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江湖風雲錄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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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筆頓處下風,只感呼吸急促似有一座大山重重壓向身來,眼前金星亂冒,似乎抵擋不住。這時他心中一動,立刻變招,施展出金珠秘笈中的絕技來,全力反抗。藥夫子已被逼得唇幹舌燥,手足酸軟,有些支持不下了。何筆這時越打越有精神,藥夫子卻是越來越難抵擋。 他們由房中打到房外,那兩個下棋的老者也不下棋了,鐵林、魯霸也都奔了過來,站在一旁觀看。 三百招已過,何筆閃身後退。 只見那位藥夫子被逼得頭暈眼花,身不由主地向左急轉,接連打了十多個鏇子,仍然停不住。危急中,左足使出了千斤墜,待將身子定住。無奈何筆內力的後勁極大,人雖退開,拳招餘勢未減,藥夫子竟然定不住身於,只得彎腰俯身,右手用力在地下發力,借著自己的掌勢,滴溜溜地又打了十幾多個鏇子。只聽噗的一聲,身子斜摔出去三丈,躺在地上。 何筆轉身過去,扶他起來,笑道:「承讓了。」 藥夫子瞼色蒼白,歎了口氣,道:「算我輸了。」 何筆道:「紀姑娘呢?」 藥夫子道:「很快就可以回到你身邊來。」 何筆道:「那麼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藥夫子苦笑道:「當然可以,那就看你造化。」 紀雯果然回來了,兩人低語了一陣,就向外走去。 這裡的樹林,同樣是一座反四家大陣,卻也難不住何筆。 就當兩人走出樹林時,卻見從樹上跳下兩個人來,擋住了去路。 何筆掃目望去,見是鐵林和魯霸二人,忙道:「二位想要幹什麼?」 鐵林笑道:「奉藥夫子之命,前來相送。」 說話間,倏地伸手來抓何筆的手腕。 何筆可不是那樣好騙的,他順腕翻過,啪的一聲,鐵林已經肩頭中掌。 他這一招一式又快又重,打得鐵林踉踉蹌蹌倒退數步,見何筆並未追出,當即轉身就舉起雙手,掌拳連發,使出來他生平絕技,決心要取何筆性命。 這手掌法,名叫野狐掌法,以擊、閃、撲、跌四字訣為主。于對方為強之勁敵時,最為合用。首先教敵人摸不清自已前進後退,左躍右避之路數。 鐵林那年在關西道上,曾和何筆交過手,他知道何筆的能耐,不敢大意。施展出未動先閃,跌中藏撲,向何筆打去。 何筆見對方的掌法來得很怪,心中一動,只用自己的掌法打去,不論敵招如何的變化多端,他只以不變應萬變,把勁力加強。漸漸地,鐵林被逼得只有後退,眼看就要退到海中,他想換招,奈何緩不出手來,耳聽何筆一聲大喝,鐵林跌向海中。 魯霸見狀,連忙縱身跳向海中救人。他知道鐵林不會水,其實他魯霸的水性也不高,剛一落下水,人就沒有了影子。過了好久,只聽得海中有人哈哈長笑,隨著那長笑之聲,卻見鐵林和魯霸先後從海中飛起。只聽啪的一聲,直挺挺地躍在沙灘上,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來,何筆、紀雯大吃一驚,心忖道:難道海水竟能將他們的身子反彈上來?心念動處,凝神向海上看去,只見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在海面上東奔西躲,迅捷異常。再一細看,原來是舒仲坐在一隻大鯊魚的背上,縱橫向如。 何筆一見來了老哥哥舒仲,不禁又驚又喜連忙大聲叫道:「老哥哥,我在這裡呀!」 那騎鯊魚的老者,正是舒仲。 舒仲聽見何筆在叫,大喜過望,在鯊魚右眼旁打了一拳,鯊魚即向左轉,遊近岸邊。 舒仲喝道:「是什麼人這般大膽,膽敢欺侮我的兄弟。」 此刻,那藥夫子和朱衣綠袍兩位老者,也一齊趕到沙灘,眼見鐵、魯二人飛上沙灘,又見舒仲騎鯊魚而來,驚得他們雙目發呆。 舒仲一看紀雯,也感到奇怪,問道:「怎麼你也在這裡?」 紀雯笑道:「是呀,我算准了你今天會來,先在這裡等你。你趕快教我騎鯊魚的法兒。」 舒仲笑道:「好,我來教你。」 紀雯道:「你先打發這批壞人,再教好了。」 舒仲目光向島主等人掃了一眼,冷冷地道:「我道別人也不敢這麼倡狂,果然又是你這老兒,在森林中你困了我百年,現在你又想困住別人,我正要找你算帳。你在這兒,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島主笑道:「舒仲,你難道不怕我再把你困起來嗎?」 舒仲大聲道:「不怕,不怕,騙人的玩藝兒只能用一次,老子不會再上當!」 何筆道:「老哥哥,快叫他弄條船來,送咱們出海就是了。」 舒仲道:「好,你快給老子弄條船來,送我們出海,不然的話,老子就先毀了你。」說著,揮掌就朝迎面一株大樹上劈去。 無巧不成書,他這一掌劈的正是陣眼,若此樹一倒,全陣立破。藥夫子不能容他劈倒此樹,迅疾出掌擋了上去。 兩股勁風相觸,轟然一聲悶響,舒仲沒動,藥夫子卻被震退兩步。 藥夫子轉首向那島主,道:「給他們一條船。」 島主聽了之後,打了一聲呼哨,就見從一處大岩石後,搖過來一隻船,很快地到了岸邊。 何筆、紀雯跳上船去,舒仲卻笑道:「你們坐你們的船,我騎我的鯊魚,送你們一程,走。」 何筆忙道:「老哥哥,咱們好久沒見了,何不上船來一起走呢?」 舒仲道:「好,咱們好久沒有見了,也該聊聊。」於是棄魚登船。直到天黑,船才靠岸。 他們三人離船登陸,當晚在沙灘上住了一夜,次日清晨,到了市鎮後,買了三匹馬,向西進發。 這天,他們到了青山鎮,行走之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鼓樂聲。 何筆抬頭看去,就見一行人馬,自路那邊蜿蜒而來,鼓樂手後面,是新娘子的花轎,新郎頭戴金花,身穿蟒袍,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行列最前面。 紀雯忽然道:「何筆,你可知道什麼人家結婚?」 哪知,何筆突然彎下腰去,竟然伏身在馬上,好象很怕人發現似的。 舒仲卻叫了起來:「有意思,我有百年沒有看過人家結婚了。」他說著跳下馬來,跑了過去。 紀雯此刻看到別人的花轎,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為人婦,不知道此生有無坐花轎的希望。 新郎坐在馬上,頭抬得很高,一副很得意的樣子。他乃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杭州公子西門元,新娘卻是朱雀神武門的掌門人洪美玉。自從神武尊者洪承緒傷重不治而死之後,洪美玉已成為朱雀神武門掌門人了。杭州西門世家和朱雀神武門聯姻,是這兩大武林勢力的結合。 新娘的美,是無話可說的了,得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為了她,西門元付出了西門世家的全部力量,無形中,杭州的西門世家成了朱雀神武門的東南分航,這是一件有條件的聯姻。 坐花轎的新娘子平時再頑皮,也會變成呆子般,動也不敢動,甚至連放個屁也不敢,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忍著。 但是,這位新娘子,卻是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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