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梵林血珠 | 上頁 下頁 |
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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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漢金道:「蕭莊主,家父一條命是斷送在風塵三絕手上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夜前來索債,蕭莊主該有個交待。」 蕭強冷笑:「不錯,張永年當年與乾坤三修羅在黃鶴樓暗算我師兄弟,被擊斃當場,這叫咎由自取。你在數月前,勾引飛鴻莊管家父子,燒了我住樓,竊走財物和武功秘錄在前,又以送信為名毒害我在後,張漢金,你也太張狂,還敢到飛鴻莊索債?你死有餘辜!」 懲善禪師道:「蕭莊主,老衲平生見不得以大壓小,上次曾與施主交手,不分勝負,今日特來領教!」 這時,五怪客已到。 尹志和接嘴道:「好大的口氣,和尚你有什麼本事,自有尹大爺奉陪,何勞莊主動手?」 貝剛道:「好張狂的野和尚,飛鴻莊自建立以來,會過不少江湖好漢,今日你們上門挑釁,飛鴻莊決不含糊!」 懲善禪師冷哼一聲:「區區五怪客,不過米粒之光,口氣不嫌太大了麼?」 魯德吼道:「少囉嗦,手底下見真章,哪個小子滾出來送死!」 五怪客心中都有氣。 飛鴻莊在江湖上是何等威名?不料退出江湖十多年,竟遭人冷眼,還有人找上門來尋釁,這真是聞所未聞之事,這些人也未免過於張狂了,所以壓不下心頭怒火。立即就要動手。 他們要重振飛鴻莊威風。 他們要恢復飛鴻莊往日的聲譽。 在正道武林分裂成敵對兩派的今天,飛鴻莊名聲更比任何時候都重要。 魯德就是在這種心緒中出場索戰的。 他從背上掣下了竹節鞭。 二十年未動過兵刃,這可是頭一回。 懲善禪師道:「瞧見了麼?盛氣淩人,哪位出去討教幾招?」 一個四十七八的中年人出了場。 「通名!」魯德叫道。 「張有觀,一個無名小卒,進招吧!」 魯德再不答話,劈頭一鞭砸下。 張有觀使一把劍,只見他身形一閃,手中舞起一道圓圈,已把魯德罩住。 幾招下來,蕭強一方上了年紀的人都不由一驚。這不是綠林二霸中太叔兆鋒著名的三環劍法麼? 想不到太叔兆鋒的門人,也到飛鴻莊滋事,這就有點令人難解了。 太叔兆鋒與飛鴻莊並無過節。 與他的門人交手,就意味著太叔兆鋒會出頭,這可是令人頭痛的事。 魯德也認出了對方的劍法,不由心中一懍,不敢輕忽大意猛砸猛打,而是小心謹慎,從容對付。 眾人只見環圈繞著魯德飛舞,劍勢淩厲而又詭奇,三環劍法果然不同凡響。 兩人力戰五十回合,尚無勝負之分。 這時,懲善禪師一方,又走出了三個中年人,面貌十分相像,是兩女一男。 男的冷冷道:「夏侯兄妹待人賜教。」 他們三人每人手中握了一把彎刀,刀面又窄又細,形似長劍。 貝剛、任大明、羅威立即應戰。 貝剛使九環刀,任大明使三節棍,羅威使凹面銅。 這三對一搭上手,頓時激鬥起來。 雙方都緊張地注視著場上,隨時準備救援走了下風的人。 正打得不可開交,突然傳來一陣嘎嘎嘎、鴨子般的笑聲,引起了在場諸人的注意。 有三個黑影從莊外進來,刹那間便到了鬥場,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懲善撣師輕舒了一口氣。 只聽一個沙啞的老太婆嗓門叫道:「啊喲喲,打得正熱鬧呢,依老婆子說,這又是何苦,把正兇蕭強的腦袋割下來不就了結了麼?又何貼費周章?」 這話說得太大,大得驚人。 蕭強大喝道:「住手!瞧瞧來了什麼稀客,要割我蕭強的六陽魁首?」 四怪客忙退了回來,憤怒地打量來人。 只見是一個龍鍾老太婆和兩個妖豔婦女。 尹志和喝道:「你是什麼人?」老太婆一聲怪笑;「憑你老小子還不配問,讓蕭強出來答話!」 嘿,如此大的口氣,必然來頭不小。 蕭強道:「老朽在此,你有什麼話說?」 老太婆上下打量一陣:「嘿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卻又令人失望。我老婆子還以為蕭強長有三頭六臂,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凡人,倒叫江湖上那些沒見識人的東西給抬高了!」 蕭強道:「聽你老婆子口氣,來頭自然大得很,報上名號聽聽,稱稱斤兩!」 「嘿嘿嘿,脫識老婆子麼?仙姑,給這群有眼無珠的東西,報報家門!」 仙姑嫋嫋婷婷上前一步,嬌聲道:「蕭強,虧你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連名震寰宇的綠林二霸之一。公冶亞君老婆婆都不知道麼?未免太也孤陋寡聞了吧,你說是不是啊?」 公冶亞君大名一報出。真個是滿座皆驚。 上了年紀的江湖人,又有誰不知道這個當年橫行一時的女魔王呢? 她不僅武功臻於化境,還善於使毒。 所以,江湖上無人敢惹。 你即使敵得了她的武功,也防不了她的毒,所以不少高明之土,毀於她手中的不計其數,當真是聞聲喪膽、人見人怕。 這樣一個多年未聽到消息的女魔王,怎麼會找到飛鴻莊來呢? 五怪客心緒緊張起來。 湛志傑夫妻、孫耘書夫妻、王耀祖夫妻均感到毛骨悚然。空了大師則在心中念佛。 今夜大不吉利,凶多吉少。 唯有湛藍等少年人,卻絲毫不懼。 他們出生較晚,渾不知老太婆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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