類的記號或是疤痕之類……」 飛燕似被提醒,忙接嘴道:「有的有的,我怎麼忘了呢?大伯左頰臉上、鼻子過來一兩分處,有一顆黑痣……」 費禮書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啊呀,謝姑娘,我在沈丘所見的,不是你大伯呀!」 光燦問飛燕:「燕妹,潁州晚上所見呢?」 飛燕斷然道:「也不是,因為我一直盯著他說話,他臉上沒有痣的,再說年齡也輕了些,臉頰也比大伯豐潤,大伯清瘦,臉長,而這人……總之,現在想來,越想越不像。」 匡老道:「這痣晚上看不清吧?」 飛燕道:「看得清的,那痣又大又黑。」 光燦十分驚異:「如此說來,兩個老道都自稱廣元,而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廣元,這實在令人想不透啊!」 費禮書道:「他們兩個假廣元都知道紫晶白玉馬的事,在下覺得不解的是,冒充廣元有什麼好處呢?」 匡老道:「說得對。廣元竊走紫晶白玉馬,黑白兩道的武林人都在尋找他,一條命實在難保,怎麼會有人要冒充他呢?冒充的人會得到什麼好處呢?」 這一點,沒一人想得透。 大家沉默不語,都墜入五里霧中。既然想不透其中奧秘,只好暫且擱下。 匡老道:「這一路追趕,大家都走乏了,早些歇息,明日再議。」 第二天,四人議定,只有到余杭縣去尋找四海魔梟令狐宣,這老魔大概是謝家血案的主使人,許多事情的根子,多半就在他那兒。 那麼慕容恒呢?慕容恒和他那一夥勢大,憑他們四人,一時難以匹敵,只有暫且放下。而最主要的是,只要謝飛燕在,他們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所以,四人商定,先到金陵找「鴻雁班」,等人手齊聚,就可放手與慕容恒一鬥。 另外,從皖境到江蘇的途中,光燦、飛燕、禮書可以加緊練功,相信再有月餘,他們的武功就能再上一層樓。 眾人日行夜宿,欲在降雪之前趕到金陵。 這日已到了臨近江蘇的滁州府。 進得城來,已是掌燈時分,天氣晦暗,彤雲密佈,陣陣冷風,吹得行人縮肩拱背,匆匆而行。 四人仍著單衣,每人只加了一件大氅,引得一些路人投來驚奇的目光。 匡信德道:「找家上等客棧,再喝他三兩斤美酒,豈不快哉!」 費禮書笑道:「匡老每飯必酒,好酒量!」 飛燕笑道:「嗜酒如命,和醉師伯不相上下,若在金陵會面,那可是『臭味相投』!」 匡老道:「差矣差矣,好酒馨香無比,只能說是『香味相投』,何來,『臭』字之說?」 說笑間,見到一間大旅社,四個大燈籠上標著「悅賓老店」四字,四人便走進去,要了三間上房。小二遂帶四人往裡走,穿過二進院子,來到一排精巧房舍之前。 小二笑道:「敝店精舍十分舒適,一向客人擁擠,時值冷天,人少清靜,四位就在側房三間歇息吧。」 小二話聲才落,對面側房有人喚道:「小二,你往這邊來。」 小二答應了一聲,指指側房一排三間,道:「客官自便,有事只管喚小的。」 光燦小聲對飛燕道:「這聲音很熟。」 飛燕道:「怪呀,我也聽過這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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