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無名神功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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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車邦笑道:「就是您剛才看中的那個小妞的一家。你可以先把她玩了,然後再殺不遲。」 鐵無傷「嘿嘿」笑起來:「這麼說我老鐵做這件事是名正言順了?」 衛車邦附和道:「是的。天下人聞名喪膽的鐵大俠何時做過不該做的事呢?」 鐵無傷又是一陣快笑。他的每塊骨頭似乎都顫動起來,被一種原始的欲火燒得「吱吱」響,血液在血管裡搖起奇異的亢奮的節奏,周身被一種濕漉漉的糊狀情感所控制,恨不得一泄而快。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衛車邦笑道:「鐵老兄,那小妞可是處女,你要試著點用勁。」 鐵無傷「嘿嘿」笑駡道:「你小子專會開我的玩笑。」 兩個人似乎在做生意般用極下流的語言談了一陣,鐵無傷猛然站起,向邱少清他們住的那間房子走去。 夜彌漫了天地,許多罪惡就是在這種時刻發生的。 邱少清自從看見鐵無傷的眼睛,就覺不妙。到了屋子裡,沒有脫衣,便讓單仁蕙上床休息,他自己站在窗前,手提鋒利的鐵劍在等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見有個人鬼頭鬼腦地向這間屋子裡窺視,更提高了警惕。 邱少清一邊想著會發生的事情,一邊默想「百靈神功」圖上的劍式。 正當他沉浸在無上劍學的美妙情調裡時,門忽地悄無聲息地開了。 邱少清心中一驚,門明明是關上的,何以會自動開了呢?難道碰上鬼了?一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他知道定是高手所為。當然,這個用陰勁撞開門的人絕不是什麼好來路。 他連想也沒想,長劍在手中極為靈巧地一旋,人劍合一,閃電般向門口刺去。一聲悶哼,接著便是一個人摔倒的聲音。邱少清走進一看,門外倒地的正是鐵無傷。 鐵無傷的右胸被邱少清的鐵劍刺透,血不住地外流。他一躍而起,在胸前拍了幾下,止住了血,仇恨的目光閃動著火焰,惡狠狠地罵道:「小子,你竟敢刺鐵大爺一劍,膽子實在大到了極點!」 邱少清不知他是「護清教」的「黑鳥」鐵無傷,所以並不懼怕他。 要知道,「護清教」原是「同惡幫」易幟。「同惡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派,專幹壞事,為非作歹。這次,被清廷招撫,改其為「護清教」,只是有了個美麗的招牌,換湯不換藥。鐵無傷是其幫中兇殘成性的絕代殺手,他的惡名灌滿江湖,黑白兩道無人不知他的厲害。 鐵無傷原以為,得到一個小妞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做夢也沒想到邱少清的劍招會那麼淩厲,連他也沒有躲開。 其實,這都是鐵無傷大意之過。他自信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有應變的能力,殊不知出了意外。若論兩人能力,邱少清比鐵無傷要差一截子。現在鐵無傷中了一劍,情況便不同了。 邱少清冷冷地道:「你這淫賊,空恨是沒用的,有種就和小爺鬥兩把?」 鐵無傷「嘿嘿」一笑,突然欺向邱少清。他的身法之快,邱少清生平第一次看到,是和他以前鬥過的任何人都不可比擬的。他只覺眼前一花,一股大勁突然壓到他身上,邱少清忙不迭地胡亂劃出一劍。他這劍不求傷敵,只願自保。鐵無傷見邱少清的劍來勢極快,雖然無什麼章法,但卻淩厲無匹。他不敢大意,只好閃身躲過。 邱少清見對方如此厲害,也不敢戀戰,便道:「你今日受傷了,打下去有些不公平,那樣我便占了你的便宜,你不如明天或者傷好再來決鬥。那時我勝了也光采。」 邱少清的話幾乎把鐵無傷氣死,看這小子模樣倒挺老實,怎麼說出話來那麼憋人呢?明明是他怕了,可偏說不願占我的便宜,說什麼勝之不武,可惱!但是,他又沒有什麼好法子,中了一劍,傷勢實在不輕。 這時,單仁蕙慢慢移到邱少清身旁,他一分神,鐵無傷鬼魅般閃到邱少清身旁,駢指點向邱少清的「章門穴」。 「章門穴」是人的死穴之一,若被點中,非死不可。 邱少清大駭,急忙閃身,隨之一劍刺出,緊跟著向旁邊一跳,和單仁蕙便分開了。鐵無傷見有機可乘,身子一飄,伸手抓住單仁蕙的胳膊,輕輕一拿,拂了她的「期門穴」。「期門穴」也是人身上死穴之一。輕輕拿一下,單仁蕙便頭暈目眩,大有不能忍受之勢。 邱少清駭無人色。 鐵無傷原本就是想抓單仁蕙,他擊邱少清的那一招,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已。邱少清自然不知對方的意圖。 鐵無傷向後退了一步,「嘿嘿」笑道:「小子,怎麼樣,大爺還是把人抓到了。」 單仁蕙毫無反抗之力,只有侮恨的份兒。 邱少清心急如焚,六神無主,額頭滲出了汗珠。 鐵無傷笑道:「小子,你若救她不難,用劍斬去你的一隻手臂,我這就放她,否則,你只有看著大爺銷魂了,然後再一點點撕了她。」 邱少清聲嘶力竭地大罵:「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鐵無傷一用力,單仁蕙一聲慘叫。邱少清一抖嗦,心如鐵芒刺了一般。 鐵無傷笑道:「想好了沒有,不然我動手了。」 邱少清把心一橫,道:「你放了她吧,我斷了一臂就是。」 單仁蕙驚恐欲絕地叫道:「你別信他的,萬不可斷臂。」 邱少清「哈哈」一笑,道:「斷去一臂照樣能殺敵。不過,我要換一把劍,這劍上有毒。」 鐵無傷陡然一驚。正在他錯神的節骨眼上,邱少清拼盡全部氣力,長劍一振,向鐵無傷紮去。只見寒光一閃,就到了鐵無傷胸前。 這一招來勢極快,致使鐵無傷躲已不及。他若還抓住單仁蕙不放,單仁蕙雖然難逃一死之厄運,可他也要屍橫暗夜了。來不及細想,他一聲清聽,躥升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一斜,飛射出兩丈開外。 邱少清一把拉住單仁蕙。單仁蕙因穴道未解,一個踉蹌栽到邱少清懷中。邱少清一驚,暗叫不妙。 鐵無傷見人又落到邱少清手中,惱羞成怒,欲要下絕手。邱少清把單仁蕙輕輕一放,逼進鐵無傷,兩人要決一生死。鐵無傷是久負盛名的大高手,仇恨在心,自然在氣勢上要比邱少清有威懾力。而邱少清人憨膽大,一切都不顧,這種精神在拼殺中頗占上風。 人的武功高低且不論,單就沒有雜念這一點上,誰的顧慮越少,誰取勝的成分就越多。俗話說:兩人相鬥,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話一點不假,鐵無傷雖想殺邱少清,可他自己卻不願意受到傷害。而邱少清卻抱著死則死的決心,對鐵無傷的那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視如無睹。這反而使鐵無傷心底泛起一縷寒氣,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他對邱少清的武功估計得差不多,但他此時卻沒有取勝的把握,若是平時,邱少清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他眼珠一轉,有了退意。以自己名聲之盛,若和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拼個兩敗俱傷,那還不成為江湖笑柄?待傷好了,再收拾他不遲。想到此,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邱少清忙把單仁蕙扶進屋子,讓她坐到床上,急切地問:「傷哪了。」 單仁蕙輕笑了一笑道:「不要緊的,休息一會就好了。」 邱少清此時再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手在單仁蕙的肋部揉搓起來。他不知如何解災,卻見過人家解穴。鐵無傷剛才沒用內勁,所以,單仁蕙的穴道是暫時麻痹,而不是穴道被閉。經邱少清浩然之氣的溫養,她馬上便恢復了自然。 邱少清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客棧不能再住下去,便和單仁蕙連夜逃走。 兩人在黎明時分,逃到一個小山坡上,望著東方的朝陽,感慨萬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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