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梵林血珠 | 上頁 下頁
五八


  郝大海、楊忠富、史雲彪則護住鏢車,準備以死相拼。

  對方頭兒以一敵二,卻並無懼色。他只吼了一聲道:「斬盡殺絕,攜走鏢銀!」

  馬車前的七名武士立即飛身下馬,向鏢車撲來。馬車後的八名武土只出動了四名,餘下四名似在守候馬車。

  郝大海見賊人沖來,大吼道:「弟兄們,並肩子上啊,與賊人拼啦!」

  鏢夥們呐喊一聲,使刀的使刀,使棍的使棍,立即迎向賊人。

  怎奈賊人太強,雙方一交接,弟兄們手中的兵刀就被磕飛,哪有交手的份兒?

  七個男女獰笑著,象要屠宰羔羊一般,把鏢夥們全宰了。

  忽然,紫影一閃,一個頭戴桔黃面罩。罩上嵌著一隻展翅紫鷹,身穿紫色勁衣的怪人出現在七個男女面前。

  這怪人手持一根樹枝,也不說話,「呼」一聲。紫影一閃,樹枝直點對方一持判官筆的年輕盜賊。那人舞起判首筆迎戰,只來得及比了一下招式,雙筆掉落,就愣在那裡不動了。

  緊接著紫影門來飄去,就象鬼魅一般,眨眼間便打傷了對方四人。這紫衣怪人只打對方持兵刃的手臂,只要挨著一下,就又酸又麻,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刃。

  他們根本來不及施展出自己的絕招,就著了對方道兒一時間,驚得傻了。

  鏢夥們見有高人相助,膽子頓時壯了起來,紛紛拾起掉落的兵刃,發一聲喊,向賊人衝殺過去。

  賊人手臂酸軟,全身酥麻,哪裡還敢逞兇,急忙掉頭就跑。

  紫衣怪人三下兩下又擊掉了強人手下八人的兵刃,直奔與鏢主、吳鏢師大戰的賊首。

  賊首不知出了什麼事,還來不及把吳鏢師一刀通翻,就覺紫影一閃,一股勁力襲來,一條手臂忽然酸麻酥軟,兵刃「噹啷」一聲掉落,把他驚得急忙一個「旱地拔蔥」騰起三丈。但是,他在半空頓覺腰眼一麻,掉到地上便動彈不得了。

  紫衣怪人一下又躥到了馬車上,掀開車帝一瞧,裡面綁著好幾個男女,其中一人正是皇甫霓虹。

  守候在車後的四名騎士,急忙飛身下馬,企圖把紫衣怪人從馬車上拉下來,他們剛沖到車門口,紫衣怪人順手一揚,一股剛勁之力沖出,一下把賊人打腎跌出三丈外。

  紫衣怪人見捆人的都是麻繩,他又沒有刀子,急切間伸出食指中指一剪,繩子便立即斷裂,比鐵剪子還管用。他自己也很意外,沒想到師傅教的玩意兒到急用時還真管用。

  三下五除二,他把皇甫霓虹、黃霞、福敬、陶榮、何劍雄、皇甫敬、黃一鶴、鄭六子都解了綁,然後從車中躍出,只見他跑得飛快,兔子一般,一下鑽人林中不見了。

  匆忙中他疏忽了一點,皇甫霓虹她們都被制了穴,所以繩子雖然松了綁,人既不能動,也喊叫不出來。

  馬車外,人們還在亂成一團,忙著救助傷患,也顧不得那些嚇得逃走的匪徒。

  顏世良檢查了鏢銀無損,又探視了鏢夥,幸無丟了性命的,這才去看那輛豪華馬車。當他掀開車簾看見是皇甫敬他們時,喜得大叫起來。忙上車替眾人解穴,五老和兩個姑娘、小六子才算開得了口說得了話。

  鐵扇先生道:「顏鏢頭,多承救援,大恩不言謝……」

  顏世良忙道:「啊喲,陶兄,小弟哪有此能耐,多虧……」

  何劍雄道:「紫衣蒙面人不是和顏兄一塊來的麼?快請來見見。」

  皇甫敬道:「擠在馬車裡幹什麼?有話外面說,還沒有憋個夠麼?」

  眾人這才下了馬車,鏢夥們一見,歡呼起來。

  黃一鶴道:「蒙面客呢?」

  顏世良道:「咦,不知哪裡去了。」

  他又問眾鏢夥,大家以為在馬車裡呢。

  皇甫敬歎道:「受人大恩,連是何人都不知,慚愧慚愧!」

  皇甫霓虹兩眼直朝鏢夥裡瞅,尋找陳野的身影,但未見到,暫不好問。

  顏世良道:「各位,潼關外曾遇黃賢侄、何賢侄……」

  他把經過情形講了。

  福敬道:「阿彌陀佛,我輩二世為人,離死也差不多了。」

  顏世良道:「各位是中了迷藥吧?」

  黃一鶴道:「比迷藥不知厲害了多少倍,人中毒後昏昏沉沉、全身癱軟,據我回想,就是吃晚飯時著的道兒。」

  皇甫敬道:「不錯,晚飯時我們五個老兒一桌,外加鄭六子,虹兒他們四人一桌,中毒的全是我們這一桌的,中了毒還不知道,等睡下去就一覺不醒,等醒來已被人點了穴,捆著手足,關在一間屋裡。」

  黃霞道:「我和霓虹妹妹正睡得好好的,突然窗子響,受驚醒來,只見一個蒙面人進了屋子,我當即和虹妹追了出去,在鎮外與他們動上了手,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昏倒在地,等醒過來,已和爹爹、叔伯們關在一起。」

  何劍雄道:「這夥人自稱華山派,我看著卻不像,此去華山不遠,到山上問問去。」

  無極叟道:「弄清真相很是應該,明早去吧!」

  皇甫霓虹並未聽長輩們的談話,兩眼仍注視著來往的鏢夥,突然,她瞧見小六子摟著陳野的肩膀,站在一棵樹下說話,心裡便怦怦亂跳起來,連忙朝他倆走過去。

  那天她和何玉龍、黃氏兄妹走在前,並未料到自己已經傷了陳野的心,更未料到他會來個不辭而別。等她好不容易抽個空檔回頭瞧瞧陳野時,沒瞧見他的身影,卻也不以為意,以為他還沒轉過路彎。

  等到了歇腳地,好一陣子都不見他來,這才起了恐慌。

  結果,第二天起床沒見他,這時她才明白,陳野是個有心人,她傷了他的心了。她不禁十分後悔,不該對他這麼嚴厲。

  但是,她也決不輕許終身。她冷靜地想過,她對野哥兒只是好感而已。野哥兒身上有看不穿的迷,但這個迷如果一下揭開,很可能會使她失望.因為,他要麼就是個傑出不凡的人物,要麼就是個愚鈍忠厚的凡夫俗子。

  她不願他是個凡夫俗子。

  所以,她寧願這個迷推遲些揭穿。

  不錯,她一度以為他不同凡響,身上有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驚人功夫。

  可是,只要仔細琢磨,又覺得這樣認定未免根據不足。

  不錯,她出手攻他,都被他巧妙地躲過了。然而,這可能是閃避功夫較好,另外,自己的武功並不高明。

  無極門的武功是走的剛陽路子,最適合男人,特別是體魄強健的男人習練,作為女孩子,能練的功夫就少了。所以,她父親為她不是個男兒深感遺憾。因此,她習練的只是無極門的浮淺功夫,真要與人交手,她恐怕連黃霞都不如。所以,陳野能躲開她的攻擊並不足奇,何玉龍、黃烈都做得到。

  基於上述原因,她對陳野還沒有產生刻骨銘心的情意。

  她知道何玉龍、黃烈對她都懷有情意。論人才武功門第,他們都可以是皇甫家的乘龍快婿。只要她略有表示,兩人定會請父母上門說親。但是,她不願意。陳野在她心中的份量,比他們兩人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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