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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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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兵翻身下馬,大步向鄧彪走來。 鄧彪也一躍而下,雙手叉腰,毫無懼色。 戴虎、季國忠也下了馬。 季國忠道:「小姐,我等有意效犬馬之勞,充作護花使者,小姐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若論身份,我等也並非無名之輩……」 「住口!」熊兵沖過來就是一拳。 季國忠一閃避開,但熊兵已遞出了第二掌,出手之快,與他外形的笨拙毫不相干。 季國忠吃了一驚,立即展開拳腳,認真對付。 墨奇和孟老兒坐在車轅上觀戰,孟老兒笑嘻嘻的,看得津津有味。 墨奇看兩人拆了十多招,心下暗暗吃驚。 這熊兵身手之高,也出乎他意料之外。熊兵和袁虎先前來抓他時,並未出全力。現在與這季國忠相鬥,才拿出了真本事。 而這個季國忠,名不見經傳,使出的一套掌法卻是十分怪異。對了,此人相貌有三分像邢天波,怪不得初見他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熊兵見二十招不能勝敵,一聲虎吼,拳法一變,只見他將速度放慢,一拳搗來拳風勁疾,等對方擋架或躲閃時,他的招式立即改換,而且快速異常。就這麼一慢一快,當真是變化莫測,把季國忠鬧了個手忙腳亂。他又支撐了幾招後,突然一個橫躍,輕輕落在馬鞍上,用手一拍馬頸,喊道:「看在小姐面上,不與你這笨熊計較,走!」 馬兒一溜煙跑了。 鄧彪、戴虎也急忙上馬,跟著溜了。 熊兵氣哼哼道:「小子,下次碰上,非把你捶死!」 上官瑩冰在車裡道:「沒事了麼?」 「他們跑了。」袁虎回答。 「老人家,走吧。」 孟老兒道:「是,俺們走吧,只不過走得了村,跑不了廟。」 「咦,老人家,此話何意?」 「無意無意,嗨,馬兒,跑啊!」 墨奇也聽出孟老兒言不由衷,這老兒說話半真半假,貌似隨口而出,卻又暗藏玄機。 莫非季國忠不死心,這一路上都要來找麻煩麼?這傢伙身手不凡,對他可要小心。 他問:「老丈,這季國忠是何許人?」 孟老兒道:「老兒不知,不過總會有些來頭的吧,要不然,怎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墨奇見問不出名堂,隨口應道:「也是。」 「嘿嘿,一場戲比一場戲好看,熱鬧還在後頭呢。」 這又是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孟老兒似乎越來越高興,居然搖頭晃腦吟起詩來,只聽他一宇一吟,怪聲怪氣:「姻緣本天定,尚需人撮合,願作月下老,半生都快活!哈哈……」 車廂裡「撲哧」一聲,旋又沒了聲音。 老頭兒笑一陣,又吟道:「四極八荒,陰陽五行,斷魂伏魔,蕩盡妖孽!」 車廂裡「咦」了一聲,又沒有了下文。 墨奇心中一動,細細琢磨這後四句,不禁大為驚詫。 前三句開頭兩字拼在一起,便成了四極陰陽斷魂,這分明說的是上官家的劍法。這前三句的後兩字拼在一起,成了八荒五行伏魔六字,不正是自己師門的劍法麼?這最後一句分明是說要我與上官姑娘聯手,掃蕩群妖。奇怪,這老兒怎知我劍法名稱?既知劍法名稱,必定知道我的來歷,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墨奇想著想著,又想起頭一首五言詩,說什麼姻緣本天意,卻要人來撮合,他願作月下老……這、不是明明白白說,他要撮合我與上官小姐麼?荒唐荒唐,真是荒唐!上官小姐貌若天仙,出身名門,只怕早就名花有主,這老兒不知深淺,信口胡謅,當不得真的……啊呀,不妙不妙,上官小姐要是品出味來,還以為我與老兒串通一氣來輕薄於她呢,那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哪! 這一想,不禁十分氣惱。 忽然,小姐說話了。 「老丈,你識上官家四極陰陽斷魂劍法?」 「嘻嘻,江湖上誰又不知?」 「那麼,這八荒五行伏魔劍又是哪一派哪一位的功夫?」 「嘻嘻,老兒不知,順口念著玩的。」 「老丈,你要當月老?」 「嘻嘻,還不到時候。」 墨奇大急,糟!人家品出味來了。 「只怕這時候永遠不會到來,停車!」 果然,人家生氣了,唉!孟老兒啊孟老兒,你把我坑苦了! 車一停,上官瑩冰寒著臉下了車,她美目瞪著墨奇,鼻子裡哼了一聲,十分輕蔑。然後吩咐熊兵將她的馬牽來,一躍而上。 孟老兒可不在乎,笑嘻嘻道:「小姐,要騎馬活動筋骨麼?」 上官瑩冰冷冷道:「看你一把子年紀,卻充人家的口舌。年紀輕輕的,卻不自重。念你們並非壞人,故且放過,否則,哼!」 揚手一鞭,飛奔而去。 兇神惡煞和杏兒忙跟著縱馬飛奔。 墨奇臊得有苦難言,窩了一肚子火。聽人家怎麼說的,年紀輕輕,卻不自重! 咳,小姐,你未免也太傲慢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來責怪!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礙不著誰! 孟老兒道:「喂,俺們追上去麼?」 墨奇大怒:「都是老丈你惹的禍!追人家作什麼?當無賴麼?」 孟老兒叫屈道:「怎麼是俺惹的禍,俺念俺的詩,又沒說誰,憑什麼怪俺?」 墨奇無話可說,轉了話題:「老丈,你怎知在下來歷?」 孟老兒作出驚奇的樣兒:「俺老兒怎知你老弟的來歷?你又沒告訴淹!」 墨奇無法,只好說:「走吧走吧。」 孟老兒高高興興一抖韁繩,讓馬兒小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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