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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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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一同來到二老屋中,林麟把意思講了,問二老以為如何。 東野驤道:「這個主意不錯,說不定真的紫晶白玉馬還在廣元老道手中呢!」 東方木道:「請謝姑娘來說話。」 光燦使出門去叫,一會兒兩人來了。 謝飛燕聽二老說了想法,便道:「既如此,小女子便回家等等看。」 東野驤道:「如果廣元來了,你又怎麼辦呢?他是你大伯呀!」 謝飛燕道:「小女子若見了大伯,自會問個清楚,此外要他回閣皂山請罪!」 東方木道:「此乃大事,不可……」 謝飛燕搶著道:「不可循私情,對嗎?這個放心,小女子一家全遭了凶,這與大伯直接有關,大伯若不作出個交待,小女子也決不放過!」 東方木道:「好,大義滅親!這樣吧,兵分兩路,姑娘可回老家,我兩個老兒仍隨『鴻雁班』四處走走,以探聽消息。」 光燦道:「如此甚好,只是彼此怎樣聯絡呢?」 東方木想了想,道:「來年陽春三月,我們到滄州接你,如何?」 謝飛燕道:「如此甚好。」 東方木又道:「為防萬一,光燦也到滄州去陪謝姑娘,有個事也好商量,再遇凶魔有你二人聯手,還怕什麼?光燦,你意下如何?」 光燦道:「謹遵台命。」 謝飛燕臉一紅,垂下螓首,道:「多謝老前輩關心。念珠妹妹呢?」 東野驤道:「要謝該謝人家光大爺謝這老醉鬼幹什麼?」 東方木笑嘻嘻道:「這個你老屠夫又不懂了,我老兒問你,自古以來,何謂『月下老人』?至於念珠嘛,留在老兒身邊學藝吧。」 謝飛燕急得一跺蓮足,道:「東方師伯,你……」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她哪裡還呆得住,轉身就逃出門去了。 東野驤也笑道:「好事全讓你一人攬了,那可不行,我老屠夫也來當一回『月下老人』,你說如何?」 說著就把一雙小眼骨碌碌朝年輕人堆中轉,看了那個又瞧這個。 張雲雁以及幾個女孩子,都巴不得老屠夫叫出她們心裡喜歡的人來,那就可以順水推舟,定下個名份兒,以免夜長夢多。 林麟、張克虎等人,也巴不得老屠夫將他們心中喜歡的姑娘配給自己,就眼巴巴地望著他。 林麟正期待著,忽然想起胡慧玲不在場,慌忙就想往人叢中躲。 東野驤偏偏就先看中了他。 「林小子,老屠夫將……」 林麟趕緊搖手道:「在下婚姻大事要稟明父母允准,萬不敢私下決定,請前輩鑒諒。」 東野驤被他一阻,又聽他這麼說,無異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十分不悅道:「好啊,林小子,你這是不識抬舉,就不給你做媒吧,以後也休想再來求我屠夫。哼,熟了的杏兒不吃,倒想吃那叫不出名的果兒,誰知那果兒是苦還是酸哪?哼哼,那才是報應呢!」 張雲雁剛聽到叫林麟,心中一陣驚喜,趕忙低下螓首,豎起耳朵聽著,哪知卻聽到了林麟如此無情的話,心中一陣悲傷襲來,要不是咬牙撐著,她會當場流下淚來。 林麟成天找胡小姐,眾人都看在眼內,東野驤言外之意,誰都聽得出來,心下都為雲雁惋惜。 林麟聽老屠夫繞彎說話,點出了自己的心事,臉不禁紅了,忙辯白道:「前輩,在下上有高堂父母,由不得己,並非是……」 東野驤哪裡耐煩聽下去,道:「得了得了,老屠夫又不強迫你,說那麼多何益?算啦,老屠夫興致沒有了,公配母,雌對雄,自己配去吧,老屠夫不管了!」 說完,他生氣地出門去了。 年輕人大失所望,均都憤憤地瞟了林麟一眼,掃興離去。 張雲雁回到房中,只有飛燕在。 張雲雁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使勁往地下一摔,咬牙道:「從此與君別!」 謝飛燕問道:「雁妹,怎麼了?」 張雲雁道:「不說也罷,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謝飛燕歎口氣道:「雁妹,水到渠成,不可操之過急。」 張雲雁強忍住淚:「張雲雁可不是沒有骨氣的女子,一輩子不嫁又會怎的?」 謝飛燕替她拾起簪子,好言相勸。 張雲雁倒在床上,低聲抽泣,怕驚動了旁人又來探問。 一宿無話,第二天眾人收拾行李,準備分道登程。 林麟卻來向二老及班主夫婦辭別,道:「在下今日也別過,回山向恩師稟明一切。」 東野驤道:「嘿嘿,你也要走嗎?小心些,可別飛了鴨子打了蛋——兩頭空!」 東方木笑:「老屠夫說話也長進了,說得好說得好。」 又對林麟道:「小子,那喻家姐弟來路不明,你可要小心啊,莫被人家灌了迷魂湯,到頭來自己認不得自己了。」 林麟臉一紅,道:「是是是,弟子謹記二老訓示。」 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大不以為然。 見二老不再說話,也不等班主夫婦開口,便趕緊溜了,免得讓人看出破綻。 「鴻雁班」上車時,謝飛燕、光燦在道旁相送,姑娘們嘰嘰咕咕,也不知有多少話說不完,待馬車要行時,眾人才發現張婉玉沒有上車。 胡美珠、顧小娥等人又前去尋找,哪裡找得著人呢,不免又引起了一陣慌亂。 吳玉芹道:「八成是讓姓喻的那位公子給拐跑了,上車吧,找也無益。」 眾人議論紛紛,不免替張婉玉擔心。 人家出身豪富。能瞧得上一個賣藝的女子嗎? 馬車終於出發了,光燦、飛燕揮淚相送,直到不見了車影,兩人這才上路。 光燦、飛燕從相識起,一直未有多少攀談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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