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公孫夢 > 梵林血珠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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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有兩進院子,第二進院中有花台,種植不少花卉,清香四溢。 蕭強和王善人正坐在花台側納涼,一邊品茗,一邊閒談。 王善人名耀祖,年約六旬,兩邊太陽穴隆起,精神氣色都不象個六十多歲的老者。 王耀祖道:「在下昨夜想了一夜,總想不出這和尚的底細。縱觀當今江湖,老一輩的高手中,能與莊主交手幾十回合不敗的,只怕數不出二十個人來,會不會是從西域來的呢?他們過去從未到東土揚威,所以世人不知。」 蕭強道:「老朽正是猜不透老和尚的來歷,才到台懷鎮向王莊去請教。」 「蕭莊主未免過謙,若和尚是從西域而來,在下倒是聽人說過一個人,也不知是否就是他,姑且提出,以供參詳。」 「誰?」 「西域有個和尚叫懲善禪師。這和尚武功已臻化境,在西域也不常露面,儘管知道他的人很多,但真正見過他的人極少極少,因為見他的人多半死在他手中。他取法號為懲善,挑明瞭與正道人物作對。有關他的師從來歷,可說無人知道。就是聽到的這一點點情況,還是五年前一個到過西域的朋友告訴在下的。」 「晤,這麼說來,也可能是他。不過,老朽已隱退十幾年,與他互不相識,他又為了什麼到飛鴻莊來尋釁呢?」 「莊主雖隱退,然飛鴻莊盛名未衰,這懲善和尚說不定受人挑哪來,背後可能還有另外的人。」 「真是豈有此理,下次再來,老朽定不留情,讓他看看飛鴻莊是浪得虛名的麼?」 「據蕭莊主所言種種情形,八成就是這個懲善和尚。此人下手狠辣,一旦找上誰,不達目的便不甘休,望莊主小心才是。」 「哼,飛鴻莊豈是任人上門欺負的?」 「依在下之見,莊主不如招回五怪客,這暗中與莊主作對的人既然請得動懲善和尚,只怕也是極有來頭的人,決不會只有懲善和尚一人出面尋釁,說不定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 蕭強點頭道:「王莊主說得也有道理,不愧人稱武諸葛!」 王耀祖笑道:「在下豈敢稱諸葛,不過是瞎猜而已。」 原來王耀祖在江湖上人緣極好,他雖急公好義,武功高強,但從不為過,得放手時且放手,不把對方逼得太難堪或是逼人絕境。他平日好雲遊山川、廣交朋友,又喜讀書,故知道的事不少,往往能言中事情的關鍵所在,因此人們若遇到什麼疑難事,喜歡來找他參詳參詳。到五十歲之後,他對熱鬧應酬日子有些厭倦,此外也為了躲避仇家,便舉家從南京搬到五臺山台懷鎮居住。只有很少的一些武林名宿,知道他的新址。他的一子一女從小就送到摯友處學藝,兒子王宏志師從華山掌門子午神劍羅義斌,女兒王曉蓮師從終南山妙清老尼。夫人于五年前過世,只有他獨居在家。蕭強爺孫到來的頭兩天.兄妹剛好相約回來。 再說二老正談說間,王家兄妹和湛藍回來了。一進小院,王曉蓮就按捺不住,嘰嘰喳喳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 二老聽得目瞪口呆。 王耀祖道:「竟有這等事?方丈大師居然給害死了?對這樣一位仁慈的高僧,誰又會下這樣的毒手?」 兒子道:「爹爹,聽知客大師說,事變起于首座大師和監寺大師陰謀篡奪方丈大位。」 蕭強不禁好笑:「佛門中四大皆空,這方丈位有什麼好搶奪的?」 王耀祖道:「奇怪,大興寺無人習武,卻原來是幾位高僧隱瞞了武功,只怕事情不會如比簡單。至於那個野哥兒,幾年來天天到敝宅募晚餐,老夫對他還算熟悉,此人相貌不凡、忠厚老實,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真是叫人難以相信。」 王曉蓮嘴一撇:「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王耀祖搖搖頭,仍然不願相信。 王宏志道:「大興寺知客大師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麼?」 湛藍心中忐忑不安,聽王伯父的口氣,野哥兒乃忠厚之人,不會作出此種大逆不道之事,自己一時衝動,幫人家把野哥兒捉了,要真是冤屈了他害了他一條命,自己只怕一輩子不會心安。 她越想越不安,但又不好說出口來。 此刻蕭強道:「大興寺裡的怪事,自有高僧們料理,用不著我們操心。」 王耀祖道:「大興寺的怪事,其中必有蹊蹺,我們自不必過問。」 這時,王小三急急忙忙跑進來,對王宏志道:「少爺,稀罕事兒,那野哥兒逃掉了!」 「你說什麼!」 「就在這陣子,大興寺的和尚又從我們門前經過,知客大師、知藏大師都來了呢。聽一個和尚說。剛把野哥兒押出鎮上坡,他就突然一跳,跑掉了,還問我們見沒見到他。」 這消息聽得眾人稱奇不已。 王耀祖道:「野哥兒沒有武功,怎能從那麼多人手中逃出?豈不怪哉!」 王曉蓮道:「爹爹,這小子象猴子一樣機靈,剛才我們捉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呢!」 蕭強笑道:「莫非他不願顯露武功?」 王宏志道:「他不過是跑得快而已。」 湛藍長長吐了口氣,這小子跑掉了也好,她感到心上的負疚卸掉了。 王曉蓮拉了她一把:「走,看看去!」 王宏志連忙跟著兩人出來,已不見和尚們的蹤影。 曉蓮興致勃勃道:「閑著沒事,幫忙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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