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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江湖風雲錄 | 上頁 下頁
一四三


  紀雯就把一切經過,全都告訴了她。肖蘭追悔的不得了,直向兩人磕頭陪罪。一場迷失本性的誤會過去了,肖蘭仍是過去的肖蘭。他們看出了江湖的險惡,也都無意於江湖了。

  三人商量之後,何筆要到苗疆尋找那位說書先生,查明自己的身世,自己究竟姓什麼?父母是誰?

  何筆要下苗疆,兩女當然跟隨。不過,還有一個人,也正在尋覓著何筆,她就是西門柔。還有那位老哥哥舒仲,他們都是讓何筆順心的人。

  人若心煩,就想喝酒,以為酒可以去煩解愁,哪知,以酒解愁,愁更愁。所以,他命店家給他送來了一壇酒,幾樣小菜。

  這家小客棧,濱臨鄱陽湖。何筆打開了窗戶,讓月光照進來。他臨湖對月喝著酒,左右有紀雯、肖蘭相陪。明月、美人、醇酒,的確是一種享受。就在這時,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了一個人,他身著青袍,臉上卻戴著一個面具,身體一落地,哈哈笑道:「一人獨飲易醉,何不對飲?」

  何筆笑道:「很難得月夜客來,有酒當醉。」

  在那人穿窗閃人之際,紀雯、肖蘭已亮出劍來,被何筆暗中搖手止住。紀雯知道何筆已有準備,就拉著肖蘭退到了門口。

  何筆忽然笑道:「你可是來殺我的?」

  青衣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何筆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青衣人道:「沿江一帶,全有我們的眼線,當然會知道了。」

  何筆道:「你們把舒老先生怎麼樣了?」

  青衣人道:「他跑了,除非你能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就可以不殺你。如不知道,我也對不起,你是死定了。」

  何筆冷然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青衣人道:「我不急。」

  何筆喝下了一杯酒,笑了笑道:「殺人的確不是件著急的事。」

  青衣人道:「所以我殺人從不急。」

  何筆道:「看來你好象很懂得殺人。」

  青衣人道:「我若不懂得殺人,怎能來殺你。」

  何筆笑了,可是他的眼睛更冷、更亮,盯著那青衣人。

  紀雯已準備好了她那斷魂金針,只要青衣人一動身,她就毒針先發。

  何筆笑道:「閣下這面具,好象做的並不高明。」

  青衣人道:「果然不高明,卻很有用。」

  何筆道:「既然你敢來殺我,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青衣人道:「因為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見人的。」

  何筆突然大笑道:「好!好極了。」

  青衣人道:「有哪一點好?」

  何筆笑道:「只可惜這世上無膽的人更多。」

  青衣人道:「無膽的人?」

  何筆笑道:「當此明月當空,美酒佳餚,想必只有你一個人來,你準備什麼時候殺我?」

  青衣人道:「月圓之時。」

  何筆道:「今夜月正圓。」他話音未落,青衣人劍已出手,一連就是十七劍。但是,何筆沒有動。因為不動遠比動更困難,也比動更巧妙,動極就是不動。此時,劍光凝成一片劍影。

  何筆動了,他忽然移開了丈餘,突然之間,劍光閃動。

  那道劍光,是從何筆身上發出,只那麼一閃,何筆又坐下了,劍已入鞘,月色又恢復了明亮,他舉杯在手,神色忽然變得很平靜,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青衣人已經倒在窗前地上。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中原尤甚。於是,何筆動了赴苗疆的念頭。因為他沒有親人,除了說書先生之外,就只有紀雯和肖蘭了。再說五年之約,也已經過了。雖說那位說書先生就是他的師父,父親又是何人?他不知道。可是,他為了知道自已的身世,他不能不去尋覓。

  為了這件事,他一連想了三天,最後終於下了決心,入苗疆尋覓自己的身世,踐五年之約。

  他將自己的決定,和紀雯、肖蘭說了。紀、肖二人當然無話可說。因為紀雯已是何筆之妻,當然是要跟著何筆了,肖蘭也在愛著何筆,她也不願舍何筆而去。

  他們離開了鄱陽湖畔那家小客棧,取道往苗疆而去。

  一行十日,已抵岳陽了。何筆雖然讀書不多,跟著說書先生,卻是聽了不少,知道岳陽有個岳陽樓,聞名遐邇。於是,他想到說書先生常常吟誦道:「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陽,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

  還有,昔日呂仙三醉岳陽樓,留下了不少勝跡。因為不知是如何好法,紀雯要去看看,肖蘭當然是附合。何筆也是少年人的心性,哪有不好玩的。

  哪知他們趕到一看,全不是那回事兒。所謂岳陽樓,百聞不如一見,樓是建在城上,除去面向洞庭,可以眺望湖光之外,別無稀奇之處。尤其湖濱一帶乃是魚米之鄉,水陸要衝,商賈雲集,帆檣林立。沿湖鎮上,人煙稠密,萬頭攢動,人山人海,已失佳影。樓上茶酒之客,又多紈絝市儈,喧囂嘈雜。

  似此情形,別說純陽真人,不會有來此買醉的雅興,就是自己也不耐煩滯留不去。倒是那湖中,煙波浩渺,風帆點點,遠望君山十二螺,煙籠黛染,在千頃碧波之上,遙遙望過去,令人心曠神怡,果為別處所無。

  夫妻等三人到岳陽樓上,擇一臨湖座位坐下,吩咐店夥計,送來酒菜。把酒臨風,淺斟慢酌,酒過數杯,正悠然神往,肖蘭方一轉頭,往湖上一看,突然失聲驚呼道:「何大哥,你看湖上。」

  何筆聞言,停林注視,就見君山十二螺那邊,上流湖面,駛來一隻小船,長僅丈許,寬也不過三尺,上面站著一位身材窈窕的白衣人,手中持著一竹篙,順流而行,船行很快,不多久的工夫,已到湖岸。

  紀、何二人目力極好,已經看出那是一名女子,但卻是男裝打扮,一襲白衫,迎風飄蕩,淩波而渡,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那白衣少女,船到湖岸,輕輕一躍,便到了岸上,系舟插篙,動作甚快,絕無一般女子嬌柔之態。她系舟之後,從容大方地上了岳陽樓,一眼就看見了何筆,連忙走了過來,冷言道:「何筆,你侮辱了我,讓我在洛陽等你,而你打算跑,總算被我找到了,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何筆笑道:「誰跑了,我這不是在等著你來嗎?」

  紀雯見狀突然站起身來,瞪著何筆道:「你……你幾時侮辱了人家姑娘?」

  何筆笑道:「雯姐,你想到哪裡去了?」

  紀雯慍怒道:「你說我想到哪裡去了?我只聽說你侮辱了人家姑娘,現在西門柔找上我們,你說怎麼辦?」

  何筆聞言之下,瞟了三人一眼,苦笑道:「西門柔,你該怎麼說,我可是好心為你療傷呀!」

  西門柔俏瞼一紅,道:「那你也不該吸吮人家的那個地方呀?」

  何筆笑道:「你那個地方中了人家的飛梭,不把毒汁吸出來,連命都沒有了,還侮辱呢?」

  肖蘭笑道:「何大哥,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呀?」

  何筆沒好氣地道:「胸口,有什麼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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