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梵林血珠 | 上頁 下頁
四七


  可是,他這麼年青,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和黃烈、何玉龍差不多,又怎會是那麼嚇人的高手呢?而且,他確實沒有去治傷呀,他離爹爹還遠呢,哪能隔著三尺助人運功療傷呀?

  所以,決不可能是他。

  但是,他這人有股說不出的味兒。你說他不會武功,他卻有一付硬骨頭。而且聰明已極,能把人家的招式學下來,不然,鏢局怎會招他為鏢夥,說他只要調教一番,就能當個好越子手。

  如此說來,他的武功並不高明.否則,誰會委屈自己當個鏢夥而不當鏢師?

  一個只能當鏢夥的人,能以內力替人治傷麼?

  哎,治傷的決不是他。

  那麼,瞧瞧他病了沒有,病了就得給他請個大夫去。

  皇甫霓虹就這麼想一通,去前院看望陳野,哪知院壩裡,鏢師正指點鏢夥練功呢。

  陳野隨大夥一招一招的比劃,認真得很。

  她笑了,這樣的功夫能派上用場麼?

  靈機一動,她想起了個好主意;就讓她教他一些功夫吧,這不是最好的補償辦法麼?

  等散了隊,皇甫霓虹問他:「想學功夫麼要不要我教你幾手?」

  陳野喜道:「要啊,多謝姑娘!」

  她把他帶到後院花園,一招一式認真做給他看,她發現,只要比一遍他就會了,只是做得不規範。

  「喲,皇甫姑娘開門授徒麼?這樣一個徒弟不嫌太大了些?」何玉龍訕笑著說。

  「你瞧他比劃出來多難看,皇甫姑娘自費了功夫!」黃烈不屑一顧。

  他二人不知何時來到了花園。

  皇甫霓虹臉一紅:「兩位休要取笑,這不過是幫野哥兒一點忙罷了。」

  陳野住了手,看他們意存輕視,便不搭理他們。

  何玉龍道:「練功須從小開始,還要有靈性,要不,怎能成就一身功夫?像他這樣,缺少根基,又不靈活……」

  皇甫霓虹怕他越說越難聽,便輕聲對陳野道:「練不成了,改日吧,好麼?」

  陳野點點頭,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走。

  皇甫霓虹追了上來:「哎,別走哇,練不成拳就在這裡玩耍一會,我有話問你。」

  陳野道:「請說。」

  「你從小練過功麼?」

  「練過,不過師傅沒說是不是練功。」

  「怎麼個練法?」皇甫霓虹有了興趣。

  「打坐呀,大興寺裡的和尚每天都打坐。」

  「原來是坐禪。」她大失所望。

  她想了想,又道:「野哥兒,等爹爹傷好;我求他收你做徒弟,好麼?」

  「只怕前輩不肯,我笨著呢。」

  「試試看,說不定能成。」

  「多謝姑娘。」

  皇甫霓虹停下了腳步,眼望著他走了。

  二

  第二天一早,皇甫霓虹又到前院瞧鏢夥們練功。

  鏢師讓鏢夥兩人一對交手,他在旁指點。

  輪到陳野和鄭六子放對,皇甫霓虹滿有興致地瞧著。

  鄭六子道:「陳大哥,得罪了。」

  話音一落,搶步就是一拳。

  這小子身段靈活,拳腳上又有些根基,比陳野強多了,讓皇甫霓虹擔了心。

  可是,陳野隨隨便便一閃,讓鄭六子撲了個空。然後用手輕輕一帶,鄭六子往前跌了個狗搶食,把陳野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一下大出眾人意外,紛紛拍手大笑。

  皇甫霓虹則看傻了眼。

  陳野這一手非鹿非馬。有些象「順手牽羊」的招式,但又不成樣子。可他使出來又極其自然,而且奏功,真是怪事。

  鄭六子一下爬起來,道:「再來,我就不信!」

  陳野忙賠禮道:「小六子,我不是故意的,跌痛了麼?」

  鄭六子道:「沒事,來,我要動手了。」

  說著左手虛晃,右拳一個「黑虎掏心\使得似模似樣。

  陳野一急,將身一閃,順手在小六子臂上一推,小六子象個紙糊的人兒,從橫裡跌跌撞撞沖出去五六步方才站穩。

  眾鏢夥又是一陣喝采。

  鏢師覺得好笑,這人無招無式,怎麼還把小六子擺平了,於是道:「你們誰下場和陳野過過招?」當即有人回應下場。

  不用說,他也跌了個背朝天。接連有幾人下場,沒有一個討了便宜。

  皇甫霓虹又好笑又吃驚。

  鏢師誇獎道:「陳野靈巧,善使巧力,你們可得學他。」

  皇甫霓虹卻不這麼想。

  她覺得奇怪,莫非陳野深藏不露?但看他那樣子,似乎不像如此。

  她決心盤根究底。

  散夥後,她把他帶到了花園角落裡。

  「來,野哥兒,我們動手過招。」

  「啊喲,不行不行,我怎是姑娘對手。」

  皇甫霓虹不理,出手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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