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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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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筆突然道:「如果我不願加入天理幫呢?」 天理幫使者冷冷一笑道:「恐怕由不得你。」 何筆笑道:「憑咱何筆,吃喝幫主,名揚四海,威震武林,傾國傾城,怎麼可能加入天理幫。」他話音方落,那坐在牆角的黑衣老者,打了個呵欠,揉了探眼睛,睡眼惺忪地道:「好睡!好睡!」 他嚷叫了兩聲,睜大了眼睛,望望四周,面現驚異之色道:「咦,人呢?怎麼都走光了?也不叫我老人家一聲。」他說著,站起身來就走。 「慢著!」隨著一聲輕喝,一縷指風從斜裡襲至。 黑衣老者身形一頓,複又坐回到椅子上。 那天理幫使者冷笑道:「三位考慮考慮,本幫不願強人所難。」 何筆一聽,哈哈大笑道:「騙人!胡說十八道,既然已下了毒,又說不強人所難,這不是自相貓打盹(矛盾)麼?」 天理幫使者微微一笑道:「說的好,何少俠是我家中少幫主的朋友,自然和他們不同了。」說著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了一粒丹藥,拋給了何筆,道:「這是本門解藥,何少俠服下後,去留全隨尊便。」 何筆伸手接過那拉丹藥,笑道:「咱吃喝幫主,名揚四海,威震武林,傾國傾城,百毒都怕我,笨老鐵,我送給你了!」他說著,翻手一丟,拋向鐵林。 那天理幫使者想要阻止,已然無及,鐵林已接在手內,心中一轉念,暗忖:禍福由天定。迅速地塞在嘴內。 天理幫使者不由發怒,怒哼了一聲道:「何筆,你太過分了!」 何筆哈哈笑道:「誰說過分,你送給我的東西,已經就是我的了,可對?」 天理幫使者道:「那是當然。」 何筆笑道:「我把我的東西送人,你發什麼狗熊脾氣,誰過分了!」 天理幫使者無話可說,方自一怔。 何筆已笑著向鐵林道:「笨老鐵,你真笨呀!吃下解藥,就得把毒給拉出來,哎呀!不好,我肚子痛,要拉屎。」 他說著,就往外跑,大廳門口的武土,未奉命令,當然是不放任何人離去,一見何筆向外沖,橫前就攔。 何筆見狀,立即把褲子往下一褪,嚷道:「我忍不住了!」人就蹲了下去。只聽噗嗤一聲,臭氣四溢,他真地拉了。接著他又叫道:「屎遁呀!」 天理幫使者和那些武士,還真沒有料到這小子說拉就拉,誰不怕髒,方抬手一掩口鼻,鐵林一拉那黑衣老者縱身而起,沖出了大廳。 天理幫使者方待前撲,發覺連何筆也不見了,氣得他直跺腳。 魔扇鐵林夾著那黑衣老者,一陣狂奔,拂曉時分,他們方趕回客棧。但是那黑衣老者已經支持不住了。 鐵林面對著兩個中毒的病人,他禁不住抓耳撓腮,想不出一點辦法來。 何筆離開了天理堡,也以為自己這手屎遁救人很高明,無意間化解了他和魔扇鐵林間的仇怨,心中十分高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笑著,大步走進店去。就當他一踏進店門,魔扇鐵林已迎了上來笑道:「小兄弟,你才回來呀!」 何筆笑道:「我不引開追兵,你們走得了呀!」 鐵林連聲稱是,跟著又問道:「小兄弟,那解毒的藥丸,還有沒有?」 何筆笑道:「笨老鐵,你是真笨,藥丸當然還有,可惜不在我身上。」 鐵林歎了一口氣道:「唉!我看徐九是沒有救了。」 何筆愕然道:「癟十怎麼了?」 鐵林道:「被小蛇咬傷,毒已發作,我看他是死定了。」 何筆淡然遭:「那就讓他死吧!」 鐵林一皺眉頭道:「可憐他上有八十歲老母要奉養,下有弱妻幼子,可憐啊!」 鐵林這老小子真奸,他算摸透了何筆的脾氣,最是心軟,見不得人家可憐,所以有此做作。 何筆雖然精靈,總還是年輕識淺,哪知人心險惡,聞言哈哈笑道:「那好辦,只要咱們從現在講和,你不再找我的麻煩,我就能救他癟十。」他是想到自己,從兩歲半時就被說書先生餵食天下靈藥,已是百毒不侵,自己天生就是良藥,何不一試?他可不知這麼一試,幾乎使他血液枯竭而死。他是想到就做,從來不考慮後果。立命店家取過一個酒杯來,從懷中掏出一骨柄匕首,刺破手指,淌出一杯鮮血,給徐九喝下。 這一杯鮮血,還真是仙丹妙藥,徐九喝下後,過了一盞熱茶工夫,蛇毒盡除,四肢已可自由轉動。 可是,這事看在鐵林眼中,心忖:看來廣元寶濟寺中那位說書先生,必是乾坤手肖隱無疑了。自己為了要練千門毒功已找了他十五年。這小子是乾坤手一手調教出來的,不正是送上門來的良藥,自己只要吸幹他身上的血液,何愁毒功不成?心念動處,忙笑道:「小兄弟,看不出你還是天生良藥哩!」 何筆的毛病就是受不得恭維,聞言哈哈笑道:「那是當然,誰不知咱是華山再世,喜鵲重生,專治一切疑難雜症。」 他把華陀說成華山,扁鵲說成喜鵲,還在沾沾自喜。 就在他樂而忘形之際,鐵林突然發難,揮起雙掌十指,瞬然之間,點了何筆九處大穴。 何筆一驚之下,怔然道:「你要於什麼?」 鐵林奸詐地一笑道:「小東西,老夫要你陪我練功。」 何筆詫異地道:「你練你的功,為什麼要我陪?」 鐵林道:「我看你那血很有奇效,每天借我一杯,就可助我練成神功。」 何筆冷然道:「你練什麼屁功,用著我的血?」 鐵林笑道:「告訴你也不妨,我練的是千門毒功,練成之後,我可以以毒傷人,任何人都無法以毒傷我。」 何筆一聽,可就急了,不禁破口大駡道:「你這個臭老鐵死老鐵,破銅爛老鐵,說話不算話,等於放屁拉大便,卑鄙無恥的小人,要飲我的血,就是我的孫子!」 他罵他的,鐵林理也不理,取出匕首,在何筆手腕上劃了一刀,用一個小茶杯,接了一茶杯,喝了之後,立即打坐調息。 何筆罵了一陣,人也罵累了,只好原地坐下休息,設法運氣沖穴。 他就這樣,一連過了四天,穴道雖被他衝開,人卻受傷甚重。因為失血過多,人卻變得渾渾噩噩的,已不見往日那笑容,也聽不到他那開朗的笑聲了。他此刻只知道要逃出去,其他的全不知道,趁著鐵林正在行功運氣,他糊糊塗塗出了客棧,不知去什麼地方,也不知去找什麼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等到鐵林運功完畢,才發覺何筆人已走失,連忙出店去尋找,找了半個長安城,就是沒見人影。 直到上燈時候,他又回到客棧裡來,準備吃過飯後,再出去找。 就在這時候,何筆出現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他這時神智已經不清了,意志也不能自主,茫茫然,就象一具行屍似的。 突然,對面來了一個黑衣女子,在何筆意識中,曾似見過,但又記不起來。兩人擦肩而過,那女子突然停住身子,喊了一聲道:「阿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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