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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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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躥兩蹦閃到房子的後面去,猶似狗鑽籬笆,爬進峨嵋派的院子裡去,他靠近一間房子,忽聽江月柔說:「姓丁的小子鬼頭鬼腦的,不是好東西,你們可要小心點。被男人纏上,可要下地獄的。如果對我們峨嵋派存心不良,你們就把他除去。這樣的小子少一個,江湖就少一個禍害,多一分溫和。」 三個少女齊聲應「是」。丁波不由好惱,我偷富不偷窮,行俠又仗義,怎麼成了「不是好東西」了?這個老女人,自己不知受了誰的騙,不愛男人,還教唆她的弟子也不沾葷腥,我偏不讓你如願,非把你手中的美人兒弄到手不可,看我的花言巧語厲害,還是你的厲聲厲色更絕!他知道自己手中有一張王牌,這是江月柔不可比擬的。男人對女人的吸引力是難以一刀斬斷的,只要自己忠誠待她,沒有哪個少女不願上當的。上當實則是對神秘生命的歸依。 他輕輕地冷笑了一聲,低頭彎腰沖進一間屋子裡去。他是小心翼翼的,沒有弄出什麼聲響,江月柔沒有發現不對勁兒。四下打量了一會,他笑了,這屋子裡有床,肯定她們會來住的。他躡手躡腳走過去,趴下鑽進床底下去。鑽女人的床底,他還是頭一回,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會碰上什麼麻煩,但別處無法藏身,只有這麼幹了。還好,床底下的空隙不小,必要時可使用「鐵板橋」的功夫貼到床架上去。不過呆在床底下畢竟不美,想動一下都不方便。時間一長,他有些受不了了,周身發酸,心口發悶,煩躁得直想把床一下子掀了。 等了不知有多長時間,他覺得長極了,才聽到向這裡來的腳步聲。剛才他打了個盹,現在還有些迷糊,直到門被推開了,他的心才急跳起來。老天保佑,來的千萬別是江老妖婆,不然那可麻煩大了。若從床底下被拽出去,那可丟死人了,形象也將受大損。 來人在門口站了一下,似乎想拿什麼東西,正遲疑著。丁波稍微探頭一瞅,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哎呀,好倒楣!正是這個老妖婆! 他趕緊縮回頭去,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喘。片刻,江月柔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從床底下爬出來。他娘的,鑽錯了床底,白在下麵窩憋了一陣子。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縱身出了屋子。這時,東邊的房子裡傳來少女銀鈴似的笑聲,他向那邊欺了過去。 耐心等了許久,天黑下來,他才靠近那間房子的門口。屋子裡點著了油燈。他從門縫向裡一瞧,果見孔水紋在裡面。她懷兒半開,發兒半松,那副閒靜之而,恰到好處。他樂得差點兒笑起來。不錯,自己的眼力就是犀利,能得她為妻,那將妙不可言。 他的手剛伸向房門,一隻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頸。這太突然了,與他的心情南轅北轍。他「嗷」地驚叫了一聲,魂兒差點嚇飛。屋子裡的少女也嚇得不輕,這是個什麼東西,跑到門口兒來嚎叫呢? 「嘿嘿」幾聲冷笑,江月柔說話了。屋子裡的少女才松了一口氣,肯定是師傅逮住了採花賊。 「小子,我早瞧出你不地道,一對小眼睛色迷迷地直往姑娘身上掃,你還有什麼話說?」 丁波定了一下心神,嬉皮笑臉地說,「我的眼睛並不小,人家都說我機靈呢,江大掌門,我這是頭一回偷看姑娘,你就饒了我吧。」 這時,房門一開,孔水紋等走出屋來。 江月柔冷笑道:「你不是好東西,誰會信你的鬼話!」 丁波說,「我若是個老手。還能這麼沒經驗,伸手就被你抓住了?我對你們畢竟是有功的,兩下扯平如何?」 江月柔「哼」了一聲,「那是你多事,我們並沒有請你插手,你夜入我峨嵋禁地,犯了死罪,今晚我要讓你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丁波身子被制,一股冷氣直上心頭,膽戰地說「你要給我個什麼教訓?」 「死。」江月柔冷酷地說「這個教訓夠永遠的吧?」 丁波身子一顫,說:「就看一眼你的弟子就該死嗎?」 「看半眼就該死了。」江月柔語氣冷得髮指。 丁波「咳」了一聲:「那你的弟子真厲害,比全世界的毒藥加起來還毒,連看也看不得。」 江月柔一樂,笑道:「對極了!過你明白得太晚。」 「一點兒也不晚。」丁波冷聲說,「我看不起峨嵋派的拳術,除了能暗中偷襲外,還有什麼用?真若動起手來,你們差遠了。」 江月柔怒火千尺,甩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冷笑道:「小子,那我就讓你死個心服口服!」 她明知丁波是激將,也得放了他。她不能容忍別人誣衊峨嵋拳無用,她要證明給丁波看。 丁波恢復了自由,頓時樂得又蹦又跳,笑嘻嘻地說「大掌門,你上了我的當了,天下人誰不知峨嵋武功驚天下呢?不用證明了,我打不過你。如果你願意的話,讓你的弟子教訓我一下也行,怎麼樣?」 江月柔心裡舒服多了,笑道:「我就成全你吧。」 丁波連忙向孔水紋招手:「過來吧。」 孔水紋看了師傅一眼,等師傅應允。 江月柔點了點頭。孔水紋走了過去。 丁波笑道:「你可要手下留情,別把我打個七零八落,那我就回不了老家了。」 孔水紋輕「哼」一聲,身形急動,粉拳空中一擺,一式「玉女獻桃」,直擊丁波的下巴。這種直來直去的打法著實好笑,她是把丁波看成白癡了。而了波是個情種呢,並不傻,一心想著討女孩子歡心的人,有幾個是暈棍的。 丁波晃身欲躲,剛動又停下了。孔水紋的拳頭正好擊中他的下巴,他「哎喲」一聲:「好香。」 不說疼,而言香,可見他並沒有一心一意應敵,而是在討好孔水紋。 江月柔一派掌門人,目光多麼銳利,看出丁波這不是在應鬥,而是尋刺激。她不由憤恨起來,小子,想玩耍到別處去,找到這裡來放肆,沒你的便宜賺。她冷聲說:「紋兒,別留情面,攻他的下部,對這樣的人就要給他點顏色看。」 孔水紋應了一聲,急飛繡腿,一式「鴛鴦擺腿」,斜踢了波的小腹。丁波稍微閃遲了一點,正被踢中,他「哎喲」一聲,向後就倒:「好軟。」 孔水紋如蜻蜓點水似飛起,冷道:「試一下這招,看還軟不。」右腳直踹丁波的頭顱。 這次丁波吃了一驚,看得出,她使出了全力,若頭被擊中,那非完蛋不可。他搖身一閃,向後就撤,孔水紋大叫一聲,隨後就追。 丁波如狗似地鑽到外面去,江月柔騰身飛起,直撲過去,若讓這小子跑了那就丟人了。 丁波見江月柔追過來,急忙躲到暗處去。 外面漆黑一片,江月柔的目光之利雖大勝常人,也不那麼好看清周圍的一切。 她四下掃了一陣,但見風習習,不見人渺渺。她知道丁波就藏在附近,可是沒用,離她一尺遠抓不到他也是枉然。 丁波在暗處靜呆了一會,忽生一計,慢慢爬回院子裡去,見院內沒人,他沖進了江月柔的住處。片刻之後,從屋子裡沖出一個「江月柔」來。 他急身一閃,又出了院子,隱在黑暗中。 江月柔細尋慢找了好一會,沒發現丁波的蹤影,心中大是疑惑,略作思忖,她返回院子裡去。孔水紋與兩位同門留在了院外。 丁波見機會來了,樂開了懷,他一閃到了三個少女身邊。她們欲叫師傅,他連忙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別吱聲。 「紋兒,你跟我到北面去找,你們兩個先回院子。」他的聲音挺象江月柔的。 她們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立即分頭行動。 丁波與孔水紋一起走出十幾步,他突地出手點了她的啞穴,同時把她制住,挾起來便逃。 孔水紋大驚,師傅這是要幹什麼呢?從來沒開過這樣的玩笑呀!她想掙扎一下,弄個明白,可渾身無力,只好聽天由命了。 丁波挾著孔水紋飛跑一陣之後,覺得不會有什麼事了,才把她放下,解了她的穴道。 孔水紋驚訝地問:「師傅,你幹嗎要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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