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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第12章 笑戲媚娘 美人迎主

  白勝非離去後,邱少清也換了個地方。他覺得找個顯眼的地方人易發覺他,豈不知這老山老林人跡罕至,誰到這來做什麼呢?

  邱少清把玉牌坐在腚下,正錯昏欲睡,忽兒,丹田處發出「嘩嘩」流水聲,他驚了一下,連忙正身坐好。流水聲愈來愈小,但他卻極真切感到,丹田之處水慢慢上升,似乎要漫過他的頭頂。隨之,周身的「水」旋轉起來,越來越快,直轉得邱少清腦裂耳鳴。一聲巨大的聲響,旋轉的「水」從他的「百會穴」直沖雲霄,片刻,四周寂靜,邱少清也感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他的身子一抖,腦中突地出現了莽莽蒼山的形象,邱少清可通過這個內景,看到周圍的一切。他心中大喜,這無疑給他的生命帶來新的希望。

  他自然不知這是「外景入內」的內功境界。這種境界給邱少清帶來的歡樂是極有限的,因為他一動,外景入內的形象便驟然不存。他又陷入了新的絕望。正當他心灰意懶之際,腦中風雪大作,暴雨連天,在邱少清面前,萬事萬物都沒大小之別。他的「天目」發出的智慧之光就是他奔行的速度,換句話說,他可以化光而去。這比甯瑪派現存的「月娘」而去要高明多了。當然,這還不是邱少清身法的全部,他的光芒要比單單以光速而行燦爛得多,他的「天眼幽光」不是普通的目光,而是和「神」混為一體的光,速度是可變的,能大到極快,也能棄而不用,慢著和風。

  邱少清目前功力尚淺,還不知如何運用自己的神通,他只被能看見光明的喜悅陶醉了。他順著山跑了一陣子,慢慢平靜下來。

  他取道向東,尋找那個曾使他絕望欲死的村莊。尋找了幾天,不見蹤影。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南方出神,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他;「邱少清,你不配人玉宮,趁早放棄那替人受難的幼稚想法,把玉牌還給一個叫江俊生的公子。」

  邱少清心中好惱,你有什麼了不起,竟敢小瞧我邱大爺?他「哼」了一聲說:「你說我不配,那我偏闖一下不可,死活用不著你管。」

  那女人的聲音突然威嚴起來:「你不聽我良言相勸,絕難逃一死!」

  邱少清笑道:「你少操心,邱大爺怕過誰?小小玉官,彈丸之地,還沒在我眼裡呢!」

  那女人「哼」了一聲,冰冷冷地說:「你執意如此,闖關之時,就是你喪命之日。」

  邱少清「嘿嘿」笑起來:「你別話專挑大的說,我不吃那一套,想當年……」

  邱少清本想吹一通,想到自己並沒有什麼可誇耀的,便閉言不語。其實,連他都覺滑稽,哪有什麼想當年呢?那女人再也沒說什麼。

  邱少清走進一家大酒店,要了雅座,獨自飲起來。他換上一身新衣,也有幾分英氣。

  他的眼睛雖然不能看見什麼,但卻沒流淌,仍是如好眼一般,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他的眼睛瞎的。他的眼睛瞎了的傳聞也是傷他的人見他眼睛流血和動作狂亂無准推測的,若是他們此時與邱少清相見,恐怕也要被邱少清的眼睛何以會「完好無缺」驚惑。

  他坐在那悠閒自在,不時向四下掃望。忽見走進兩個人來,正是江俊生與玉童。邱少清不認得他們,只覺這兩人身手不俗。他不動聲色,偶爾瞟他倆一眼。

  玉童說:「白勝非怎會不見了呢?」

  江俊生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子不會沉著氣的,他早晚還是會把玉牌交給我的。」

  他們兩人邊吃邊談,毫無顧忌。

  這時,只見三人慌慌張張進來,這三個人正是道姑清惠及師弟。他們進了店,四下一掃,坐到邱少清東邊的僻靜處。他們似乎正被人追趕,躲進飯店來的。要了酒菜,她們驚恐地張望。

  片刻之後,笑媚娘和拒春花等又走進來。

  笑媚娘一眼看到清惠,便說:「清惠道姑,你跑什麼,我們敘談一下嗎?」

  清惠道姑似乎餓了,只顧吃飯,不睬她們。

  笑媚娘與姬春花坐到一旁,看著他們師姊妹三人。

  清惠道姑與姬春花等都是認識邱少清的,也不知為什麼,她們剛才都沒注意到他,笑媚娘眼光敏銳,驚叫了一聲,這時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邱少清身上。

  邱少清如無事一般,並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葉鳳道:「邱大俠,你也剛來此地?」

  邱少清沖她點點頭,沒說什麼。

  姬春花看邱少清要比傳說中的神氣,更不是什麼瞎子,不由心驚肉跳,難道這小子又獲什麼奇遇不成?不然眼睛何以好啦?看來,他是不易戰勝的,生命力之強也無與倫比。

  她把目光移向別處,思謀對策。

  笑媚娘也不敢太放肆,她也覺得有種壓力,她任性放蕩的心還從沒有這麼不自在過。她想恢復以往的那種滿不在乎的心境,可她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可見,恐懼感每個人都有。

  江俊生在一旁暗自納悶,這些人怎麼對一個年輕的小子如此懼怕不安呢?他心中有些憤憤然。明珠與石頭在一起,她們竟注意上了石頭,一群沒長眼的東西。

  他雖然心裡不平,可別人仍是那樣,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裡。他朝玉童示意,想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來。

  玉童向前挪移了一下,端起一杯酒,輕輕一送,直飛邱少清,可酒杯到中途,忽地拐了彎,一下子擊到笑媚娘頭上,酒潑了她一頭,這下可惹火了她,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反臂一掌,劈向玉童。她以為定能把玉童打個人仰馬翻,誰知,竟一掌拍在自己的腰上,玉童「哼」了一聲。

  笑媚娘傻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撞鬼啦?

  玉童也十二分不自在,往日出手,無往而不勝,今天卻破天荒地出了意外,真是邪門。

  奇怪事並沒有中止,反而多起來。

  玉童前面的菜平白無故地飛起來,一下子潑到他頭上,菜兒、油兒、漿兒全潑到他身上,脖子被菜汁兒弄得油膩膩;玉童大怒,臉色慘白,這對他來說,實是奇恥大辱,但要找人動手,卻又不知是誰所為。

  笑媚娘哈哈笑起來,她這一笑,用上了十成功力,頓時飯店裡的眾人,特別是食客,上吐下泄,滿地打滾,各種怪舉動都施展出來,看誰表演得好,會武功的幾個人卻沒有事。這使笑媚娘大駭,她所以笑,是借題發揮,以此來攻擊玉童,既然眾高手都無事,她還有什麼必要再笑呢?

  江俊生冷笑道:「仙子,你這點微未之技也要顯能,不怕別人笑話嗎?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實在可笑。」

  笑媚娘盛怒難抑,厲叫一聲,側身欺過去,掌一目,一式「金櫓撥水」拍向江俊生的面門。她的身法可以說夠快了,可江俊生為了顯示神功,人突然不見了,等笑媚娘的掌掃過,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還是和剛才一樣坐著,誰也不知那瞬間他上哪裡去啦。

  笑媚娘知道遇上了「三幻莊」的人,後退一步說:「我們同為朝廷效命,你又何必故弄玄虛?」

  江俊生笑道:「你動手打我,躲也不行嗎?」

  笑媚娘無話以對。

  邱少清一直看著他們,卻什麼也不說;慢慢掏出白勝非給他的玉牌,在手裡擺弄。

  江俊生大驚,眼裡露出駭人的淩芒。這玉牌是他欲得之物,怎能讓別人隨意玩弄?他毒毒地點點頭,玉童突然發難,身形一閃,右手拋出許多白色的米粒大小的東西,仿佛一團霧氣,罩向邱少清頭頂。

  就在這時,邱少清手中的玉牌忽地飛起來,在空中一施,所有粒子都吸到玉牌上,然後輕飄飄落下。那玉牌如有了生命一般,似乎根本不用人操縱。

  玉童駭極,遲疑了一陣,伸手便抓,玉牌彈射而起,那些白粒子全被「它」拋出去,射向玉童。

  多麼怪,一個人與玉牌交手,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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